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前面的修炼作为基础,新动作很快就上手。 杜婉细细感受着修炼之时,熟悉到骨子里的痛感,并不是不能忍受了。或许是一直以来,痛着痛着就形成了习惯。 “笃笃!”
敲门声。 凝琴站在外面恭敬地说道:“郡主,正院的严妈妈来传话,长公主说明日一早去护国寺上香,还要斋戒三日,问您要不要去。”
“护国寺?去吧。”
这个名字,让杜婉想起了一些事儿。 寺庙,剧情的高发地。 原主当初失踪的地点,就是在护国寺附近。 在大秦国这个护国寺也是最有名的,据说是一个非常古老的寺庙。不过书中有描写过的,名字虽然说叫护国寺,却名不副实。据历史记载,护国寺历经了数个皇朝,从未见它护过哪一个国,可偏又一直屹立不倒,香火鼎盛。 杜婉没问杜潜去不去。 原因是她知道杜潜三天前被老族长派来的人捉回族里上学了。 杜婉想到一个问题。 她从博古架的暗格里,找出一个盒子。 盒子里装着一张庄子的地契。 黄怜这个问题已经解决,应该不会再作妖。接下来的重点,就是要替乱世做准备。 这个庄子自从拿到手里,还没有去查看过呢。 此趟出门,倒可以找个借口去看一看…… 正在此时。 落棋的声音又在门外响起,“郡主,秦九姑娘来拜访您。”
杜婉把地契放回去,又将盒子放回暗格里,“把她带来玉灵苑,再备些好吃的蜜饯瓜果点心什么的。”
“是。”
落棋应声而去。 等秦九踏入玉灵苑。 杜婉已经从卧室里出来,一见到秦九略带喜庆的打扮,不由灿烂一笑,“哟!好呀。最近怎么样,还好不好?”
“我挺好的。倒是你,还好不好?”
秦九挺同情自己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死对头,“你的事情,我也听到过一些。挺可怜的,老是出事儿。运气这么倒霉,是不是忘了到庙里拜拜?”
杜婉不服气地说:“是我招惹的吗?都是事儿找上我的。”
“我知道,所以我才说你倒霉。”
“你才倒霉呢,你全家都倒霉。”
“可我全家加起来都比不上你一个人倒霉啊。”
“……”杜婉以前一定眼瞎,才会觉得这个姑娘是个铁憨憨。 这不,瞅瞅,戳人心窝子挺能耐的。 杜婉斜睨着她问:“说吧,过来找我干嘛?”
“没事儿,就是来看看你。”
秦九如实回答。 安静了好一会,秦九又补充道,“中秋节的宫宴上没有看到你,我本想第二天来看看你的,结果第二天听说你又差点出事儿了。若我急着过来拜访,怕你认为我是在幸灾乐祸……” “所以,你等了几天,今日才过来?”
“对呀。”
“……”这样就不是幸灾乐祸了吗?什么逻辑啊。 不过小姑娘的逻辑,本身就不太强。 两个姑娘家家,又凑一块聊天。聊的东西比较零碎,一会儿说这事儿,一会儿说那事儿。直到杜婉说起明天,要去护国寺上香。 秦九当即表示,“我能跟着一块儿去上香吗?”
“行!多一个人去还热闹点儿。”
杜婉小手一拍案,允了! 秦九想到什么就干什么,风风火火地跑回家准备去了。 杜婉翘着二郎腿,看到茶几上用桃肉制成的新鲜蜜饯,便拿起来吃了一块。 今天的蜜饯挺好吃的,不知是谁做的? 杜婉招来了凝琴,吩咐道:“我明天要去山上了,你带多点这个蜜饯,挺好吃的。”
“这个……” 凝琴迟疑了一下才说道,“郡主,这是裴世子今日让人送来的。奴婢见您要招待秦九姑娘,便拿了出来。”
杜婉嚼东西的动作一滞。 啥? 那狗男人送来的?! 杜婉嘴里的蜜饯,忽然觉得不香了。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于是,她把手中的蜜饯放下,“哦,那不用准备了,味道也就那样,一般般啦。”
“郡主,您还生裴世子的气吗?”
“怎么会?”
杜婉否认得很快。 其实过了这么多天,真没什么好气的。可是那个男人太狗了,想想就来气。 杜婉让凝琴将桌上的东西撤了,胸口莫名憋着一股气,提溜起环首剑,决定去练剑发泄一下。 杜婉双脚刚踏入练武堂,便突然一顿。 练武堂,平日就她和杜潜会来,一般人是禁止进入的。此时,里面却有一道气息,是很轻微的人类呼吸的气息。 要问她怎么察觉到,她自己都不清楚。 反正,她就是听出来了。 杜婉知道这个很可能和玉牌的传承有关。 手握剑柄,她停了下来,没有再走一步,“是谁?擅闯练武堂!”
“是我。”
裴灏从暗处转出。 杜婉:“……”狗男人! 来干啥?! 裴灏站在屋檐下,定定地望着她,眼神深邃幽暗。 他一直想见她,一直见不到。 探听她的消息,听说她为了他闭门不出,茶饭不思,现在见到了人就发现,传言一定是假的。几日未见的小姑娘,面色红润,神采飞扬,丝毫没有他想象中憔悴的模样。 相比于他,却始终惦记着她…… 上次的事情可能是他误会了?小姑娘或许没有喜欢上他。 这种认知……真让人不爽。 谢璋做不到,他花了这么长的时间和精力,同样做不到吗? 裴灏一步步走向她。 杜婉莫名有些紧张,察觉到今日的裴灏似乎和往常有些不同。特别是他看人的目光仿佛隐藏着某种骇人的风暴。 杜婉双手又握紧了剑柄。 保持着随时可以拔剑的姿势,她警惕地望着他。 又是这样! 这是她对他的不信任。 一种很早之前,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隔膜…… 裴灏只觉得胸口发堵,憋着的一口气,难受之极,“是你吩咐亲卫拦截我,不许我靠近玉灵苑?”
“哦,是呀。”
“过河拆桥吗?现在凶手找到了,本世子就没有利用价值了吗?你是不是觉得……我裴灏是可以任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裴灏冷漠的质问声中,莫名有一丝委屈。 “……”杜婉错愕。 难道不是他太狗了,不待见她在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