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东升,鸟鸣阵阵。给这秋后的清晨带来一丝暖意。 推开厢房门月落伸手遮了遮刺眼的阳光,眯眼看着庭院里洒扫的仆役,伸了伸懒腰,好不舒坦。 “嘶~” 月落伸手摸了摸额头,那熟悉的触感,他能不知道是啥吗。天天跟着薛老学医,加上自己熟知的医学常识,早就不是那个一无所知的学徒。 什么鬼,自己脑门上哪里来的纱布?怪不到脑袋疼,还以为是喝酒喝多了,合着是脑门上受了伤。 回身照着屋里的铜镜照了照,乖乖,隐约看到还有血印子呢,而且这包扎手法,实属新手,月落也是哭笑不得。 “见过公子,老爷让我替公子准备了洗漱。”
丫鬟见月落出来了,便将洗漱用的的铜盆和毛巾备好,刚想走,被月落拦住。 “我问一下,你们谁知道我这脑袋怎么回事?”
丫鬟摇了摇头,昨日她们并未服侍晚宴,如何知晓,倒是昨夜去侍奉小姐的时候,见着小姐那里有些伤药。 “那晓明起来了没?还有你们家大小姐呢?”
月落打算找当事人问问,主要还是想找程思涵,就是有些不好意思上来就问。 “少爷鸡鸣时分便离家,去了十八里铺上衙。大小姐在后花园晨练呢。”
随后简单洗漱一下,便麻烦丫鬟将自己带去了后花园,他想找程思涵问问。 来了后花园,不免有感叹了一番有钱人家就是不一样,这一个后花园得有薛老整个后宅大吧,不免对日后的医馆翻新工程更加期待。 一道曼妙身姿正在花海之中翩翩起舞,轻灵的剑感很是赏心悦目,一时间,月落不免有些失神。 他觉得程思涵身上有一种很特殊的英气,让人总忍不住想要看她。 程思涵也看见了站在了花园入口处的月落,不免一惊,有些慌乱,并不是被突然出现的月落吓的。而是,看着月落脑袋上的绷带,想到了昨晚的事情。 “见过思涵姑娘,早安了。”
月落多了几分亲近之意,他觉得喊小姐总有些疏远,不谈他与晓明的关系,没人会拒绝像美女示好,无关其他,只是绅士。 “见过公子,不知道公子可曾用膳。”
不知是因练剑还是想起了什么,程思涵脸色微红,那个绑带实在有些抢眼。 “有个事情麻烦思涵姑娘相告。”
“公子但问无妨。”
“昨晚喝醉之后发生了什么,我的这个脑袋是怎么回事。”
该来的还是来了,程思涵吸了口气。 “昨晚……公子喝多了,然后,嗯……脚下一滑不小心磕在桌子的。”
程思涵低头看地,解释道,似乎觉得有些不自信,又确认了一遍“对,就是这样,后来我就替公子包扎了一下。”
程思涵心想,反正都是你的错,要不是你突然抱我,我也不会伤到你。看着月落一脸的好奇,她觉得只要老爹不提,就不会有人知道她的尴尬。 “是这样吗。”
月落虽然有些郁闷为何自己一点点印象都没有,但是程思涵都解释了,自己再怎么想也没用,当下也懒得再回忆。 可是他怎么记得自己好像哭过,后来还有人摸过自己脑袋,是记错了吗。 “那我,没说错什么话吧。”
月落有些后悔,昨天酒精上头,不知道怎的,看着程思涵就突然有种倾诉欲,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说错话。 最重要的是把后世的事情说出来,这要是说漏了嘴,事儿就大了。不过自己还能这么安然的待在这里,应该是没什么大问题吧,月落自我安慰着。 望着月落的追问脸,程思涵心里有些乐了,思绪也飘回了昨夜。 事情回到昨晚…… 话说月落悲从心来,哼唱着歌谣,到最后忍不住哭了起来。 程思涵也是心绪恍惚,望着他想了很多,后来伸手抚他头,安慰了起来。程思涵确信自己当时只是有些同情心泛滥而言。 哭到最后,月落突的伸手揽住了程思涵的腰,就像是受伤的小鹿寻找母鹿的安慰。 程思涵哪里想到月落突兀的“袭击”,有些惊羞,一时之间也没有了反应,手掌还停在了月落的脑袋上。 其实光是这样,程思涵倒也不至于失手伤了月落。 而是好巧不巧的,程老爹来了,他见几人还没散席想来看看,结果就目睹了那个臭小子伸手揽住了自己的闺女。 好嘛,误会就这样完美的诞生了。 程思涵也因老爹的突然出现,顿感惊羞。慌乱之间想要推开月落,奈何月落紧紧搂着自己,在老爹怪异的眼神审视之下,程思涵一急,结果就,拿起桌子上的瓷盘就是一下。 结果就尴尬了,出于内疚,程思涵替他做了包扎,而这事,也是实在没法子说出口。 “没有啊,公子后来醉了,我爹让福叔送你去了厢房休息。”
