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努力摆出严肃的样子，最后还是没维持得住，“你这小皮猴，昨晚真敢去，是想吓死娘吗？”

“没事儿呢，有大哥和裴世子跟着。”

杜婉不断地讨好卖乖，希望便宜娘亲忽略昨晚的事儿，“还有娘你忘记了吗？我变厉害了哦，有自保的能力啦。”

“就你天天练的那些三脚猫儿的功夫？”

“……”说实话了，咋就不相信呢。　　杜婉表示自个儿好委屈，换个话题，问道：“娘，你知道大哥去了哪里？”

“为了你的事儿，去衙门了。”

“那我一会儿能出府吗？”

“……”长公主这下正视她了，“不许！”

杜婉捶肩膀的动作一顿，霎时有点蔫巴巴的，微微嘟起小嘴委屈道：“咋就不许呢？”

“昨晚的事儿还没跟你算账呢。”

“不是、不是掀过去了吗？”

杜婉心虚地缩了缩脖子，刚才那么献殷勤岂不是没效果了？　　长公主问：“你想出府做什么？”

“去趟衙门，问问那凶手黄怜，为什么要杀我呀。”

“那不用去了。”

长公主还没说下一句，小姑娘倒急了。　　杜婉急问：“不会吧，人死了吗？”

“没死也差不多了，一直昏迷不醒呢。听周太医说，情况很严重，活不活得过来要看运气。”

长公主是恨毒了这个凶手黄怜，巴不得她死了。　　“娘命人去调查过后，发现黄怜和你一向没有交集，怎么就结仇了呢？”

“她说我的存在就是错！”

不说杜婉想知道原因，长公主也一样想知道。　　因此，长公主即便想将凶手处极刑，还是已经吩咐过，让人尽量救治，至少要把人弄醒。　　长公主又想到大清早驸马爷暴怒，“早上你父亲因为得知你的事儿，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只听，长公主继续说道：“上次黄怜的继父黄达财，寻回了你父亲早些年丢掉的玉佩，换得一个人情。你父亲刚帮黄达财度过了一个难关，这才多久呀，反过来就又咬咱们一口了。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杜婉：“……”　　便宜爹居然跟长公主说了此事？　　长公主道：“此事过后，世上再无皇商黄家了。”

“……嗯。”

杜婉听懂了。　　大秦国不是法治的社会，是皇权统治的国家。　　再待了一阵子。　　杜婉离开了正院，去了练武堂。　　直到临近中午，杜潜回府。　　问过下人，得知杜婉一个上午都待在练武堂。　　杜潜脚步一转，先去找妹妹。　　踏进练武堂，便听到了妹妹练剑的动静。　　每当妹妹练剑之时，都格外专注。整个人仿佛渡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例如此时此刻，少女的风姿卓绝，沉稳又平和。跟往常笑嘻嘻的小姑娘，气质上判若两人。　　一套杜氏的基础剑法，让少女耍起来，宛如行云流水。　　剑，在少女的手中，宛若活的一般，非常有灵性。还有一种杜潜从未见过的特殊气机，萦绕于剑身，居然让他感到了一丝威胁。　　若这种气机一直增加，其杀伤力，绝对不可同日而言。　　杜潜没有妒忌。　　心里替妹妹高兴！　　妹妹果真是一个剑术天才！　　杜潜弯腰捡起了地上一颗小石子，拿到掌心掂了掂，接着朝杜婉的方向掷去，“妹妹小心！”

一个“心”字的尾声还没落下。　　铛！　　少女回身一剑。　　剑身横砍向小石子！　　霎时，只觉得剑光一闪，小石子一分为二，掉落到地上。　　杜婉看到杜潜，心头一喜，麻利地将剑入鞘，“大哥，你回来了？”

“刚回来，听到你在这里，便过来看一看。”

杜潜大步迈过来，弯腰把捡起了被砍成两半的小石子，第一时间察看切口，光滑平整。　　杜婉也凑过来看。　　两块小石子，都有一面平平整整的。　　杜潜看过后就把小石子扔到一旁，含笑地问道：“刚才练剑之时，有什么感觉？”

“啊？”

杜婉迷茫了一瞬，“没啥感觉呀。”

不就跟平时一个样？　　杜婉知道杜潜不会胡乱问，便仔细回忆一下刚才，“我能说刚才练着练着，一时间就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心里想的，除了手中的剑外，什么都没想……”　　“妹妹，你这剑术小成了，是真正的小成。”

杜潜心下又赞叹一句，妹妹真厉害。这才多久呀，或许，妹妹和杜氏其他人，真的不一样。　　不愧是能得先祖传承的人！　　杜婉只觉得便宜大哥看自己的眼神儿闪闪发亮。　　杜潜拉着妹妹到一边歇息，还亲自打湿了毛巾递过去。　　杜婉接过来，一边擦汗一边问，“大哥，望月楼的事情怎么样？”

“禁卫军接手了，皇城司辅助。”

杜潜见她听得一脸迷惑，便又补充道：“禁卫军是皇帝舅舅亲自管的，真遇到了抄家灭族等大案子，出动的还是禁卫军。”

“皇城司呢？”

杜婉奇怪问。　　杜潜好笑，“查案破案的事情，本来就不归皇城司来管。”

“那裴灏以前怎么一直在查我的案子？”

“是皇帝舅舅授意的，因为京兆府衙门一直查不出东西。”

杜潜没有说，当时也是他一力主张的。幕后的真凶，让衙门去追查，一辈子也不可能找到。　　经过杜潜一番讲解，杜婉总算明白了。　　大秦国的皇城司掌管宫禁宿卫，兼职刺探监察，日常还会去给皇上打打杂。　　相对于朝廷其它的机构，皇城司的权利不大。　　杜潜耐心地说道：“皇城司之所以让人忌惮，是因为掌管人是裴灏，背靠镇国公府。撇开了他的身份不谈，他能经常见到皇上也是一个原因。若是得罪了他，搞不好他会到皇上面前，给那人上眼药。”

“……他干过吗？”

杜婉小声试探问。　　“呵，经常干。”

“……！！”

杜婉摸了摸漂亮的下巴。　　想象着世子爷一边端着高冷范儿，一边打小报告的样子……　　嘿嘿，挺带感的。　　杜潜接下来又告诉杜婉，那个李寞一顿刑罚过后，招供了。　　他会去算计田香下单，是黄怜授意的。　　似是而非，淆乱视听，嫁祸给旁人，是黄怜惯用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