百里风已经把一包烟抽完了一半,他现在不是因为烦而抽烟,而是兴奋。他从来没有听过这么刺激的故事……依次郎和惠子屏住呼吸,直到那辆公交车行驶到他们面前停下来,惠子还是牵着依次郎的手。他们互相看了一下对方一眼,点了点头。上车了。上了车,依次郎和惠子都被眼前的一幕惊讶了,除了司机之外,居然没有任何人搭这个公交车。这让依次郎觉得这个事情越来越诡异了。依次郎拉着惠子找了个空位坐,好吧,哪儿都是空的,所以随便坐。惠子没有问司机为什么车上除了他们之外没有其他乘客,因为她觉得这个问法很蠢,而且司机也不会老实的回答,只会说:“想去哪不关我事,但是要投一块钱,哪怕硬币或者纸币都行。”
车开动了。随着车外的景色不断地变化,惠子的手就握的很紧。依次郎看的出来,他的女朋友正在害怕,这时候他必须拿出男子汉该有的气质去安慰她说:“没事的,会没事的。”
但他知道这样没用,不过对于惠子而言,有他在多少也会安心。接着,公交车上了山路,路面有些陡峭,车在行驶的时候颠簸了几下,而俩人的心脏好像也随着公交车一起颠簸。此时公交车所走的路要去的是一个小山村,也就十几户人家在住,被群山环绕,政府为了带动当地的发展,也修起了路,所以才有公交车会在这个山卡拉的地方经过,不过那也就几班车。再过了几分钟后,公交车才停了下来。依次郎和惠子踏着沉重的脚步下了车,他们环顾四周——看似辽阔无边的田野。现在是夏季,稻谷已经成熟,是收割的好季节。依次郎和惠子下了车之后继续前行,他们照着邀请函上的地址,顺藤摸瓜,不熟的地方去询问村民。最后,他们找到了一个简陋的瓦房,从外面简直糟糕透了,听好心的村民说,这个房子曾经是老先生住过,后来那位老先生就过世了,加上老先生没有后代,政府就打算在这附近盖一个用来办公的房子,可到了现在连个地基都没说要搞,最后也是不了了之了。“应该是这里没错呀。”
依次郎一脸质疑地看向那个瓦房说,“我们会不会被骗了?或者说这就是恶作剧!”
这句话像是在安慰自己。“我看不像。”
惠子摇了摇头,否定了依次郎的话。依次郎彻底沮丧了。事到如今,他们也只能进去一探究竟了。惠子拉着依次郎的手走进去。她慢慢地推开那个已经被虫蛀了很久的木门,木门发出了“吱啦”的声响。惠子的心脏一下子跳的十分快,几乎要跳出来一样。她想依次郎也是和自己一样的紧张,但是让她感到无语的是依次郎身为雄性生物居然躲在她身后,手也在紧紧的抓住她的手且还在颤抖,之前的她以为的英雄豪杰胆壮都去哪里了?然而,木门被完全推开后,天花板上一些没用瓦片盖住的地方,透过阳光的照射,依次郎和惠子能看清屋内的所有东西。除了一些灰尘掉落下来和腐烂发霉的刺激味道扑鼻而来之外,几乎没有看到什么显眼的可疑人物。然而屋内的东西早已被别人清走,所以他们所看到的是一个空房。看到这,俩人总算舒了口气。在放下心来的下一秒,依次郎就在想这房子的主人会葬在哪个地方呢。男人,尽想些没用的东西。俩人看了有好一阵子后,觉得应该没什么事了可以走了。可正当他们转身要离开的时候,突然,一个高大硕壮的男子出现并挡在他们面前。俩人都被突然出现的男子给吓了一跳。“噢噢噢!您们好,二位天才!我可是盼着星星盼着月亮,终于——”他拖着长音说,“把你们盼到我面前啦。”
“你是谁?!”