这件事就这样随风飘去吧,程思涵在心里偷偷祷告,又偷偷乐了一下。 程老爹已经去了商会,不然估计月落就可以看到一个恨不得吃了他的,来自一个父亲的饿狼眼神。 和程思涵一起用过早膳,月落便匆匆告辞,自己还得回去给薛老爷子报个平安呢,这次和程思涵也算是不绑不相识,对月落来说,倒也不错。 十八里铺吉庆街 “终于回来了。”
虽然只是一夜,但月落感觉自己仿佛走过了一部电影,想到程思涵,心绪不免复杂,二人都没有互生爱慕,但总有些很奇妙的感觉让他们对对方心生好感。 拒绝了车夫送自己回医馆,让他回去,顺便给程思涵带话,说日后有空他做东,请她们姐弟出去玩玩。 快到中午了,这条街道已经热闹了起来,因着那个小伙计的缘故,月落每天在十八里铺和七侠镇之间往返的时候总会路过这条街。 吉庆街是十八里铺最彻底的一条商业步行街,整条街都是各式各样的烟酒花茶楼,连个路边小商贩都没有,都是大酒楼既视感,甚至还有几家男人天堂,风月场所从来都不会少。 有几次月落好奇的很,特想过去看看,毕竟前世今生都没去过。结果被薛老给知道了,也不生气,直接加了双倍医书给月落,也算是替月落断了念头。 月落隐约记得原剧之中好像提过这条街,但是随着自己日渐融入进这个地方,有些东西的记忆也开始模糊。 “这可怜的孩子,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没听说哪里闹了饥荒啊。”
“你看她一动不动,是不是死了。”
正想着,突然发现前头聚集了好些人,好奇挤进人群,凑过去看了一下。 是个小孩子蜷缩在路边,也不知道是死是活,身上的衣服更是脏兮兮的,像个乞丐打扮。 这年头还没有碰瓷文化的普及,但古人也是保持着距离,不主动招事,各扫门前雪,所以无人上前查看。 月落径步上前,翻开那个小孩,想要看看正面,毕竟是当了这么久学徒,看看应该还是没问题的,实在不行就带回去给薛老瞧瞧。 是她!莫小贝! 翻开那小孩看见了正脸,虽然脸上脏兮兮的,但是那张脸,还有那一头的小辫子,都无疑告诉月落,这就是那个原剧之中的“赤焰狂魔”。 顾不上震惊为什么莫小贝会出现在这里,一探鼻息,有些弱,但却并无断断续续,联想莫小贝应该是流落至此,估摸着就是太累太饿什么的。 但究竟有没有什么问题,他也看不明白,最妥当的还是赶紧背回去给薛老瞧瞧。 盯住了莫小贝,也就等于盯住了剧情点。 当即背起莫小贝往回,反正这里离医馆没多远了,莫小贝还不过是个小孩子,这点路还是背得动的。 周围有些人认出了是薛神医的小学徒,也没有说什么,毕竟这事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巡街的捕快又基本上都认识月落,月落经常去找晓明,带着好吃好喝的时候也会给他们带点酒,聊表心意,打点打点关系。 见月落背着那个小女孩,都赞叹月落什么仁义无双,什么医德堪钦。月落也顾不上和他们谦虚,告罪离开,当下要紧的还是莫小贝是什么原因出现在了十八里铺,也好确认是不是剧情即将开始。 月落高估了自己的身体素质,当他背着莫小贝回到医馆的时候,已经是气喘吁吁,果然还是缺了锻炼。 薛老见月落回来了也很是高兴,昨天入夜后韩捕头有差人来说月落无事了,薛神医长出了一口气,这个臭小子还真是让人虚惊一场啊。 见到月落还背了一个人,看样子是个昏迷不醒的孩子。也顾不上询问月落什么情况。 带着莫小贝到了后面的诊间,连忙过来检查了莫小贝的身体状况,把了脉搏,看了眼珠,又是一番检查,这才净手出来。 “这孩子没什么大问题,受了一点风寒,加上饿着了,小孩子体弱,这才晕过去。”
当即又吩咐月落去找隔壁成衣店的大婶买两件小女孩的衣服来,顺便让大婶替她把衣服换了。 薛老又去煎了一味汤药,打算再去备点粥什么的,而月落也正有此意,便去帮着忙活去了。 因为莫小贝的突然出现,月的内心也是激动不已的,但学医一事还要继续,不然薛老能打死他。 下午,不用去七侠镇的月落,无聊的翻着医书,畅想着莫小贝出现后,那期待已久的剧情站终将来临。 莫小贝也悠悠转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