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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小兄妹是大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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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孩子自出生后便陷入极大的孤独之中,因为她曾经背生难看的肉翅哭声难听又嘶哑,形如乌鸦叫唤以及蛙鸣,,给人一种极沉重压抑兼晦气地感觉,而且这哭音似乎能在人的耳边绕梁三日,驱之不散;听见的人都直觉认为那是不吉祥的——乌鸦投胎,后来进化到谣传她是魔鬼巫婆“鬼蛤蟆”转世;但小时候的婴儿谁又不哭呢?结果是她的哭声招得几乎没有人原意接近她,甚至更不喜欢她,包括她的家人父母听多了她的哭啼都顿感烦躁厌恶,觉得她的哭声真让人心悸,情绪虚浮烦躁——乡间传统里乌鸦的叫声意味着灾难啊!这孩子难道是这个家的晦气?或者会是整个村的灾星之像?。这种直觉还导致一个游方来的算命术士在看见她后口没遮拦的说,“哎,这是谁家的孩子啊?生得像巫妖,哭得却像个亡灵叫,印堂发黑,身形猥琐,像暗黑幽冥的阴灵血鬼,不是村子的灾星之兆,也是村子的不祥之兆哟!”

那算命方士可能道听途说她背生双翅,是个小妖恶;游荡到这山村里来混口饭吃,所以就信口胡诌,满足一下村民们的幸灾乐祸里荒昧迷信的愿望;但他可倒霉了,他的话还没预言过半柱香时间,就被一条嗷嗷叫的兔子——后来证实是一条不起眼的恶狗吓得掉进了路旁一家人家的茅草粪坑里。……差一点淹死啦,尽管最后目测那粪坑并不深入大海,他也到底从粪坑口狼狈不堪的以狗爬式的优雅姿势爬了出来,估计粪水渣子是吃了不少。游方算命的先生的话虽然村上人不大可信,但也间接论证了这孩子身上有严重晦气,不吉祥,是扫帚星转世投胎!另一个版本的传言是:那条兔子般的小狗出现在山间的道上截了游荡的算命术士的路,并向术士瞪着它的狗眼小声吠叫,眼露凶光。术士根本没把小狗放在眼里,还鄙夷的用一直脚去踢这只小狗,嘴里还骂了一句:“死狗,滚开些,莫拦了你大爷我的去路。”

结果他踢出去的脚被小狗顺势咬了一口。小狗咬着术士的脚还死命不放,术士疼的大叫,拼命的蹬踏他的脚,试图蹬脱掉小狗的“死咬”,还用脚像恶棍一样的大力狠命地把小狗往地上踩。平常普通人家的小狗也许早就被术士踩得肚裂骨碎了,但是这只小狗浑然没事,它就像块算命术士卖的狗皮膏药一样黏在了术士的脚上,术士怎么踩都踩不死它。术士踩着踩着,突然似乎听见小狗像人语一样冷笑了一声,刹那间术士如中雷击。“妖啊!”

