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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害他有五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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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害他有五个人第二天,劳餮没有跟李荭招呼,也不准备让李荭跟着受累,他跟谁都没有说,就独自在网上买了一张高铁票,然后一个人坐车来到了虎城省的南岳山下。甄武夫的老家在一个山村里,甄诚、甄美都在这山里出生。在乡村,霍乱的影响并不大,几乎看不到受影响的迹象,乡下的男男女女照样该走动的走动,该打麻将的仍然打麻将,该吃酒席的仍然吃酒席。只是,唯一看到有变化的地方:村口有全副武装穿着防化服的工作人员,在给每一个进出村庄的人进行AI智能的病毒检测,以及身份查询。劳餮对这AI进入了乡村很是感慨,认为科技的发达日新月异,对病毒的把控越来越精细,也让病毒越来越无处可逃。但似乎又并非如此,科技发达了,病毒也跟着发达起来。比如,牛城发生的香烟命案,两人死了,却没有找到死亡的原因,据说是被一种纳米生物的病毒控制,这不很可怕么?我们习惯说,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但好像在魔界来说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怎么得了?嗨!不管他!太遥远的事,太高深的事,自己管不了。自己能管的,是找到甄武夫,了解清楚制造假烟的真实情况,以及了解甄诚的死跟假烟有没有关系,甄诚的死跟余向阳、跟彭一的死又有没有关系。甄家村在湘江边上,但甄家村那条清澈透底的小河又并非湘江。湘江的水浑浊,乡亲们无法到河水里去洗衣服,或洗蔬菜,但甄家村的这条小河可以。劳餮到达甄武夫家时,他此时就正在河边洗衣服。村里人说,甄武夫很古怪,几年前老伴死后,一个人独守老家的青砖房子时,就更古怪了,不但自己不到猫城跟儿子一起生活,连儿子回到老家,他都不理,并用扫帚往外赶儿子。因此,甄诚不敢带媳妇儿子回家,每次都是独自一人,父亲把他赶走后,他每次在叔叔的家里吃饭和睡觉。叔叔的家就是甄美的家。因每次这样的可怜,就都只是住一晚,第二天上午在父亲的门口鞠上一躬,然后默默地离去。站在小河边,劳餮说明了自己的身份和来意后,老人似乎很期盼有人来问他一样,点燃劳餮递给的“好日子”香烟后,眯缝着眼对劳餮说:“劳警官,我是快死的人了,甄诚也死了,我可以把秘密告诉你们了。本来,要是甄诚还在世,有人问我制造假烟一事的话,我会顾及儿子的声誉,会犹豫要不要告诉你们。但现在我敢了。“事实上,我们在安宝工业区生产的每一条香烟都不假,都是真烟,我是退休返聘后,被派驻到猫城去的。如果说假,假在哪里呢?它是虎城卷烟厂的个别头头们私下里的银行,是卷烟厂安装在那边的一条生产线,只不过不会交税,也不会交管理费,所有的利润都属于私人。”

“你儿子甄诚是他们的联络人?”

劳餮插问。“算是吧。他们一起分钱。”

“余向阳、王霸其实都不是股东,是替梁晓达打工对吧?”

“也不是。他们两个,包括我一共三个,还是有点股份,只不过不是烟草专卖局和警察调查后公布的那样,我们三人中余向阳拿四个点,我和王霸各三个点。余向阳负责销售,对外以他的名义,王霸管理工厂,我负责技术。我们三人总共才百分之十。”

“甄诚呢?”

“他百分之三十,梁家百分之三十,再加上我们三个人的百分之十,占据一半。另一半是烟厂的大佬。”

“余向阳和王霸的罚金是大佬支付的,还是梁家支付的?”

“梁家支付的。”

“余向阳的也是?”

“当然。”

“你的呢?”

“我的由大佬补。但对外,只有我没有支付。”

“其实,谁支付谁不支付,以及甄诚的吵闹,都是策划好的,对吧?”

“对。”

“那,卷烟厂的大佬是谁?”

“我不能告诉你。但我可以告诉你,谁要了我儿子的命。”

“谁?”

“有人从还是青绿色的烟叶中,提取一种纳米生物毒素,与某种药物结合,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杀死一个人,而且你们的法医绝对查不出来。”

“你说的有人,是谁?你见过这个人吗?”

“我见过,我就是听他说的。”

“他跟谁在说,被你听到了?因为不可能亲口对你说。”

“他跟一个年轻的港佬在说。其实我是无意中听到的。”

“他到底是谁?港佬又是谁?”

