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日晚上,苟岁岁跟王巧茹讲:“明天你跟谭文青一块儿去田里扯稗草,我就不去了。”
她不知道副局长那些人会什么时候来,不过她不能让这些人伤及无辜。王巧茹没有怀疑,也没追问她有什么事。第二日。苟岁岁在山脚开荒种下的早稻再过几天就能收了,今天正好可以去看看。村西头几乎没有什么人,她一个人往荒凉地去,也便宜某些人行事。在金黄的稻田里转悠没一会儿,就听到有人喊她。“苟同志,苟同志!”
苟岁岁扭身一看,是朱婷婷。“你有事?”
她有些诧异。别说她跟朱婷婷没什么交集,有交集的还都是不欢而散。朱婷婷好似被她的冷淡噎到,迟疑了会儿才焦急道:“哎呀,苟同志,我知道之前是我不对,跟你有过口舌。”
“但那都是小事,苟同志,婉莹她病了,浑身都发烫,严重得很,我想跟你借自行车,送她去医院。”
苟岁岁没有丝毫动容:“向阳大队不止我一个有自行车,你找别人吧。”
朱婷婷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苟同志,我以为你向来大度能容,婉莹再不去医院可就危险了,你要见死不救吗?”
苟岁岁弯腰从稻穗上摘了一颗饱满的谷子,掐了下:“那你以为错了,村支书家也有自行车,你找他,他会借。”
朱婷婷眼睛都红了:“苟同志不会不知道村支书家的车子都谁在用,林建设就不是个好东西,他……”说到这里,朱婷婷说不下去了,她面色羞恼,一脸屈辱。俨然是受过欺负的样子。苟岁岁也想到林建设那德性,无语至极:“你不是跟葛婉莹闹翻了?还这么担心她?”
朱婷婷跺了跺脚:“都是她自己爱瞎想,说家里没落了,我就看不上她了,可我哪是那种人?她现在烧成这样,我哪能看着什么都不做?”
“苟同志,你行行好,我代她跟你道个歉,她以后不会再纠缠你了,行不行?”
说到底,葛婉莹也不过是个被她以为的爱情糊了眼的小姑娘。苟岁岁也不能真的看着她去死。她点了头:“走吧,跟我回去拿车。”
回到家,苟岁岁把车推出来塞给朱婷婷。“拿去吧。”
朱婷婷一脸纠结:“苟同志,我一个人也没法把她弄去医院,别的女知青我也不熟悉,能不能……”所以问她借车是其次,主要是想她帮着把人送到医院?若是平时无所谓,但今天不行。苟岁岁想了想:“我可以帮你把她固定在车上。”
跟着朱婷婷一起来到原来的田家。朱婷婷没有撒谎,葛婉莹确实烧得都意识模糊了。苟岁岁让朱婷婷先骑着车,她三两下将葛婉莹绑后座上。然后一抬头,就看到朱婷婷瞪大了眼睛。接着破风声直冲苟岁岁而来。她一抬手,针尖儿透过指缝触碰到她的脖颈。鼻息间是淡淡的麻药味。苟岁岁眉头一动。在精神力运转将麻药抽空的瞬间,让针头扎进皮肤里。她也直接晕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