术士撒脚丫子就跑,小狗像个皮球一样黏在他的脚上,在术士奔跑的运动里小身躯上下翻飞。术士的意识里是跑向村口——这确实救了他,在村口小狗终于松了口,嗷呜一声在地上打了一个滚,鬼影一样离开了。术士受了精神惊吓,噗通一声栽进了村子边上一户猎人家的茅草粪坑。村人们把术士救起来,发现他语无伦次。村人们都以为术士是“阴魂附身”了,请来了村子里的祭祀念咒。后来术士的病似乎好了,但也很快从这个村子消逝了……其实是逃跑了。哭声让孩子惹人厌烦——孩子太小,只是浑噩无知——直到后来,她潜意识的抑制了所有孩子们都生来好哭的个性。在前古世界,高等精灵族人不像懦弱的低阶人类,他们对鬼怪妖灵本没有什么天生的恐惧心,但这村子是混杂人群,各有朝圣的信仰祭祀,孩子哭声难听,谣传频起,所以亦从此无端的是那么招人讨厌,家族人包括她的父母怀着对她血脉的爱到底没有像刘大先生的父母丢弃刘大先生一样丢弃她,她生来的形象却在山村人的心里定了型——凭降生时候那一双异于常人的吓人的蝙蝠样肉红翅膀(绝不是天使,天使翅膀都长有丰满的光辉羽毛,而且天使只存在于西方后世界,遗传以她的雏形),将来准是个吃人妖怪;这传言也渐渐的灌输到了她慢慢的有知里。叹只叹惜她只是一个小女婴儿,并在降生时候与她的母亲经历了生命的危险与苦难,她是那么的幼小,在她学会呀呀咿语之前,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无辜的哭啼。她可不知道这哭啼是好听或者是不好听?如果她知道,她肯定会识趣的闭紧小嘴,宁愿自己是一个哑巴。倘若她半夜哭啼,村上胆小的人都仿佛听见了鬼魂在荒野坟墓里哀嚎徘徊,这个原因直到多年之后她才知道全是因为自己在那个死灵坟墓环境里待得太久太久有关,天性的“亡灵叫唤”——像一个人族小孩常年养在了狼群里,长大了必然充满了狼性,茹毛饮血,四肢着地,说的话也会是狼嚎,全身变异多毛。——当她明白这个原因的时候,已是数万年以后,她成虚空圣尊的道路犹如她作为一颗灵珠被孕育的历史岁月一般无限的漫长;虽然这是她做为曾经是生命类一族的艰难短暂代价。她明白这个原因的时候,她的父母哥哥婆婆受天限都死了,村民们也都死了,连同他们的山村一同消失了多少年?这个世界已经一变再变,在她衰老的眼睛里一切看来都是那么的沧海桑田,只有她顽强而倔强的活着!并让她的哥哥重生在了她创造的天地诸神,魔,人世界里,做了天蓬大元帅,统管命运星辰,只是哥哥应了他自己的谶语,沦落成猪;她又改换星辰,让哥哥走在一条修佛的命运路上;她拯救了自己的哥哥无数次,但是哥哥却差点毁灭她,沦为猪与猪妖,也许是众神魔心照不宣的他对她的报应——因为她从来没恨过他。他是她的亲哥哥,——她爱他!无能历经多少苦难,他是她唯一能拯救下来的亲人,是血脉。哪怕她已经看穿虚空天地一切,洞穿虚空一切世界轮回,幸福与痛苦;她哥哥的存在就是她孤独寂寞心灵里的一点温暖安慰;像走在黑暗里的微亮的烛火,明灭间却始终闪亮,让她在前行的世界里有着豪不屈服的精神与勇气。在她创造的后世轮回世界里,她延伸出自然的最基础法则:“生命生出了这样的手,就要这样抓握,生出了这样的脚,就要这样走路,生出了这样的眼睛,就要这样看待这个世界……哪怕是一个看上去错误的世界。”