“年轻的港佬跟小梁总好像是表兄弟。那个他……却很奇怪。”

劳餮已经猜想到了,年轻的港佬应该是杨敏的儿子杨名,他是梁晓达的舅舅杨敏的儿子,年纪比梁晓达大,自然就是表哥。“那个他很奇怪是什么意思?”

劳餮没有放过老甄后面那句令人警觉的话。“他本来就是余向阳,平时跟我们在一起,但那一次,他跟港佬讲话的时候是余向阳,等一转眼出去时,就成了另外一个人。”

“另外一个人?变换成了另外一个人?这个人你认识吗?”

“见过一两次,好像叫他博士,对,沈博士。”

劳餮大惊,“有这等事?沈博士能换脸?”

沉思一会后,又自言自语:“余向阳能易容、换脸,但他变的、换的也只是局部,并不是完全变一个人呀?”

“你确定余向阳变成了沈紫?”

“沈紫是谁?”

“嗨,就是那个博士。”

“是的,明明是余总,一转眼,也就是十几分钟的样子,我看见走出去的是沈博士。”

“十几分钟?你确定这十几分钟沈博士没有进去?你也确定这十几分钟余向阳已经不在房间?”

“我确定。这十几分钟我在厕所。厕所在进门一侧,要是有人进入房间,我能听得到脚步声,有人出去,我也同样会知道。”

“你真的确定余向阳变成了沈紫?”

劳餮懵圈后反复问甄武夫。反倒把甄武夫闹糊涂了,“我怎么能确定。余向阳是余向阳,沈紫是沈紫。跟余向阳我们天天在一起,烧成灰都认识,但沈紫我就不那么熟了。只见过两回,大家喊他沈博士,他是不是长得跟余向阳像,我也不清楚呀。”

劳餮苦笑起来,他也快要晕倒,便点着烟来缓解他的困扰。一会后,劳餮的眼前似乎有了曙光,他把手机的屏幕划拉开,找出余向阳的照片给老甄看,老甄说这是余向阳。劳餮点头,又朝下翻,找出沈紫的照片问,他呢?甄武夫想了一会说,应该就是那个沈博士吧。于是,劳警官大声地:“我再强调,您是说余向阳,刚才看的第一张照片的这个人,十几分钟后突然变成第二张照片中的那个人,沈紫,沈博士,对吗?”

甄老人点头,然后又一脸茫然地看着劳餮,慢慢说:“劳警官,你说真有这个可能吗?但我看到的确实是这么回事呀!”

劳餮没有回答,而是问:“那你回忆回忆,平时的余向阳是怎样的一个人?”

“老成持重,知识丰富,但不苟言笑,每次看他的眼神总感觉阴阴的。不苟言笑是在生活中,可开会的时候却是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唾沫子飞溅。”

“年纪呢?”

“不是二十几岁嘛。三年前的事。现在应该三十岁了吧。”

“我是说你感觉的真实年龄?”

“感觉跟他年龄不相配,过于老成。”

劳餮眼珠子一转,又想起另外的事,问:“甄美是你侄姑娘对吧?”

“嗯。”

“那她的未婚夫你认识吗?”

“不认识,我也不关心。”

劳餮不吃惊,他早就了解到,甄武夫不喜欢甄美,就是甄诚也只是某时候利用甄美为他持股和出面,替他打掩护。“您不喜欢甄美?”

劳餮直截了当地问。“她的男人多,我当然不喜欢,丢我们甄家的脸。现在当总经理又怎么样,还不就是跟那些蛀虫一般的男人沆瀣一气,用自己的青春换取不正当的地位和钱财。我家甄诚也一样。”

“甄诚要那么多钱干什么?你不要,儿子也还小。”

这一问,老人脸色骤变,叹一口气说:“唉!第一个儿媳白血病,花了几百万治病,前几年还是死了。现在的老婆是法院的临时工,儿子也是她跟其他的男人生的。现在所有的财产都归她了,她应该高兴着呢!我不去争他的脏钱,我有退休金。”

“据说甄美倒是跟她嫂子关系很好?”

“当然好,她们是亲戚。”

劳餮一愣,心说难怪。老人这时到屋前晾晒他刚洗过的衣服。劳餮便在一旁帮他拉了拉。但帮忙的过程中,还是一直思索,最后问:“余向阳死了,比甄诚还早,那您认为谁要了您儿子的命?”

“无非五个人。”

“哪五个人?”

“沈博士,小梁总,还有是那个年轻的港佬,再就是他现在的老婆。”

“那,还有一个呢?”

“甄美,他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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