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老六有什么建议?”
洛川王对这个平时没什么出色表现的六子,今天主动请缨有些疑惑。“父王,儿愿替您分忧,五天内筹足粮食,送达京城。”
六王子朗声说道。“赵时萧,别怪大哥没提醒你,这可是纳贡的粮,耽搁一天就是杀头的罪名!”
赵力婴瓮声瓮气地在一旁说道。赵时萧没理会大哥,只是冲着洛川王再次施礼:“父王,孩儿愿向朝廷立军令状,倘若筹粮真不顺,皇帝怪罪下来,也只会杀孩儿一人的头!”
洛川王看了一眼赵时萧,环顾道四周:“事关重大,父王不能让你一人担责,你们几兄弟呢?表个态!”
三殿下看了一眼赵时萧,心里稍稍合计了一下,开口说道:“儿愿替父王解忧,愿替六弟分担风险!”
“儿不愿,筹粮多累啊,还不如在家多写两幅字!”
二殿下撇嘴说道。“儿不空,招募的新兵还没训练好。”
五殿下朗声说道。洛川王把目光投向昏昏欲睡的四殿下:“老四,你是怎么想的?”
“啊?父王问我吗?父王,既然六弟和三哥都愿替您分忧,那我还是留在家里给您造孙子合适一些!”
“都这时候了还在念着女人,滚回你的住处去!”
洛川王暴怒道。随即,洛川王再没看灰溜溜的四子一眼,只扭头对赵时萧和三殿下吩咐道:“那就这样,你兄弟二人以衡水为界,各摊一半,分头筹粮,只要百姓们不反对,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谁先筹够,谁就负责押粮进京领赏!”
“请父王放心,儿等定不辱使命!”
……众人散尽,洛川王坐在王位上看着空空的大殿,自语一声:“筹粮,皇兄你真的只是想筹粮吗?”
一位手拿蒲扇的老人缓缓从后面的屏风里走了出来,冲洛川王深施一礼:“恭喜王爷,世子之位很快就能落实了!我洛川王府终于等来了合适的世子!”
“诸葛无智,你这个老滑头,去年本王问你诸子谁堪大任,你不是还摇头晃脑的说我六个儿子都是平庸之才吗?”
诸葛无智缓缓摇动蒲扇:“那是因为六殿下一直隐忍不发,臣不好说什么。”
“依臣愚见,此次皇上加倍筹粮很可能事出有因,至于皇上的具体部署,臣不敢妄自揣测!”
诸葛无智接着分析道。“你说老六这次这么急着出来,会不会是张鞠敬那老东西窥探到了什么?”
诸葛无智摇了摇头:“张鞠敬这人水太深,我真的看不懂。不过,六殿下不愿再藏拙,跟他肯定有直接的关系,他当年既然愿意给六殿下当老师,想必是早就窥探到了点什么。”
洛川王点了点头:“试问当下还有谁能与张鞠敬不分高下,想必只有我皇兄身边那位了吧?”
诸葛无智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可惜啊,张鞠敬不能与我同朝辅佐王爷。”
洛川王却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他要是真辅佐了我,皇兄的铁骑可能早就踏破洛川王府喽!”
“哈哈,这才是王爷您的高明之处啊!既然张鞠敬愿意让六殿下展露锋芒了,那王爷只管放心,也正好看看张鞠敬这么多年到底给王爷培养了一位什么样的接班人!”
……三殿下府。一位只有几根稀稀拉拉胡须的老者正在征粮薄上勾勾画画。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对三王子说道:“殿下,从去年的粮薄上分析,一共有三千两百户拖欠纳贡!”
三殿下沉吟片刻,问道:“那张夫子的意思呢?”
“今年咱们洛川王府的纳贡总数是八十万石,那么我们需要筹集四十万石!去年才征收比今年少那么多都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我看这任务完成不了啊!”
三殿下表情阴冷地点了点头:“这个老六,你说他今天抽了什么风?以往有什么差事都是躲着走,今儿个反倒主动要干这苦差事,难不成是有什么图谋?”
张夫子捋了捋稀拉拉的胡须分析道:“殿下今天揽下这事儿有些草率了,怎么看六殿下,都是想拉你入局啊!”
三殿下越想越觉得有理,遂冷声道:“但我已在父王跟前领命,不可能退出吧?”
“三殿下,依在下多年征收的经验来看,这事儿短短五天真办不了,您必须退出!”
“那我怎么跟父王说?以后父王还怎么信任我?”
张夫子在心里合计了一下,这才说道:“殿下请附耳过来,我们这么办,首先……”……天启朝西南方向边境。一支百来人的骑兵队伍正气势汹汹的朝边境哨卡冲来。“这里是天启朝国境,误入者杀无赦!”
一名低级军官冲对面的骑兵怒吼道。“驾!哟呵!”
“哦哦!哦哦哦!”
骑兵首领用手指伸进嘴里吹着尖锐的口哨,继续肆无忌惮的朝边境哨卡冲击。“弓箭手准备,射!”
低级军官果断的下了命令。“嗖嗖嗖嗖嗖!”
数支弓箭划破空气,准确无误地向骑兵队伍射去。“杀!”
骑兵首领一刀拨开冲自己胸口而来的利箭,从战马上一跃而下!“杀!”
天启朝哨兵军官高举长矛率先迎了上去,两队人马顿时杀成一片!……两天后。洛川王刚洗漱完就听门房禀报三子求见。房间内,三殿下跪在地上一脸的愁眉苦脸:“父王,这两天孩儿拿出了所有的积蓄向百姓购买份子粮之外的所有粮食,可尽管这样,离目标还相差甚远啊!”
洛川王挑了挑眉头:“你的意思是完不成任务了?”
三殿下“嘭嘭”接连磕了两个头:“孩儿不想压榨百姓,实在是难当此任了,但孩儿愿把这两日所筹集到的粮食全部给六弟,我想六弟一定能担此大任的!”
洛川王看了一眼三殿下的后背,面无表情地说道:“我儿仁爱,对百姓体桖,父王不会责怪于你,下去吧!”
……“如意啊,我的鸡蛋羹好了没有啊?”
赵时萧像个地主家的傻儿子一样躺在太师椅上喊道。“来啦来啦!”
如意一路小跑着把鸡蛋羹放在赵时萧身前的茶桌上,“殿下,不是如意多嘴,这两天三殿下那边已经筹集了不少粮食了,你倒好,就这样在家躺着当大爷!”
赵时萧吹了吹勺子:“怎么,伺候你家殿下你还嫌累了?”
如意白了赵时萧一眼:“我可不敢叫苦,不像有些人整天就耍耍剑,浇浇花,殿下还给大把的银子花,生怕别人跑了似的!”
唰!当!一道寒光闪过,一把剑擦过如意的发梢直接插进了后面的围墙里。赵时萧看都没看墙上的剑,只是淡淡一笑:“羽珊,你这剑都快把我的围墙给扎倒了,先说好啊,围墙的修葺费用从你的俸禄里扣啊!”
“殿下,王爷的人来召你过去了!”
墙头传来一位年轻女子的声音,但却不见其人。“呵呵,好啊!召见好啊!这么多年,他都已经第二次单独召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