这个世界不会是一个错误的世界——错误的只是我们改变不了这个世界的看法。如果父母家人在她难听的哭音里对她的只是厌恶烦心,那么她的哥哥对她可狠了点,马广泰可不怜悯妹妹有多幼小,烦躁厌恶——导致更多的是暗地里他会偷偷的扇她耳光,用手拧她的小屁股小脸蛋,威胁她不许哭,于是这孩子便“呱嘎,呱嘎”的哭得更凶;长大一点点,她胆小,见别人不喜欢她,直觉里就更爱哭,希望引起别人对她的呵护与注意,像小孩听见妈妈要离开她立马抱住妈妈大腿拼命哭闹,而且越哭越凶(结果当然是适得其反)。马广泰就威胁妹妹如果再哭就不带她出去玩或者把她抱到山深处丢了喂人熊或者卖到山外去给兽人贩子,那人贩子可是野蛮凶狠的专门训练奴隶角斗士的半兽人;更可怕的是威胁挖个坑把她关进黑屋子里,让爸爸妈妈婆婆都找不到她,而且那黑屋子里住着专吃小孩子手指头的可怕的黑袍白脸死鱼眼睛的“狼外婆”。狼外婆是谁?她不知道,但肯定非常令人害怕!她惊骇害怕哥哥的威胁,虽然不知道哥哥为什么要挖个坑再把她关进黑屋子里?难道是要先把她活埋一次?想想她就越加非常害怕;幼小的她孩子天性里又好想跟在哥哥的屁股后去玩耍,做他的小尾巴,让强大的哥哥保护她的安全,所以对哥哥的威胁总是惊骇又默默忍受,对哥哥的话总是言听计从。她打小渐渐学会了忍耐并觉得卑微,觉得所有小孩子都比她高贵。也渐渐的学会了自己装哑巴,不声也不响,可伶楚楚又小心翼翼的看周围的世界,这让她后来的性格尤其敏感和细腻,别人不觉间透漏的一个眼神她都能不动声色的警惕察觉。她很清楚的记得她还是婴儿时期有一次父母婆婆不在,哥哥看护着她,不知道什么原因她又哭了——她哭是因为她要拉尿到身上了,她幼小得又不能说话,只能越哭越凶,可是哥哥不了解,因为厌烦她的哭啼,最初哥哥用手狠狠捂她的嘴,兔子狗不敢对哥哥怎样,只能不服气的干叫唤,最后焦急的跑到大山里去拽婆婆的裤脚,婆婆回到家时候吓了一跳,因为哥哥给她的嘴里塞了一枚大山果,再用布把她的小嘴连同脑袋厚厚包缠了起来,像个木乃伊脑袋,把婴儿的她扔在吊篮里自己溜了,她可怜巴巴眼泪汪汪的差一点没被哥哥憋死——虽然被憋尿了一裤子。一只山里的野猴子正蹲在吊篮边对她吱哇乱叫,见婆婆推院门进屋,一跳从窗格逃跑了。婆婆虽然也嫌恶这个孩子的哭音,但还没有嫌恶到谋杀自己的小亲孙女,那只溜进屋子来的野猴子要是对小孙女嘴里的山果掏一爪子或者咬一口,那可危险得不堪设想,只气得满屋子的找哥哥,原来哥哥跑出村去玩去了。婆婆把哥哥唤回来,然后把哥哥用灶间的柴火棒恶揍了一顿,骂哥哥是“天杀的凶手”。哥哥挨了打也哭了,一边哭一边满屋子被婆婆追着跑,一边狡辩说“妹妹哭得像鬼乌鸦不停叫,怕死人了,我怕她,所以跑出去了。”

