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会儿她也没有多解释的意思,一切等回了向阳大队再做说。“只要你帮我解决运输方面的问题,土地跟产出我自己来。”
苟岁岁这句话让贺南生心里不是滋味。怎么觉得他再苟岁岁这里,似乎也就只有运输这点用处了呢?假如她自己能够解决运输问题,是不是都不会给他讲这个打算?他对她所有的了解,也都只会浮于表面?思及此,贺南生又不由得感激当初坚持转业,留在C省的自己。话语在舌根处滚了好几圈,最终贺南生却只是说:“我还是有点接受不了。”
苟岁岁看着他。他手指敲了敲大理石砌的吧台,简约又美观。随后视线又在客厅里转了一圈,贺南生苦笑着看向苟岁岁:“这些东西是哪里来的?”
贺南生虽然十六岁开始,就跟一群大小伙子在山野丛林里摸爬滚打,但曾跟队去过香江,也算见识过国外的稀罕物件。苟岁岁这间竹屋里的摆设,跟香江那边引进的欧式风格挺像,只是这里的相对更超前一些。是的,贺南生总算找到了一个符合这些装饰的词,超前。尽管苟岁岁说了她不会走,但贺南生一时之间还是难以心安。秘密揭开的时候,他惶恐不安。他想知道苟岁岁从哪里来,是做什么的。贺南生都想唾弃自己,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畏首畏尾了?苟岁岁一脸包容,语气里充满了理解:“你若是真的无法接受,我可以帮你去掉这段记忆。”
贺南生:??“你在说笑吗?”
记忆还能想去掉就去掉?苟岁岁微笑着盯着他惊愕的神情,半晌才笑意扩大。她并没有回答问题,而是轻声道:“当然是说笑了。”
这下贺南生是真的没感觉她是说笑,甚至觉得后脑勺发冷:真的吗?我不信。但现在他也不想去计较那些了。“岁岁,你不会做任何不利于国家的事情吧?”
这是他的底线,不论如何都不能触犯的底线。苟岁岁顿时收了笑容,神情严肃:“自然,我一直都是花国人,自然不会做不利于国家的事情。”
贺南生愣了下,在心里将苟岁岁刚才的话反复咀嚼了好几遍,而后眉头舒展。她说她一直都是花国人。这么说,她应该是来自未来的花国……若是这样的话,那似乎也没有那么难以接受了。这么一想,贺南生心头的憋闷都散了不少。他端起咖啡,一口下去半杯,而后皱眉:“我还是更喜欢咱们花国的茶。”
苟岁岁见他喝了一口,就不再碰,也没说什么。挑挑眉想起山上种了一颗不知品种的茶树,叶子还在树上的时候就已经清香袭人了。她还没有采摘来泡制过。既然他喜欢,改天采了炒出来给他尝尝。苟岁岁将咖啡杯放洗碗机里,拉着贺南生就出了空间。再次回到熟悉的环境中,贺南生心头才有了踏实感。短短半天,贺南生所见所闻甚至比他这二十几年的见闻都要广。他觉得自己需要好好消化,便回自己房间了。距离火车到站还有两个小时,休息好的苟岁岁将贺南生叫过来,从空间里拿了饭菜出来吃。饭菜都是苟岁岁仓库里隔世的存货,不过她为了避免再给贺南生解释,全分类装瓷碗里拿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