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艾身上什么都没有穿，就这么四仰八叉的在床上弹了弹，她伪装的冷静有些破裂，还是难为情的用被子裹住了自己。霍廷州冷笑，“我最讨厌的就是浪荡的女人，以后干什么就别穿衣服，我看烦你那副身体，自然就给你自由。”

他说着压上床，嗓音蛊惑，“对了，我讨厌制服，明天拿几套在家里备着，你穿上就在我面前晃，越骚越有效果。”

“……”她羞红了脸，瞪他一眼推开他，裹着被子去拿自己的衣服穿上。她换上了一条纯白色的长裙睡衣。赤着的脚白皙无比，踩在深色的地摊上，红彤彤的，别有一番意味。霍廷州眼眸深深。唐艾这个人，在某种意义上很有挑战力。让霍廷州有无尽的耐心等，等着让唐艾主动臣服于他。……刚关灯躺下，保姆敲门。她焦急道，“先生，你还是出来看看吧，小姐一直哭着要太太，哭了半个小时了。”

唐艾紧张不已，来到门口。保姆见是她，拦着没让出去。霍廷州披上睡袍，出去了。唐艾被关在了卧室里。他来到客卧，里面是叫人布置的儿童房，如梦如幻。可是小暖蹲在角落里。保姆跟在霍廷州的身后，为难道，“从她清醒之后开始，就一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也不吃饭，也不上床睡觉，就一直抱着，晚上开始哭的，我哄了很久都没有效果。”

霍廷州没有责怪她，迈步进去。小暖满脸都是泪水，头发因为缝伤口被踢掉了，还裹着纱网。她望着霍廷州，抽噎道，“可不可以，把妈妈还给我？”

霍廷州抱起她，“我哄你睡觉。”

小暖道，“求你了，我要见妈妈。”

霍廷州短暂沉默。他跟唐艾之间是成年人的游戏，小暖不大不小，刚好三岁多，是心理最脆弱，却也是大脑发育最旺盛的时候。她不适合参与其中。霍廷州盘腿坐下来，温和的说，“妈妈已经嫁给我了，我们结婚，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小暖双手乖巧的握着，放在身前，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他，“我知道，你是我的新爸爸，但是我可以不要爸爸，我不会让你烦。”

“……”他不是这个意思。霍廷州抿了抿唇，说道，“你已经三岁多了，需要自己睡觉了，白天妈妈陪你，行么？”

小暖只是看着他，不说话。“你要是听话的话，我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

霍廷州问。小暖紧扣着手指，思忖很久，才鼓起勇气道，“任何愿望都可以吗？”

“嗯。”

“……我要妈妈。”

“……”唐艾着急等待了好一会。听见开门声，她立即看过去。就见霍廷州抱着小暖进来了。她欣喜不已，几乎被冲昏头脑，把小暖抱过来。母女俩相拥许久。霍廷州不耐的看了唐艾一眼。眼神告诉她：尽快哄睡，好了之后就抱出去。唐艾抱着小暖走到里面。小暖紧张了一天，现在在妈妈的怀抱里，很快就困了。霍廷州看见她的眼底都是血丝。但是睡一会，又睁开眼看看唐艾还在不在。反反复复，来了五六次。霍廷州冷嗤，“继承什么不好，继承你的倔脾气。”

唐艾抱着小暖，轻轻摇晃着。她小声说，“小暖没有我睡不好，今晚上就我陪着她吧？”

霍廷州看了眼大床。最后，三个人都睡在了床上。小暖躺在唐艾身侧，霍廷州从后抱着她。关了灯，四周黑暗，三个人的气息都很宁和。有那么一瞬，霍廷州感觉他们就是一家三口。他没有睡意，享受这一刻的温暖。唐艾也是，她抱着小暖一刻都没有松懈，轻轻拍着她的背脊。霍廷州问，“唐艾，你是不是不怕疼？”

唐艾轻声说，“谁不怕疼呢？只是习惯了，建立了耐受而已。”

霍廷州立即想到了她的母亲胡雪飞。查询过的资料里，到处写满了胡雪飞的劣迹，现在即使当外婆了，也还是不忘吸干他们的血。唐艾想起自己小时候的遭遇，不由得有些伤感，“霍先生，你知道那天我为什么要寻死吗？”

霍廷州听她声音难过，心软了下来，“为什么？”

“因为受伤真的很疼很疼。”

唐艾道，“我是成年人，咬咬牙可以忍，可是小暖才三岁……胡雪飞那一下，几乎要劈开她的脑袋，我真的……我不舍得……”剩下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霍廷州拉入了怀抱。唐艾的哭泣，掩埋在了他的胸膛。霍廷州情绪复杂道，“你心疼她，就更应该站起来，而不是一心寻死。”

“我用什么站起来？”

霍廷州掐着她的下巴，吻了吻她的唇，“找靠山。”

唐艾自嘲，“半年的靠山，给你你要吗？”

霍廷州呼吸一滞。良久之后，彼此无声。唐艾讷讷道，“霍先生，睡吧。”

……霍廷州喝了酒，一觉睡到中午。保姆来敲门，说夫人来了。卓淑夫人穿着一身贵气的紫色旗袍。好像化了妆，气色看起来不错。霍廷州牵着小暖下楼，说道，“你身体不好，怎么亲自过来？”

夫人道，“那件事都过去那么久了，我现在才有力气，已经很不礼貌了。”

客套话而已，她只是想来看看霍廷州。知道霍廷州把唐艾单独养在这，她其实很意外。感觉，两个人发展得有点出乎意料。小暖仰着小脑袋看着夫人。夫人之前在霍宅，对她挺好的。小暖对她并不抵触，主动抓住她的手。夫人微愣，低头看向小暖。她那个角度看下去，小暖的眼睛，跟霍廷州小时候一模一样。她心里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总觉得自己迷幻了。霍廷州让保姆去准备早餐。夫人问道，“唐艾呢，怎么没见她下来。”

“她今天不方便，以后你没事也别过来。”

夫人意味深长的看了霍廷州一眼。她说，“那唐情怎么办，你公开了关系，唐情就是小三了。”

霍廷州蹙眉，“别在孩子面前说这些。”

夫人失笑，“你这么喜欢孩子？那再生一个吧。”

小暖知道他们聊天，自己不适合参与其中，就跑去厨房，准备了一份新早餐，给妈妈端去。她贪心，想要妈妈吃多点，就在盘子里拿了很多，她细细的小手摇摇晃晃，盘子里的牛奶不小心打倒，奶洒在了她身上。保姆眼疾手快，给她把盘子接下来。小暖小声说，“对不起。”

保姆，“小姐没事吧，有没有烫到哪里？”

“没有。”

小暖怯生生的去看霍廷州跟夫人。夫人下意识走上前，给小暖把衣服脱了，吩咐保姆道，“去拿干净的衣服来。”

脱掉衣服，小暖的上半身露出来，她有些害羞，“奶奶，我自己来吧。”

夫人正要说什么，突然看见小暖的肩膀上，有一块棕色的胎记。她当即一愣，伸手摸了摸。她儿子霍廷州，这个位置也有一块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