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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幻化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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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宏与苞谷也算是有了一个长期的工作,除了有些熬人精神,其它待遇还算不错。夜宵里甚至还有过鸡腿红烧肉。凭借着夏末仅剩的一抹暑热,这音乐节也火了十几天。各种各样号称明星的人们也都来刷了一波存在感。甚至有的女明星全身上下贴了三片树叶就上台了!这天下终归没有不散的筵席,随着人们审美的疲劳,音乐节也变的冷清起来。就这样又硬撑了八九天,终于是到了野狗比人多的境地了。于是音乐节又变回了购物季,原本被挤走的农民工又回来了,那些穿着火辣,身上散发着香味的导购小姐也回来了。这样一来又热闹了十几天,最后连野狗也没几条了,这才草草收场。而李宏与苞谷也面临着失业。于是这二十几号人在韩老六的带领下,准备找资方讨要个说法。于是这些人兴冲冲的拿着用工合同便找到工程部领工的组长,可当大家又仔细看合同时才发现自己根本不占理。首先合同上是写着用工时长为半年,可具体日期未有明确标注。而最要命的是半年前头还有“暂定”两个字,暂定便是不确定以及最长时间为半年。要命的是下一条:此次工作完成后,经用人单位考核,符合用人单位用工标准的将予以签定新的用工合同。最要命的是最后一条:本合同最终解释权归九天娱乐有限公司所有。经人家九天公司的法律顾问一解释,大家也如同霜打的茄子——蔫了。也只得接受领二百块遣散费散伙的安排了。不过也有幸运的,就好比李宏与苞谷,竟然被留下来看设备了。这其中当然是楚钰给二人说了好话,更重要的一点是苞谷的工资低于常人。由于工作上多有交集,楚钰与孔九爷一家也多有接触。也许是出于对弱者的同情,他也时常买些肉类,鸡蛋来蹭上一两顿饭。每当吃饭时那只白色的小狸猫便会安静的看着他,眼睛里透出些许的依恋。当然火腿肠和小鱼干也是少不了的。后来李宏听苞谷念叨,原来楚钰的家境也并不好。父亲是北方某市一个比较贫困县的中学的老师,由于人比较正直木讷,最终被排挤到乡一级的中心校当老师去了。而母亲是个农民,除了要照顾体弱多病的公婆,还要耕种家里的十几亩地。他是家中老大,下有一弟一妹都在上学。二弟今年高三了,小妹也上高一了。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大学毕业后他没有继续考研,而是选择了上班挣钱,来减轻家里的压力。他一个月除了留下四千块钱的生活费,剩下的都会按时寄回到家里。李宏听了也是唏嘘不已,这真是一家不知一家的难。“小姐,这小狸猫幻化成人形的时间越来越长了,样子也稳定多了。似乎还长大了几岁。”

小豆芽放下手里的半截湘妃竹说道。“这人世间的情爱一途本就辛苦,何况是它这等不入世俗法眼的爱慕之情,终归是镜花水月——得而即失!”

小妞妞熟练的在湘妃竹上钻了个孔,眼中流露出些许的惆怅。“既然您知道后果,为啥不出手在它命轮上画上一道,了却了这段姻缘,也省得徒增伤悲。”

小豆芽很用心的又挑了一根湘妃竹递给了小妞妞。“这人与妖的劫数自有天定,就如同这湘妃竹上的泪点一般,命数如此。舜帝都躲不过这天命劫数,客死他乡。害的自己的爱妻娥皇女英哭死在了九嶷山上的竹林里,化做了湘水的河神。何况是一只三尾锦毛幻心小狸猫呢!要不是与它祖上有点香火情我才懒的搭理它呢。”

“您与它祖上有交情!”

小豆芽听了也是一惊。“还不是当年捉偷天噬灵鼠时,它家老祖九尾混天狸花猫给了那孽畜一爪子。让我也少费了许多周折。你也知道,这偷天噬灵鼠最是能偷天避祸,它要是隐去身形,这地土,山神,六丁六甲,城隍都很难找到它的踪迹!即便是大罗金仙找它那也是要费好大功夫的。好在它也有天敌,便是猫狐一类的精怪神仙。当日它逃到东岳伏魔大地管辖之地,正好那只九尾小花猫在山门处当值,结果一爪子就把偷天噬灵鼠拍了下来。所以它祖上对我也是有援手之义,因此我也不好把它的后辈儿孙拒之门外。”

“那它来此是为了啥事?!不会只是为了来看看您吧!”

