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孟横江闪身,按住了薛金龙,同时强颜欢笑,冲叶小凡说道:“多谢叶武王手下留情,一切依你所说!”话音刚落。“拜见叶武王。我这个老太婆,就代儿子薛炳报个名。”
一个拄拐的银发老奶奶,走了出来,对叶小凡鞠了一躬。“真是太好了,老早就想说了,凭什么你薛炎虎一脉能够连坐四届家主?按祖训,族老票选。但你们靠着威逼利诱,操控族老,以至于把持家主位置上百年。上一届,三十年前,明明薛常勇更得人心,却死于横祸,是你们薛玉龙找人暗下杀手!我薛鄂荣今天就要争一争这个家主,能者居之,如果我能当家主,一定一改薛焰虎这一脉的霸道作风。”
又一人站了出来。一位虎背熊腰的白发老人,眼眸锐利如鹰,夹杂几分恨意。“叶武王,薛家旁系,也能争夺家主?”
一位中年人大声询问。“当然,旁系血亲乃至旁系姻亲都可以参与,只要你们赢了,就是家主,我会给你们撑腰!”
叶小凡斩钉截铁说道。“旁系宗师薛逢水,要参与家主之位角逐。”
中年人目光坚定。在他之后,旁系又有两位宗师报名。算上嫡系三人。一共派出六位宗师。这是薛家内部全部的宗师了。要不是家主葬礼,可能三五年都未必能聚到一块。一个个斗志昂扬。比起家族仇恨,这些人更在意的是家主的位置。论实力,嫡系其余四五家都有宗师高手,有争夺家主位置的实力。就连旁系,都有薛姓族人成为宗师。按照祖训选举家主,嫡系都有资格参选。旁系则没有资格。但因为薛玉龙的爷爷薛焰虎担任家主开始,就诸多布置和手段,控制了家主选拔。这么多年,家主位置就被他们那一脉把持。一定程度上,他们还会感激叶小凡出手干预。打破了这旧格局。庄园里的族老们闻声赶来。面对这种提议,他们没有拒绝的余地,实际上其中不少人还非常乐意。庄园空地上。“两两对决,各自找对手,决出三人,抽签决定下一轮,一签轮空。”
叶小凡声音如洪钟大吕。角落的薛金龙,含着泪,悲愤不已。薛金龙一脉底蕴深厚,有五十余位精锐死士,上百名真劲高手。既有薛玉龙留下的四位供奉,还有岳父孟横江支持,本该是势力最大的,其余人根本没有反对的余地。可现在,只能眼睁睁看着别人角逐家主位置。六人间隔数十米,各自找好了对手。三位嫡系宗师对上三位旁系宗师。到底是嫡系掌握了话语权,旁系的人,最终也没有反对要直接对上主家的宗师。当然,对旁系的族人而言,就按目前的比例,决战最理想的情况,也是一位嫡系宗师对上一位旁系宗师,终究是面对的困难。伴随一声“开始”。六道身影激战到了一块。叶小凡坐在太师椅上,认真看着。嫡系旁系之分,大家族与普通人家族定义的嫡旁系有区别。但本质上,以薛家血统为主,按各分支强弱,以及家主主持会议决定。贡献大的,实力强的旁系,就有机会成为嫡系。嫡系同样如此,如果一脉实力弱,迟迟没有出彩的子弟,那可能会沦为旁系。这个过程,可能需要数十年上百年。嫡系旁系除了享受的资源、掌管的产业生意大小好坏。最重要的就是在武学上的控制了。虽然薛家以经商为主,但真正能流传至今,武是根本。家主控制了薛家武学的传承。真正上等功夫,只有嫡系且天赋足够的子弟,才能学习。旁系族人没法接触,要么从别处找,要么就只能选择为旁系准备的武学。其余家族类似,都会分个主次强弱,确保家主核心血脉掌握家族权力。三个出身于嫡系的宗师,核心路数一样以薛家嫡系秘传的飞鹰诀为核心。加上包括薛家比较有名的秋水三式、猿王拳等几门上乘功夫。或刚猛或轻灵飘逸。水平明显高出另外三人一截,加上内劲更为浑厚,修为更高。正常情况下,家主只会从他们三位嫡系宗师所代表的一脉中选择。剩下三位旁系,学得就比较杂了,所学功夫较差,核心功法也都比不上飞鹰诀。掌握最强功法的传承,是薛家这类大家族,在限制旁系、巩固嫡系正统的关键手段之一。而叶小凡要看的,不是他们水平高低、技巧强弱。看拳如看人。宗师在华夏武道里属于已经将武学融会贯通、集大成者,有一些自成一派,都能开宗立派了。他们的拳脚路数已经固定,除了刚柔阴阳技巧外。在战斗策略上同样有些许差别。喜欢取巧、不择手段的人,往往喜欢以最小力去达到最大的效果,所以往往会招招要害,或狠辣或诡谲,或者暗器、毒物,无所不用,毫无顾忌。中正仁义之辈,顾念同族情谊,在这种决斗上,也会手下留情,注意分寸。以及一些寻常浅显的理念,比如武学和修炼者的契合度,中正阳刚的功法不适合阴险小人学习,邪门狠毒的功法不适合仁义之人等等。所以他们这些宗师,出手时往往都会暴露出一定信息。叶小凡虽说让他们比武定家主,但不可能让那种城府深、心狠手辣的人做这个家主。这个未来家主,控制着薛家未来走向。是发展还是内乱分裂。他不在意。唯独不能想着卧薪尝胆,将来伺机报复。所以叶小凡理想的目标,是理智仁义的旁系宗师。大家族利益为主,嫡系旁系之间纷争多于感情,不会执着于为薛玉龙一脉报仇。六位宗师,叶小凡已经注意到了一位让他眼前一亮的宗师。这个中年人叫什么薛逢水。叶小凡印象颇深。此人功夫别具特色,功法应该源于佛家。手中木质戒刀十分奇特,在宗师削铁如泥的宝剑劈砍下,而不伤分毫。看似落入下风,实则始终进退有度,似乎还没有出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