依次郎挡在惠子面前问道。惠子的心感到有些暖。“噢噢噢!不好意思,忘了自我介绍,哎哟,瞧我这笨脑袋,一看到你们我就忘了本啦。”
接着他清了清嗓子,从衣中掏出了一张名片递给他们,又一边介绍自己:“我的名字叫萧展斯,我是中美混血的,所以也有个英文名字叫詹斯邦。你们先看看我的名片吧。”
依次郎和惠子都认真地看了看手中的名片。萧展斯……中美联合总公司……“额……我不太明白……”惠子说。“您说便是。”
萧展斯恭恭敬敬地说道。“这个什么公司的到底是……”“噢噢噢!这个呀。”
萧展斯把手指陷入脸颊中,做出认真思考中的样子。“这个你们不用管到底是什么,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见二位并请二位到美国接受一样测试。”
“美国?!测试?!”
俩人异口同声地说道。“是的。那个测试也可以叫‘超级脑风暴’。”
萧展斯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我想你们都应该知道爱因斯坦吧。”
依次郎和惠子都点点头,“很好,他可是个伟大的科学家,他的脑袋也被人掰过,从他的脑子里的可以证明出他的一生……额,可以说是他的大脑比正常人运用都要好数倍,那不是‘天才’,是努力的天才。我可以这么说。他确确实实是个伟大的科学家,但是现在我们的世界能有像他那样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霍金不算吗……”依次郎弱弱地问了一句。“霍金?……噢噢噢!是的,霍金,他也是个厉害的科学家,但恕我直言孩子,我只能把霍金誉为‘人生励志的榜样’,而且还是位好榜样。你觉得如何?”
萧展斯反问依次郎。“我……”一时间依次郎说不出任何话来,这是第二次被别人怼的哑口无言,第一次是和百里惠子的相遇。相对于哑口无言,其实依次郎更多的是内心在害怕,因为他们根本无法判断眼前这个“笑面虎”会对他们做出什么行为,有可能掏出兜里的无声枪(一种安装了消声设备的手枪,也称为微声Q)。甚至可能会……依次郎无法想象。“所以你到底要我们干嘛?”
惠子问。萧展斯抬头看了看天花板,深呼吸,接着又看着他们说:“好了,说了那么多我想二位应该都知道我的目的吧。”
依次郎和惠子都摇了摇头,“噢噢噢!好吧,简单的说,就是——你们要跟我走一趟,去美国,然后做一个测试,最后把你们归为智商前十的人,是世界前十。听起来很棒吧。”
说的非常直接,没有刻意隐藏什么。但是他们俩个还是不太懂。不,根本不想懂。“所以二位听了那么多,有什么想法吗?”
萧展斯呲牙咧嘴地看着他们。俩人互相看了对方后,又同时对萧展斯说:“没有。我们可以拒绝吗?”
话音刚落,萧展斯脸上的表情仿佛被冻住一样僵持了有好一会儿了。依次郎和惠子都盯着萧展斯脸上,像是在看一个猴子表演变脸,只是他下次要变成什么谁都无法猜到,这种根本猜不透。接着,萧展斯回过神来,他咽了口口水,紧接着就转身看着外面的风景,叹了口气。突然,他转身!他掏出了一把手枪对准他们!“你们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依次郎展开手保护惠子,他们都后退了几步,他们一直都在害怕,一直都——萧展斯步步逼近,双手举着手枪把他们逼到墙角。“我好声好气地跟你们说话,给你们解释什么叫‘超级脑风暴’。毕竟这是我的工作,我的任务就是把你们带回总部,然后你们只要乖乖听我的话,什么事都没有,还能获得荣誉!这不是挺好的嘛!可是你们偏偏就——就要反抗我!”
“你以为你自己算哪根葱呀!凭什么我们就要乖乖地跟你走!你以为你是什么青天大老爷呀!”
依次郎不断地对他,但是不敢非常嚣张,不过这点也是可以发出声的。而惠子则偷偷为他点赞,来中国这些年,骂人的话还算学的好。萧展斯用枪口狠狠地指着依次郎的鼻梁,依次郎吓得脖子缩了缩。“喂!小心枪走火呀!”