小豆芽一脸的疑惑。“来看我!它是想要一瓣九转阴阳花的花瓣,用于调和身体里的阴气,使得幻化成人形的时间长久些。别外讨要个名字,用以躲过现世的帝王法则!当年商纣见娲皇之美色而起歹心,惹怒了娲皇,遂派千年狐狸精下世来祸乱他的天下,为了避开这人世间的帝王法则,便用了借尸还魂之术。让千年狐狸精占了冀州侯苏护之女苏妲己的身体。”

“看来娲皇确实是不如您,您只需一个名字便能瞒天过海,而娲皇却还得用借尸还魂之法。”

小豆芽一脸讨好的说道。“目的不同罢了,接近那纣王需要有个身份,正好苏妲己有,所以借来用用也是图个方便。而此女不同,就是要个名字身份而已。”

小妞妞也是没承认自己比娲皇强的事。小豆芽心里可不这么想,这一路跟着小妞妞走了下来,她就没怕过谁。哪怕是那高高在上的玄穹高上帝,遁入现世只是为了躲避一些人情世故的麻烦而已。这天气一天天变冷了,庭院里的九转阴阳花也开展了,散发出一股沁人心肺的香气。小狸猫犹如喝醉了酒一般,趴在花下沉沉的睡着了。直到冬至的到来,它才伸了个懒腰醒了过来。对于孔九爷一家,冬至的热闹程度不亚于春节。这一天就连成天忙着提鬼怪的花老大也露面了,他右手里拎着两坛黄酒,左手拎着用粗铁丝串成串的熏鸡,烤鹅以及一块十来斤重的腊肉。当然李宏和楚钰也被邀请过来一块吃饭了。席间小狸猫也溜达出来跟众人讨要吃的。当小狸猫出现时,花老大眼晴一紧,仔细的打量了下小狸猫。他回头看了一眼小妞妞,却也没看出什么特别的意味。便把小狸猫当成了小妞妞养的灵宠,不再多做理会,叫嚷着去找苞谷拼酒去了。当众人酒足饭饱时,小狸猫的肚子也吃的鼓鼓的了,它一脸慵懒的趴在楚钰腿上打着哈欠。楚钰也开起了撸猫模式。当花老大起身准备回去时,他又仔细的看了一眼楚钰腿上的小狸猫发出了一声感慨。“看来这猫呀狗呀的也喜欢帅哥美女!老喽!”

他的一句话引来了一片笑声,楚钰也尴尬的把小狸猫放到了地上。“喵!”

就见小狸猫一脸怒意,冲花老大挥了挥右前爪表示抗议。大伙散去时小狸猫跟着小妞妞回到了大屋,一阵秋风扫过,九转阴阳花的花头飘落下一瓣黑白相间的花瓣。小狸猫窜了起来叨在了嘴里。它犹豫了片刻后便吃到了嘴里,只见九转阴阳花下浓雾渐起让人看不清其周围的情况。秋风再次响起浓雾散去,一个身穿白衣的少女出现在了庭院里。只见她四下打量了一下自己,也许觉得很满意,嘴里发出银铃儿般的笑声。“你是谁!一点规矩都没有。化个人形便得意忘形了!”

小豆芽阴着脸说道。少女听了也是吐了吐舌头用以化解自己的尴尬。就见她整理好衣衫,恭敬的跪倒在小妞妞面前嘴里说道“九黎灵猫一族后辈拜见遁一娘娘。”

“起来回话”小妞妞的声音变的虚无缥缈起来。少女起身,垂手侧身站立在一旁。“当年你家老祖对我有援手之义,对于他的后人我多少也要帮衬些,断是没有袖手的道理。路你已经选好了,只是不好走。这世间看似繁花似锦,却是清苦难耐。你在家里排行第九,又是九月初九生人,小名便叫九儿吧!我这一世姓孔,见面本就是缘份,你就跟着我姓上一回孔吧!你又是在九转阴阳花下化形成人的,便从这阴阳二字中各取一半,当为一个‘明’字。我再送你一个明字,望你能事事明了,少受些苦楚!你本属妖类入不得这世间传承,这孔姓等你回归九黎便另辟一脉传承下去吧!”