他的哥哥也打小就给她起了个外号,“丧门神”。这外号的原意就是“嗓门神”,哥哥说她只要一哭,风城的鬼魂都要在地下苏醒,神都要吓得堕落凡尘。她不知道风城的鬼魂是什么,甚至什么是神她都模棱两可,她只隐隐的感觉那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所以自她懂事起,她便自觉让自己不哭,哪怕自己觉得委屈,但她的坏形象已经生了根了,大家依然不喜欢她,怕她,怕她突然哭,那听哭的感觉心情就像太阳天也要变成乌云夜,还是规避为好。她觉得自己是一只丑小鹅,像她家的小兔子狗般丑——肚子还胖乎乎毛乎乎圆嘟嘟的,所以过早的在心里就给自己定了位,可是在她的心里她的哥哥是她羡慕的榜样,她的哥哥是帅哥,是精灵村里帅哥里的帅哥,是孩子中的孩子王,大家都喜欢马广泰,觉得这个男孩子调皮,可爱,有小男孩气质;唯一遗憾的是,她的哥哥九岁了都还喜欢半夜尿床,听说五岁时候粑粑还喜欢拉在裤裆里不可自制,原因是懒到不会脱裤子,还要婆婆妈妈给他洗澡穿衣服,她打小记事起就没主动尿过床,四岁开始就自己学会了穿衣服洗澡,还献媚的帮哥哥搓澡,婆婆妈妈不在的时候自己还可以上灶烧火做饭,这样自己和哥哥就不会饿着——哥哥吃了她煮的饭也从不给她好脸色,认为那是她该做的,没有一点对她的爱护心——哥哥其实在内心里对她幼年的哭声吓怕了,巴不得甩掉这个妹妹,没有这个妹妹,不认识这个妹妹。可是这个妹妹打小没有玩伴,只能像牛皮糖一样粘住马广泰这个“哥哥”亲人,哪怕所有人都说她是个生来的“晦气鬼”——粘谁谁倒霉。哥哥的名字叫马广泰,她的名字叫马水灵。名字是妈妈莲萝给她起的,因为她小时候嗓子哭声难听,妈妈觉得是在生她的时候卡伤了她的胸膛內腑,所以给她起名叫水灵,希望她长大后声音能像水灵鸟的叫声那样好听。她叫水灵,哥哥马广泰后来还提出过意见,说妹妹叫这名字那是把水灵鸟给埋汰了。妹妹应该叫乌鸦,马乌鸦;或者叫马癞蛤蟆。要不是水灵面容清纯秀丽,说话也很正常,只要她不哭啼,身上面上不带孩童的污泥痕迹,她的小模样还真算得水灵灵的一个小美人,跟他这个帅哥哥马广泰有的一比;都是同一双父母的基因模子呀!浑身坑洼的癞蛤蟆当然比不上她的清秀容颜——倘若水灵真是个丑八怪,马广泰恐怕还真的会给自己的妹妹起个外名:马癞蛤蟆。如果蛤蟆们都公认自己是丑类一族,大概也只能统一抗议:“丑也不是我的错啊!”

古皇时代曾经出现一个强大的蛤蟆妖精,统筹过这个世界,自封自己是“蛤蟆国”第一美人,并且颁布下诏令,一切美与好恶以她为标准。于是,直到这个蛤蟆妖不幸去世多年,人们还以她的丑丽来标榜要求世人,那时候人类都感叹自己为什么不是蛤蟆生的?蛤蟆是美的——这种圈养禁锢思想教育是不是很可怕?后来人皇封世,在世界舞台上推出他的女儿希望公主,人族形象在众族里才算扬眉吐气抬了头,随着人族世界的强大,并宣播他们的文化,于是全世界各族类又以希望的仪态举止为美人标准;——这个希望美人,就是后来嫁到西土的自由女神。因为自由女神,东西方各族又保持了几百年的繁荣和平——那个古旧时代,东土人都喜欢把西土人叫“蛮人”。后世界有一个汉朝的皇帝,把自己的公主嫁给匈奴,就叫“和亲。”

在政治上也叫“忍辱负重”,“卧薪尝胆。”

——在国家面前,亲人再重要也显得渺小而微不足道——这叫大义(大义是能灭亲的),尤其是国家大义。马水灵心里气呼呼的也没办法,她能拿自己的亲哥哥怎样呢?没有人相信她在婴儿时期就能有清楚的记忆,像哥哥虐待过她的事情,她的许多埋在小心灵中说不出的迷茫与孤独,凄处。想起这些她就彷徨害怕得想哭,但是她又不能哭,她只能让自己装哑巴。她记得打小别人对她就不怎么好,因为他们说她身上有晦气会传染霉运。但她并不记恨他们;也许是因为亲情关系,她打小就老喜欢粘着自己的哥哥,像不会飞的小鸡摆动着翅膀一样愿意跟着哥哥跑来跑去,同时她也识趣的知道哥哥不喜欢她——她还是缠着他;她还在未懂事起就已经在哥哥的恐吓里本能的学会了尽量让自己不哭,甚至不说话,学会了讨好;像小狗追撵主人的脚后跟,主人驻足回头怒喝一声或者一瞪眼,这小狗又呜呜惊叫一声向后缩一缩,主人一转身它又巴心巴肠的摇着欢快的尾巴很舍不得地跟随上去了。她想博得大家的喜欢。常常原意去讨好别人,比如原意拿自己的小玩具给别人分享。遗憾的是她常常是热脸贴上冷屁股,没人愿意喜欢她,这不喜欢的事情发生的次数多了,对她来说沦为了家常便饭,她到不以为意了;大家又叫她“小脸厚。”

