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事情?很急吗?不等等多宝?等下小雪要把多宝抱下来给大家看看。”
听到辰小道说要回去,段天逸愣了一下。咋的?什么意思?两头行动?“等不了了,我那边有户人家吓掉了魂儿,我得回去处理一下。”
戴施还在那边回答问题,看到辰小道一脸匆忙,也走了过来。“魂掉了不是小事,段先生,先让辰先生走吧,人的三魂七魄要是丢了,在外面很容易受惊,一旦魂惊散了就找不回来了。”
“戴先生说的没错,所以我得赶紧回去,实在是不好意思,段先生。”
辰小道一副头疼满口歉意。段天逸也不好说其他,只能应声:“行,那辰先生你慢点,需要送嘛?我安排司机送你回去,节省时间。”
“那麻烦段先生了,也正好省的等车了。”
“请吧。”
说了个请字,他欠身对着戴施和刘平道:“刘先生,戴大师,你们先聊,我送下辰先生。”
“嗯。”
“辰先生,有机会再见。”
戴施很谦恭,还跟辰小道挥手再见。辰小道也没有失礼:“戴先生再见。”
目送段天逸送辰小道离开,戴施对着刘平和马张一笑:“刘先生,马先生,你们先忙,我去和那位风小姐聊两句。”
“哎,好,大师您请。”
做了个请的动作,两人自顾自说着话往人群里面去。风知白旁若无人的吃着蛋糕,见戴施往这边来,对老米头小声道:“你去楼上,让米雪和多宝别下来,你也别下来了。”
老米头知道她什么意思。她是怕这个戴施看出来多宝的不同。故意打着哈欠,他站来左右扭着腰,一脸疲乏:“不行,我顶不住了,上楼睡会儿。”
“行不行啊,老年人?”
故作无语的看着老米头,风知白仰头吹他。“唉,上年纪了,跟你们这些小年轻比不了喽。”
双手背在身后,老米头唉声叹气的往二楼去。戴施看着老米头离开,踱步走到了风知白身边:“风小姐是吗?初次见面,您好,我姓戴,戴施。”
他双手搭在桌子上对风知白展露出了一个自认为很不错的笑容。戴施还没靠近她,她就已经觉得有点反胃了。不是因为戴施长得丑,而是因为他身上有一股很重的酸臭死虫气息!这气息浓郁,直冲风知白的天灵盖!忍下了胃中的恶心,她放下酒杯看向戴施,扯了一个强硬的笑容:“好。”
“好?”
戴施被她一个好字搞的懵头了。“好...老身的意思是戴大师好。”
“老身?”
戴施还没从第一个好字反应过来又被风知白一口老身搞住了。“呵呵呵。”
尴尬的笑了一声,风知白撩了一下头发:“大师您知道的,小姑娘嘛,经常刷视频,偶尔就是会说一些比较奇怪的话,哎呀,现世社会总有一些流行词比较让人上头。”
“这倒也是。”
他点着头,也没客气,坐到了风知白的身边:“风小姐不用喊我大师,叫我一声戴先生就行。听刘先生和马先生说,风小姐道行深厚?所以冒昧想和您探讨一下术法。”
“道行深厚?刘先生和马先生告诉您的?”
她故作惊讶,莞尔一笑:“两位先生太高捧老身了,道行深厚的不是老身,是刚才那个辰先生,老身呢,就是个帮忙找活的。”
手中的叉子挑着面前的蛋糕,风知白脸上露出了难过。语气里也带了凄凉:“老身是孤儿,年纪小,没上过学,没什么文化。之前一直在流浪,是辰先生捡到的老身,看老身可怜就将老身留在了身边。可惜老身根骨不行,不适合修道,也不适合修行,但也不想一直吃白吃白喝,所以老身就帮忙给辰先生做宣传找活儿。大师您应该知道,他们那些道士都比较低调,很多时候都不愿意透露自己的身份。”
她的意思就是,刘平和马张误会了,真正有本事的是辰小道。戴施双手握拳放在桌子上。听完风知白的话,他有意道:“我看风小姐的根骨还可以,是不是辰先生看错了?”
这话在她脑子里过了一遍,迅速就反应过来了。“看错?不可能,辰先生的本事老身还是很相信的,他怎么可能会看错呢!”
