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虎很快就带着人出现在了县府的衙门里。他非常清楚，所有人但凡在县里买了院子的都要上县府在地契上盖个戳作为证明，县府也要做个登记。果不其然，也就半柱香的时间，他就在一个小吏那边找到了秦远的名字，也就是这几天才写上去的。“真不愧是虎爷，我们找了好几天都没找到，您出手半天就找到了！”

张二麻等几个小混混在一旁拍马屁道。张虎嘴角一抽，飞起就是一脚：“饭桶！人就在眼皮子底下都找不到！赶紧的！多带些人！”

“是！”

张二麻赶紧点头。……就在张虎一行人朝着秦远府上走去的时候。也有另一群人已经到了他府上了。来者是一名锦衣男子，约莫二十来岁的样子，身后跟着十几名带刀的护卫。这些人正在门口和周沧等人对峙着，两伙人剑拔弩张。直到秦远急匆匆出来一看，认出了其中一人，才赶紧拦在了他们中间。“小黑？你这么快就从州府回来了？”

其中一人正是小黑。秦远本来还想着小黑会不会像之前李掌柜那样在半路上就被干掉了，没想到还真的带人回来了。小黑一看到秦远，原本紧绷的表情也才稍微舒缓了一点，然后赶紧朝着身旁那位锦衣男子道：“公子！就是他！他就是秦远”锦衣男子面无表情地打量着秦远，好久才拱了拱手：“原来阁下就是秦师傅，在下是鸿远商会的陆绩。”

“嗯？”

秦远眯着眼睛，看着年轻人的衣着就知道来者不凡。他又看向一旁的小黑，希望他能介绍一下来人。小黑赶紧凑到秦远耳边介绍道：“这位是鸿远商会汉中陆家本家的三公子！”

秦远赶紧让周沧等人让出了一条路，然后道：“没想到陆公子大老远亲自光临寒舍，有失远迎，还请进屋小憩片刻。”

“那叨扰了。”

陆绩只带着小黑进了大门。秦远把二人引入主屋中，还不等秦远开口，陆绩就直接说话了。“秦师傅，我长话短说了，我这次来这白水县为了两件事情，一，报仇，二，拿到你手里的炼盐秘方。”

这位陆公子虽然面无表情，但是从口气中能听出来，这人底子里对他是甚是轻蔑，甚至不想和他浪费太多时间。对方都这种态度了，秦远自然也不会客气。“没想到陆公子这么直接，那我也直接说了，第一，是张虎杀了你的人，和我无关，你要报仇直接找他，第二，我的炼盐秘方我之前就说过了，我是不会卖给别人的，但是我们可以加深合作。”

秦远刚想把自己得到合作规划说出来，陆绩就挥手打断了他：“我没有兴趣和你合作，一口价，五千两银子！足够你下半辈子醉生梦死了！”

“不卖。”

秦远直接答道。小黑看到秦远这么硬气的语气，赶紧凑到秦远耳边：“我说你小子傻了！五千两银子啊那可是！”

“五千两又如何，不卖就是不卖！”

陆绩不由得一愣，他想过秦远会回绝，但是没想到他犹豫都不犹豫一下。一个乡下人看不上五千两？是太过贪婪还是蠢？眼看着对方是个硬骨头，陆绩的语气才稍微舒缓了一点：“秦师傅，拿着炼盐的秘方对你来说没什么好处，害人害己，张虎为了这已经弄死了我一个得力手下了，这虽然不是你的错，但他下一个目标就是你你不会不知道吧？只有把东西交给我，我鸿远商会才能保住你一条命。”

秦远依然打算拒绝，毕竟他非常清楚什么叫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陆公子，东西我确实不能卖给你，毕竟把技术交给你了谁知道你会不会变成第二个张虎弄死我？但是我可以和你合作，而且可以把利益的大头都让给你，反正就算拿到秘方你也不会亲手炼盐，找别人炼盐不如找我，我只是稍微多收一点钱罢了，而且我那盐还能再改良。”

秦远道。“嗯？”

这话一出，让陆绩找不出反驳的理由。确实，这炼盐的秘方就算买回来，但放在手下任何一个人手底下他都不会放心，还不如直接让他来。陆绩思索了好一会儿，终于是肯听秦远说话了。“那你说说，你打算怎么合作？”

“你帮我整个盐号，我投到你鸿远商会门下，除了最后贩盐的环节你让别人来，其余的过程都交给我，除去所有成本之后的利润我们五五分，两年之后，我估摸着我们就有能力把这业务拓展到大周的任何一州了，别的州我不要分成，只要你付成本，但是梁州地区我依然要五五分，这对你很划算吧？”

小黑听完差点都要上前捂住秦远的嘴。这家伙还真是什么都敢说！五五分？咋不上天呢！他们鸿远商会别的生意都只给手底下掌柜两成分成！而且这两成还要和他们这些伙计分！可陆绩确实陷入了思考。他知道，这项生意的利润难以计量，区区梁州地区和他五五分成倒也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只要之后拓展到别的州那他依然能赚很多。想了好久，陆绩才站起身张口道：“我要考虑一下。”

“当然。”

秦远笑了笑。……很快，秦远就把陆绩和小黑送到了门口，可还没约好什么时候继续谈，远处，五六十个面相凶恶的人正笔直地朝着秦远这儿走来。最前面的那人身着肥头大耳，身着貂皮大衣。小黑一看到这人，瞪大眼睛，不由得后退了两步，全身止不住地颤抖，差点都要跪下来。“公，公子！那个就是张虎！就是他杀了李掌柜！我认得他的脸！”

“就是他们？”

陆绩的眼神瞬间冷下来了，手一挥，身边的十几个侍卫也都把手放在了刀柄处。周沧等人更是挡在了秦远身边。“这么快就来找我了？”

秦远不禁有些紧张起来。对方明显就是来找他的。他也知道鸿远商会能找到自己，那这帮地头蛇更是迟早的事情。只是他并没有很怕，毕竟侯爷府的人还有鸿远商会的人都在这里，他不信对方能怎么他。张虎一行人很快就到了秦远跟前。原本张二麻都想好了要怎么耍一耍威风，可一看秦远身边这二十几个提着刀的人，再看看自己手里的木棒，瞬间就萎了。“虎……虎爷，怎么看着有点不对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