但这不喜欢她的别人里还包括她喜欢的哥哥,她小时候的哭声给了哥哥极不好的第一印象,村上对她的传言也烙进了哥哥的心里,无中生有的舆论左右人也伤害人,再加上长年来自己对妹妹的哭声感受切身体会,马广泰信以为真,他顶不喜欢自己的这个妹妹了,他无形里觉得妹妹就是传说里未来要长大的变异小巫婆,惊恐里都不敢跟自己的妹妹单独相处,怕一单独相处妹妹马上就会原形毕露狰面獠牙把他给吃了——恶妖怪可都是嗜血好腥六亲不认的,典籍传说里最爱吃的就是人肉;为此马广泰洗澡时候都不敢洗得太干净,怕香喷喷的引起妹妹的妖怪味觉,所以更谈不上带她出去和村上的小伙伴们一起疯野,怕小水灵猛然妖性大发把所有小伙伴都吃掉,那可祸患无穷;这事情虽然一直都没发生。大众的言论影响着人性的偏见,即使是对一个小孩,潜默移化里全村人都对水灵保持传统陌生的距离;大人觉得小水灵怪异,小孩们觉得她恐怖,渐渐的大家暗地里都说水灵是小女瘟神,仿佛身患瘟疫性麻风病人,大人们暗地里喜欢用小水灵来吓唬自己家不听话的小孩:“不听话是吧?不听话把你丢给小脸厚一起玩去!让她吃掉你。”

——空穴来风里也有人不知道是恶意造谣或者真注意到了只要婴儿时期马水灵这小孩一哭,哭得太过伤心持久了,村子都会莫名其妙的起白雾,那白雾有的会幻化为白骨骷髅仿佛在村子周围走来走去,像士兵在巡逻,也像尸骨从坟墓里爬出来在徘徊,吓死人了,所以人见人避。这现象水灵好像也有感应,所以她长大一点也害怕自己哭,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恐怖,她老做梦,梦见自己蜷缩在一个壳里,这壳好像又很空旷,像头顶的虚空星河宇宙,黑沉沉的没有一点声音,好可怕。也正因为是一个小孩,所以这个哥哥马广泰也受了影响无法客观的对待他的亲妹妹;厌恶到恨不得和她没有血脉关系,尽管妹妹马水灵其实也并没做错过什么;她的错就是她的哭声以及她曾有一双难看的肉翅膀,还有自小村人对她的货真价实的谣传,像妖怪;这谣传无风而起,慢慢就成了虚无的事实。后世文人在她的传说里形容过她的哭声,“势若山魈!悲号间阴风刹起,闻者两股颤颤;天地欲崩,沙飞石走……”——这自然是附会夸张之词。倒是对她的翅膀后天有很美的形容:“张复间若天女临世,霓裳绚丽,恩泽四海,祥瑞万里。”

