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娃娃还抱出去吗?”
听她要催段天逸快点结束,米雪看了一眼床上的多宝。老米头赶紧摆手:“别!那楼底可还有一个心怀不轨的人呢!”
那降头师是有点东西的。他要是看到多宝眉心上的痣和脖子上挂着的羊脂玉,肯定能想到多宝是魔胎。所以为了孩子的安全着想,不能下去。“听你爹的。”
风知白也没多说,推门下楼。刘平和马张脸上挂着笑容,周围站了一圈人,一看就是阿谀奉承干着巴结他俩的。毕竟那戴施是他们带过来的。戴施此刻不在人群里。可能是没人可看了,他背对着众人坐到了拐角的凳子上,嘴里面嘟嘟囔囔的也不是在说什么。段天逸站在最后面,一直在用毛巾擦手。而且神情慌张。跨着步子下了楼,他往段天逸面前去。见他使劲儿擦着手,眉头皱了起来。“手松开。”
冷不丁的出声。段天逸正专心,被忽然出现的声音,吓了好大一跳!心里咯噔了一下,转过头,一看是风知白,他才放心将手递到了她面前。“刚才那戴大师强行握了我的手,我感觉手里黏糊糊的,姑奶奶,我是不是中降头了?”
着急出声。风知白低头看向段天逸的手心,他手掌心通红,隐隐之间还能看见一条黑线!这黑线像是蛇一样,眨眼间便以灵敏的速度爬到了段天逸的手腕上!是蛇降。她看了周围一眼!注意到没人看她,伸手摸向后脑勺,随后从头发里挑出了一根红绳,迅速绑在了段天逸的手腕上!那黑线也在红绳落下的一瞬间被挡住了!“这...”震惊的看着自己的手腕。刚才没发现怎么忽然多了一条黑线?“你得罪那个降头师了?怎么给你下了个这么快速发作的降头。”
她幸亏下来的早,不然等下这蛇降会顺着段天逸的手腕一直到肩膀,再从肩膀到胸腔,最后进入他的五脏六腑开始繁衍。怪不得刚才看到那戴施嘴巴嘟嘟囔囔的,合着在念咒催降呢。打量了周围所有人一圈,其他人都没有问题,只有段天逸的降头在发作的路上。看来他是无形之中得罪那个降头师了。“没有啊,就是刚才他一直要给我看骨相被我拒绝了...你不是跟我说不要跟他有接触吗?”
捏着手腕,他小心翼翼的看向了坐在角落里的戴施。风知白扯了一下眉头:“老身是让你见机行事!没让你跟他起分歧,降头师记仇!你看吧,你刚拒绝他,他扭头就给你下了个蛇降,还是日降。”
此前说过。降头时间分三种。日降,月降,年降。日降就是当日发作。月降就是月内发作。年降就是成年发作。戴施是看辰小道不在,段天逸还一直拒绝自己,心中记恨,所以故意给他下了个蛇降今日发作,想让他找自己解降,顺便在人群里立下威信。“那怎么办?我会不会死啊?”
慌张的看着风知白。“死个屁啊,老身这红绳是假的吗?”
白了她一眼,迈脚往门外去:“等下那戴施施法不成功肯定会过来找你,这红绳你就说你一直带着,他不会起疑心的。今晚就这样了,赶紧把人都支走吧,看着闹心。”
今天这情况,多宝的满月礼算是毁了。也就没有再往下继续的必要了。“好。”
应了声,他慌忙拿起了一边的酒杯,开始挨个找人敬酒。风知白故意躲着戴施走。戴施坐在角落里,嘴中一直在念咒!可不知道为什么!咒语无论怎么念,自己的降头毒怎么都好像催不动了!他双手相抱,两个大拇指内扣,两手食指并着竖起,无名指中指小指相扣,嘴中加快了咒语的速度!然而,降头毒还是催不动!他紧紧的闭着双目!随后猛地睁开!一双眼珠子里充满了红血丝!大口的喘着气,他抬手擦了一把额头的汗,转身看向了站在人群中间的段天逸。舒了好大一口气,缓了一会儿情绪,才当做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一样往人群那边走。“段先生。”
平复着心情出声唤段天逸。刘平和马张也顺着声音看了过去。“大师,怎么了?”
两个人跟狗腿子一样往戴施两边站。段天逸心里很慌!姑奶奶刚才跟他说了,戴施要是催不动降头毒肯定会来找原因。他一定要冷静!握紧了红酒杯,脸上挂了职业假笑:“大师。”
戴施嗯了一声,贼溜溜的眼珠子上下打量段天逸,随后眼神落在了他的手腕上。此前没仔细看,这会儿看过去他才发现段天逸的手腕上居然有条红绳!“段先生怎么手上还带着红绳啊?”
他不动声色的开口问道。装作有点怔住的样子,段天逸举起手,嗷了一声不紧不慢解释道:“嗷,这红绳是之前我奶奶去世前去庙里给我求的。说是花钱开过光,给我当护身符的。我以前也觉得男人嘛,带红绳多丢人。是后来我奶奶去世了,为了怀念我奶奶才带上的。”
他摸着手腕上的红绳,脸上露出了极其温柔的笑意,眼神里面也带着深深的怀念。戴施面色不善,可又不好说什么,只能压下了不悦若无其事道:“对不起段先生,勾起你的伤心事了。”
“没事,我相信我奶奶在天堂一定过得很好。”
他长叹了一口气:“好了,不说了,大家都该吃吃该喝喝,天挺晚了,也不多耽误大家的时间了。等下你们要是想看孩子,可以悄悄的去二楼,孩子刚睡着,就不方便抱下来了。大家结束后,也都赶紧回去吧。”
老米头特地给他发的消息,说不让多宝出房间,让他想法子把人支走。但毕竟是满月酒,不见孩子就太奇怪了。思来想去,只能说孩子睡着了,想看的自己去吧。戴施现在没有多余的心情想其他。对多宝这个刚出生的孩子也不感兴趣。“那我也不打扰你们了,我还有事,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