“再厉害的大师也有看走眼的时候。风小姐要是不介意,你把手给我,我帮你看一看,人这手上的手相能看出来很多的东西。”
风知白眉头挑了一下。“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不瞒风小姐,其实我的本职是个降头师。”
说到降头师,戴施的声音小了很多,生怕别人听到。风知白却心里打了小九九。一个降头师,隐瞒自己的身份却在外面冒充其他的大师,什么个意思?想干什么?“降头师?老身之前听说,南洋的降头师很厉害的!”
她想着,故作震惊压低了身子。戴施对风知白的反应很满意。笑道:“没错,所以我才想给风小姐看看骨相。我觉得是辰先生骗了你,风小姐的体质看上去并非不适合走修行这条路。”
“不会的,辰先生待我很好的。”
“待你好和想让你修行是两个概念。说句不好听的,辰先生道行高深,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一个人到底适不适合修行?可,这也只是我的个人猜错,说不定,辰先生是有什么去其他的顾虑呢?”
他对着风知白伸手,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风知白紧张的看着他,踌躇了好一会儿才将手伸了过去。戴施双手抓着风知白的手,顺着她的手腕处开始往上摸骨。他两只手一上一下来回摸了快有一分钟左右,才脸色沉重道:“风小姐的骨相很不错,可以修道,只是这骨头有些脆,需要一些特殊的手段才能真正修行有飞升。”
“意思是老身其实可以修道,但如果真的想要修好,得采用一些特殊手段?”
“没错。风小姐,我建议你回去先问问辰先生,问他为什么撒谎说你不适合修道。其实风小姐你这个体质修行还是很不错的。”
戴施着看风知白,一双眼睛里面写满了心思。风知白表情不太好,看上去纠结却又复杂。注意到戴施在看她,她咬着下嘴唇这才坚定道:“好,谢谢戴大师,等下老身回去就去问下辰先生。但...老身怕问了之后辰先生心里会有想法...大师,您能帮帮老身吗?”
她为难的看向了戴施。达到了想要的结果,戴施脸上写满了愿意俩字:“当然可以,我愿意帮助任何一个喜欢修行的人。风小姐要是不介意,日后没处可去,可以来找我。你要是想修行,我也可以帮你。”
他从身上掏出一张名片递到了风知白面前。“那风小姐,你先忙,我就不打扰了。”
站起身,他礼貌的后退一步才转身离开。看着戴施的背影,风知白的表情冷漠下来。她低眼看向桌子上的名片,嫌弃的抬手敲了敲,记下了电话后将名片放在手心里,一道火直接烧了。这老东西有点意思。明明看不上她却一心想要让她跟辰小道反目成仇。满场下降头,也不知道到底在搞什么。为财为名还是为利?起身往二楼去,她也没着急走。打电话给辰小道,让他从后院顺着墙头翻上来了。老米头就在屋子里,看到辰小道爬窗户,还以为进贼了。幸亏他眼神好使,不然手中这花瓶都要砸下去了!“风知白呢?”
从窗户翻进来,辰小道赶紧转身将窗帘拉了起来。“咔——”刚说完,风知白扭这门把进来了。看到辰小道,还不忘出声调侃他:“真男人就是快,前脚打完电话后脚就进来了。”
“你别贫嘴了,赶紧说说怎么回事儿?”
拍着衣服上蹭到的土,他出声问道。风知白嗯了一声,靠到了床头,将刚才楼下的情况一五一十跟他俩说了。说完后,还不忘对着辰小道添了一嘴:“他跟你有仇。”
辰小道脑袋都大了!双手往两边一摆:“我都没下过山,怎么可能跟他有仇?肯定是我家那老头和我姐留下来的恩怨!”
刚才戴施听到他的名字时,第一反应说的就是他有个朋友也姓辰。他这个姓本来就稀少,长这么大他也只知道他老爹和他老姐姓辰。试想,辰姓,还有点道行在身上的,想来想去除了他老爹和他老姐,也没别人了!“那你打电话问问,问你姐和是不是得罪过南洋降头师。”
老米头坐到了一边,好心给他出主意。辰小道这才耷拉着身子,垂头丧气道:“我等下给她发消息,她最近忙的很,马上七月半鬼门大开,她这段时间天天忙着整理放鬼点呢。”
每年七月半鬼门大开,鬼门开放的地点都是地府提前策划好的。开的门不是在阴气重的地方就是在一些人气儿少不易察觉的犄角旮旯。“这么快?马上都中元节了?”
手里的动作停了,老米头才恍惚回神,酷暑过一半,已经快要七月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