面对众人对她的疏离,水灵只能很多时候一个人待在家里,陷入自己的小孤独小世界之中,迷茫得像一个忧伤的雾蒙蒙的梦境,哥哥不管她,兔子一样的溜掉了,她找不到哥哥,就只能一个人玩耍,一个人小声自言自语,这更增加了她的孤僻怪诞,甚至自闭——她其实也害怕自己,仿佛自己内心有一个小恶魔;她多想有个小伙伴,可是谁来拯救她?她曾经只能巴心巴肠的死拽住自己的哥哥,哪怕哥哥讨厌她,谁叫马广泰是她哥哥呢,无论马广泰怎么对她这个妹妹,她都不恨他,不,是不能恨他,她反而要对他表现出拍马屁式的喜欢,黏人;马广泰对自己的这个妹妹也没办法,只能想尽一切办法“逃跑”,一溜烟的把妹妹独自撇在任何一个地方,然后独自去和村里的小伙伴们玩去了;马水灵每天就“找哥哥”,找不到哥哥就自己玩,慢慢学会自己忍耐,后来渐渐的学会“不再找哥哥”。婆婆妈妈给她缝制了一些布娃娃玩具,没人的时候她就一个人和它们说话,有人的时候她就自觉闭嘴。然后跟家里那条一直跟着她屁股后不声不响爱摇尾巴的兔子狗狗小灰儿说话。小灰儿也是一条没人喜欢的狗,额头上一个奇怪的包,像小牛角,身上的毛灰土灰土的,像只灰兔子,刚出生所有人都惊异于它的个头大,好像是一只巨狗胚子,抢母狗的奶吃抢得另外三条狗仔都先后饿死了,狗妈妈都被它吸奶水吸得成了皮包骨头,哪里知道却只是个不长身体的饭桶狗,从来就没见它长大过——巨型小狗渐渐成了名副其实的侏儒小狗,大人们都说那是矮脚狼的杂交种,所以看来是一条畸形狗——隐喻里那条母狗跑出村是被山林里的矮脚狼强奸了。水灵没见过巫婆与妖怪,所以她对巫婆与妖怪没什么惧怕的具体形象,反倒是她常常想自己是不是真如哥哥所说,自己的前生肯定是一只乌鸦或蛤蟆呢?而生为一只乌鸦或蛤蟆肯定是不好的了。她有时候也想,为什么呢?为什么乌鸦蛤蟆是不好的呢?是不是它们很恶很坏!无端里她也恨上乌鸦蛤蟆了,觉得生为乌鸦蛤蟆肯定前世是一罪人——就像哥哥所说的黑屋子里的老巫婆。有时候看见院子的树枝上落下几只乌鸦,她都恨不得用小手捡起小石子去扔它们,气哼哼的道,“你走,你走,我恨你们。”

可是她太幼小,力气扔不上去,小石子总是无力的掉到地上去。乌鸦根本不理她;她气得只想哭,又不敢哭,怕别人听见又讨厌她,或者召来白雾,只能极力红着泪水盈眶的眼睛忍住自己的委屈。她太憋屈了,想发泄的时候就转过身扬起巴掌去打小灰儿,“您也坏,你也坏!”

她说,然后搂住小灰儿的脖子坐在地上闷着。小灰儿是条不声不响的奇怪的兔子狗,从小只粘着她,忠实的跟在她的身旁,任她踢骂,还能像小猴子一样鼓一鼓自己圆乎乎毛乎乎的肚子支起自己的两只前爪,憨态可鞠的人立着脑袋一抖一抖地跳舞逗她开心;但她小小的心灵却越发孤独。一个小女孩只能和一条小狗的世界,如何不孤单啊!爸爸妈妈和婆婆很多时候都不在家里,因为他们要进山狩猎讨生活,所以常丢下儿子广泰照顾自己的妹妹水灵;即使他们在家里,他们也是对生活琐事忙心,对她的感情也是形象里渐渐冷冷落落,弱存于无,相比对于广泰这个正常男孩子他们到亲热好些,看得出,她仅仅是他们的女儿,仅仅是女儿,所以容忍了她的畸形不祥把她养着,其它便不大爱管以及漠不关心;连自己的父母婆婆都好似对自己这样,她越发的敏感自卑自己。他们这个家虽然是高贵的精灵血脉,半母氏系族,但是因为历史的原因,他们实际上包括这整个村子里的精灵族人都已经脱离了精灵王国的管辖,沦为了三不管地界上地普通人,和这山中的其他部族一样混居在了一起,错综杂乱,孩子们都入乡随俗的随着父姓,也有混着母姓的。比如婆婆连藤就曾经给水灵取过一个名字“连叶”。这座山脉属于边界山脉,另一侧过去是南荒部落,谁也管不了这里,所以这里是游散民族的安乐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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