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这么说,王巧茹面上的神色几乎快要绷不住了。更是为自己心里那些扭曲的想法感到可耻。她怎么能以那样的恶意去揣测岁岁呢?当这个念头涌上心头的时候,另一道声音也在脑海中响起。“怎么就觉得苟岁岁是真的一心为你好呢?她从你的角度行事,你能保证她不是愧疚吗?你怎么保证她不是出于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所以才会更多照顾你呢?”
两种截然不同的想法在王巧茹的脑海里,不停地碰撞。理智告诉她岁岁不是那样的人,可感情上她又没办法控制地往坏的方面想。要是她真的坚定地认为岁岁不会做对不起她的事情,今天她来和风居,就不会说出那样一番场面话来。可不管怎么样,不管她的想法是什么,也不管岁岁对自己照顾有加是否真的存在目的。对于王巧茹而言,她现在都离不开岁岁。换句话讲,除非她彻底放弃眼下即将开张的饭馆,彻底跟岁岁脱离开。否则她在岁岁面前是直不起腰说话的。王巧茹心里这样想。到目前为止,岁岁于她而言,在她心里头的地位已经从一开始的亲密朋友,转变成了合伙人。而且岁岁还是所谓的投资商。所以她这个要靠岁岁出钱,才能在京城有自己的门店的饭馆老板,理所当然地要看岁岁的脸色行事。但看脸色不包括要把自己的对象贡献出去。越是这么想,王巧茹心里就越是难受。她觉得自己想法左了,可她又控制不住。哪怕她不停地告诫自己,岁岁有贺南生呢!岁岁跟谭文青绝无可能是那种关系。而且不管从哪个角度看,岁岁也不是那样的人。这是她的理智,可岁岁为什么照顾自己呢?像那个老师说的,仅仅是因为她们C省一起出来的关系吗?自己帮过岁岁多少呢?岁岁凭什么拉自己一把呢?这样一分析,理智就站不住脚了。王巧茹无比清楚,在乡下跟岁岁关系缓和到搬去一起住的过程,都是她黏着岁岁的。并且她做饭,也是岁岁的指点,食材基本上都是岁岁弄来的。当初可以说岁岁不想做饭,是跟自己的交易,那现在呢?也许是茶水太浓,王巧茹嘴里泛着苦涩。她很快收回震惊的目光,垂下眼皮捧着岁岁刚给她添上的茶水。片刻后抬起眼睛,“怪我想太多了,岁岁你别跟我计较哈,我都是有什么说什么的。现在好了,蔬菜方面有岁岁你的农场在,我就更安心了。”
说着她眼里的笑意深了许多,也是真的将那些不能说出口的念头压下去,思考着饭馆开张的事情。马上就是八零年了,开年她在京城有个馆子,也算是真正在京城有了立足之地了。想到这里,王巧茹心里那点憋闷都消散了。看她眉目舒展,神色之间也没有先前进门一直萦绕的别扭感,苟岁岁手指在膝盖上敲了敲。也没有戳穿王巧茹的不对劲,她只是说:“我可一直都看好巧茹姐的厨艺,饭馆开张之后好好打理,日后指定比博远还要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