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水事件过后一段时间里,我们的教书事业也逐渐步入正轨。我教的数字也已经到100了,学生们自己的名字也大部分会画了,虽然还很丑不过也可以看出个轮廓了。汉语拼音26个字母也大部分会读了,汉字的大小多少人口手都会写了。允沫教的缅文不知道学生们记住了多少?反正她在领读的时候,孩子们都读的很大声。成人晚自习一直没有人来,可能大家都很忙吧。最近几天,莽家的小女孩依水一直没来。我问过她同伴,听说是有人来提亲,是不是要嫁人了。可怜的娃,在我们眼里她还是个个小孩子啊!允沫听说后就落了泪,说要去找莽家父亲谈谈,我止住了她。在这样的地方这样的社会,我们的可怜是多么的软弱无力。没想到的是莽依水又来上课了,虽然她情绪很不好,但听课依然很认真写字依然很用心。允沫悄悄找她问过,她告诉允沫,是阿克山的一个二十多岁的人来提亲,她母亲已经答应了,她自己没同意。允沫安慰她,不要害怕,好好写字学习。她也只是默默看着她的老师。现实多么沉重的一个词啊。又过了一段时间,小依水又不来了,她父亲来请教说孩子生病了。我们也没有在意,生病嘛很正常的。晚上破脸哥回来了,我去找他喝酒,聊着聊着就聊到依水的事情上去了。破脸哥说:“莽家小娃可能是着人家放歹了”。“这个破地方,什么样的人都有,早两年还有人抢小姑娘”。我们这边说的放歹,其实就是电视电影里所讲的下蛊。蛊,就是器皿中毒虫竟食、最后剩下的集百毒于一身的至毒之毒虫,这条毒虫被用来作蛊种,它产下的卵将被用于下蛊。蛊女施蛊多是下在饭菜中,《赤雅》:“蛊成先置食中,味增百倍”,而且多放在第一块食物上。下蛊有的是下虫本身,有的下虫粪便,也有的是下涎沫。有时不经食物也可施蛊。刘南《苗荒小记》:“苗之蛊毒,至为可畏,其放蛊也,不必专用食物,凡嘘之以气,视之以目,皆能传其毒于人;用食物者,蛊之下乘者也。”
在实施下蛊之前,下蛊者还需要将自身与蛊种在灵性上“融为一体”,这通过两个生灵的信息交融来实现,祈祷和咒语是必不可少的,气血的交融也不可或缺,比如,苗族女子会用自己的经血喂养蛊种。下蛊者与蛊种在灵性上“融为一体”之后,蛊种的后代就也会携带下蛊者的灵性信息,就会听命于下蛊者的驱使。蛊,并不是只有苗族才会的,各个民族都有他们自己的方式方法,而且也不是都需要毒虫的。说白了,蛊其实就是有各种各样功能的不同用法的毒药,有致死的也有致幻的。比如青年男女求爱而不得,如果心术不正的就会给对方施以所谓的情药,也就是情蛊。那玩意就是以含羞草,一种无刺蜜蜂的蜂王,一种野生的银芭蕉花再有一样对方身上之物,指甲头发血液都行。配合一句莫名其妙的所谓的咒语就行了。大部分情况下没效果的。(在中国这种行为是犯法的,做人要遵纪守法,相信科学)我回到学校,把破脸哥说的告诉了允沫小丫头,她吓得小脸惨白。“我明天中午我应该去看看那小娃,你害怕就不要去了”“不得,她也是我学生。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