惠子叫道。然后萧展斯又指向惠子。依次郎见自己的女友就要被指着了,他迅速抓住了萧展斯的手枪,在慌乱中依次郎和萧展斯发起了冲突!俩人都在抢着手枪,萧展斯因为是个一米八几的大个子,所以在抢的时候非常占据优势。他对准依次郎的腹部踹了一脚,依次郎被踢倒在地,跪着捂住自己的肚子,一股炽热的疼痛在他体内燃烧,差点把胃里的东西都吐出来了。萧展斯用居高临下的眼神看着已经出现红脖子的依次郎,他拍拍自己鞋子说:“哎呀呀,你说干嘛要惹我呢。好好说话不就行了嘛。”
惠子连忙扶起依次郎,眼睛闪出一丝泪光,她愤愤得看着萧展斯说:“你才是太过分了,欺负手无寸铁的人!我们凭什么要跟你走。你有什么权利?”
说到这,萧展斯冷笑了几声,他顿时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孩根本不是和上头说的一样是个天才,他们俩和普通的孩子没有什么区别,有的只是头脑上的差距。萧展斯说:“那好,你们说说你们有什么权力来对付我手中的这把枪吗。答案是NOTHING!”依次郎他们已经不能再后退了。“我们大人想让你们获得世人的瞩目就能获得世人的瞩目,想要让你们遭到世人的唾弃就能遭到世人的唾弃,说白了,你们只是我们这些肮脏的、污秽的成年人世界的傀儡而已!”
最后一句,萧展斯整个脸几乎要碰到他们,他把脖子伸得很出力,眼睛瞪得非常大,面目极其狰狞。俩人彻底陷入了绝望。最后,他们还是乖乖地妥协了,没有再反抗,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这个疯子下一步会做出什么事情啦!他们根本无法想象。百里风已经把整包烟都给抽完了,翘着二郎腿的腿还在不停的抖着,他的内心可以说是在害怕或者也可以用“兴奋”来形容。他问:“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我们傻愣愣的被带到了美国的一家公司,当时我们被关在一个小黑屋里,我们看不清周围有什么东西,我们有九个人被困在那,每个人都来自不同的国家。过了一会儿,出现了九道不同的门,那些人想要我们进不同的门。于是我和惠子只能暂时分开。“然后,我进去了,看到的一个全是保险柜的墙面,而眼前有一张小桌子,上面还有一些纸条,,纸条上内容是要我从那二百六十个保险柜中找到‘THE’中消失的‘E’,这期间需要复杂数学的逻辑推论。我看了看,很快就发现了其中的规律,接着再用推算出来的密码找到字母‘E’。最后,门开了,我也就出去了。我出去的时候就看见你奶奶比我快一步出来。那时候我们才明白原来他们是靠着出来的时间顺序排的。呵。”
依次郎摇了摇头。“没啦?就这?”
“你还想咋地?那些只是我们年轻时候的事了。”
“嗯……”百里风摸着下巴,脸上看不出是不是在思考的表情,不过能让外人确定那是在思考的动作,他转了转两眼珠子,然后再问:“不是说十个人的嘛,怎么才九个?”
“呵,当时我也是有你这样的想法,可我不想去问那些混蛋。不过却有一个叫爱德华·亚历山大的人就向那个混蛋萧展斯调侃,他说:‘为何才九个?不是说世界前十的嘛?’萧展斯听完后就以开玩笑的口吻,那个人还没有出生呢,我们还不急找到他。”
如果百里风能笑就好了,听完这句话他绝对会笑。不过,百里风绝对想不到的是那个萧展斯最后的下场是怎样的。有一天晚上,他喝醉酒,开车回家——对,醉酒驾驶。一般这些人最后都是不得好死的,那晚刚好经过的马路的那个红绿灯坏了,两边的卡车突然向萧展斯的车冲过去,两边的司机都没有发觉,又因为红绿灯突然坏了,当时他们都是看中绿灯才行驶过去,但等发觉的时候已经来晚了,萧展斯的车开得非常快,哪怕是酒驾他也认为自己清醒的很。就这样,两边夹击,一命呜呼。当警方前去处理交通事故时,看到是一个被车夹扁、血肉模糊的尸体。那时候,东野依次郎和百里惠子听到萧展斯死于交通事故之后,高兴地欢呼雀跃,到现在回想起来,心情还是和当时一样。(这种人死了活该!)当然,四十年过后,第十名出现了,而且还是比他们当时还要年轻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