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的鹏城比较乱,治安也没有啥保障。也没有后世随处可见的摄像头,安全隐患很大。苟岁岁跟汪兰心赶着七点半的最后一班公交到了火车站,在嘈杂的车站等候近一个小时,于九点半准点上了火车。跟来的时候一样,依然是软卧。两人上车的时候,车厢里就已经有其他人在了。岁岁跟汪兰心交换着去了卫生间回来,倒头就开始睡觉。不幸的是,这次同个隔间里有其他人。但幸运的是,这个时代能买软卧的车票的,都是体面人,比较注重个人卫生。也没有脚臭之类的问题,不然这一路上都是折磨。前半夜的时候,整个车厢都安安静静的。到了后半夜,原本沉寂得只剩呼噜声,以及列车行驶声的软卧车厢,响起了一阵仓促的脚步。大部分人仍然在沉睡,丝毫没有被这个细微的动静惊醒。岁岁原本也在睡梦中,耳朵一动,就醒了过来。她悄无声息地掀开被子起身,站在滑动门跟前。门外的过道上,脚步声由远及近。像是从车头的反向奔跑过来的。岁岁没有开门出去看,而是坐回到床铺,也没有躺下,只静静坐着,以防有什么意外。没一会儿,就听到脚步声停下,接着是从外面滑动门的声音。只是半夜三更,大家都在睡觉,隔间的滑动门,都是从里面反锁了。外面当然开不了。不过对方滑动的并不是他们这扇门。外面的人并没有死心,一扇门没有滑开,便又来滑动下一扇。等到对方站在岁岁所在的这个隔间门外时。等等,他们隔间的门有反锁吗?刚才她忘了查看。念头刚起来,滑动门就开了。走道外也没有什么光亮,对方在门口愣了一会儿。似乎也没有想到能这么轻易就将门滑开。回过神来后,那人飞快蹿进隔间,再手忙脚乱地将门合上落锁。这个动静并不小,睡在岁岁上铺的男人醒了。汪兰心跟她上铺只是翻了个身,并没有醒过来。那人靠在门上大口喘息着,并没有轻举妄动。岁岁上铺以为是隔间里的人去卫生间回来,很快又躺下。不大的空间里只剩下门口那人粗重的呼吸声。只是声音并没有男人那般浑厚,能听出来是女人的呼吸声。岁岁掏出手电,光打在对方眼睛上。果然是个女人,穿着米黄色短袖衬衣,黑底白花裙子的女人。她抬手挡住光线,“你他妈……”岁岁眉头一挑,把光挪开照在一旁的门上。“你进错隔间了吧?我们这里床位是满的。”
这姑娘,不就是中午吃过饭,汪兰心想要指给自己看的那个姑娘?没想到她随口一句有缘会再见,这隔了大半天,还真见到了。只是见到的方式挺特别。那姑娘放下手,逆着光根本看不清岁岁的模样。“能不能把手电关了?这么对着人很没教养,知不知道?我就进来待一会儿,一会儿就离开!”
姑娘倒是不客气,说话没一点求人的姿态。不过也是,刚才不是还张口就要骂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