小妞妞有些怜爱的说道。“孔明明!谢老祖赐名!”

这名字和姓氏都有了,少女又赶紧跪下磕了三个响头认上了祖宗。看的一旁的小豆芽和苞谷直翻白眼。“你初临世间,不韵世间冷暖,让这皮猴子同你走上一遭吧!”

说着话小妞妞指了指身后小豆芽。“谢老祖!还是老祖对我好!”

少女吐了吐舌头,俏皮的说道。“让红姑带上独眼鬼来一下,有事让他做。”

小妞妞让小豆芽去找红姑了。没一会儿,红姑带着五目独眼鬼来到了前厅。“你来了些时日了,今天让你出趟差事。给我看好这个丫头,要是她敢为祸人间魅惑人心,立即拘拿她的魂魄回来见我!”

小妞妞扔出一个九幽阴沉木做的木偶,让五目独眼鬼寄身于此。当五目的独眼鬼看见九幽阴沉木后,那只独眼都冒绿光了。这阴沉木能滋魂养魂,这九幽阴沉木更是其中圣品,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东西。钻入木偶身体里的五目独眼鬼发出了一种畅快的呻 吟。做这一切时小妞妞也没背着猫妖少女,显然是一种警告。“带上这支湘妃竹的洞箫,有事时可用作一二。”

小妞妞递给少女一支小巧的洞箫。少女看着手里的洞箫一脸的疑惑。“去吧,此去往东三里地自有人接引你的!”

小妞妞挥手让众人离开。众人拱手施礼后便在小豆芽的带领下离开了大屋。这时候小豆芽化做为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精壮汉子。而叫做五目的独眼鬼变成了一个四十岁左右的阴沉大叔。果然东去三里有辆别克商务在路边停着等着一众人等。众人上了车,小豆芽与司机打了声招呼,众人就听到那个大块头司机称呼小豆芽为猿七爷。这一路上五目一个劲的看孔明明手里的那支湘妃竹做的洞箫,脸上时不时露出贪婪之色。“一支洞箫有什么好看的!你想要?给你!”

孔明明没好气儿的说了一句五目鬼。“一支洞箫?!你可知上头的点点泪滴是娥皇女英的血泪所化!”

五目瞪大眼晴使劲叫道。“那又如何?!这事都过去快一万年了,当年大嶷山上的湘妃竹还能剩下几株!”

少女也是初化为人形口无遮拦的怼了一句五目鬼。“剩下几根我是不知道,可你手里这支洞箫,便是当年那些竹子做的。”

五目鬼冷笑着说道。“什么?!这还是真的啊!”

少女一脸的惊讶,赶忙抱紧手里的洞箫。“现在当宝贝了,刚才不是要送给我吗?!”

五目鬼戏虐的调侃道。“可……可它有什么用?!”

少女又低声弱弱的问道。“你……!”

五目鬼被气得原本灰白的脸上有了些许的红晕。他俩的对话引来了大块头司机与小豆芽的狂笑。“它具有收魂养魂引魂的作用,曾经有人用一支湘妃竹做的洞箫,吹奏了一曲思乡赋,便吹散了百万雄兵的豪情壮志,让一个叫后秦的大帝国瞬间分崩离析。而当年吹奏思乡赋的便是东晋太傅谢安,而他的洞箫上只有半滴相思泪,你看看你手上的足足有五滴之多!!!”

五目鬼咬着牙说道。少女听后把手里的洞箫抱得更紧了,生怕别人抢了去。她随后又往后缩了缩身子,用十分警惕的目光,看了看车里的三个人。三个人见此情景也是无语了。车子也慢慢的驶进了市区,看来少女的新生活要开始了。众人走后小妞妞,放下手里的活。走出大屋,来到外间。“爷爷,我在九黎之地给你留下了一脉传承。”

“如此甚好,等此间事完,我们去九黎走上一圈!”

孔九爷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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