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景可没忘记,还有拍卖会这件事。如今这段时日过去,因为李盛一直没有在拍卖行出现,而拍卖行对外宣称的宗旨,又一直是“独立的商业机构”。尽管王景等人很清楚,这就是李盛搞出来的花样。但众人也知道,这花样,无非就是李盛为了搜罗硬木,而想出来的黔驴之计罢了。如今黔驴之计已然不奏效,李盛一直不出现在这拍卖行之中,自然也就是可想而知之事。渐渐的,王景等人基本也从善如流,将这拍卖行视作一座普通的商业之肆,而李盛呢……嘿嘿嘿,则专门在其中变卖家产,以求填堵窟窿,拆东墙补西墙……此时王景说起这事,裴寂等人也都纷纷两眼发亮。这不去一趟,简直说不过去啊。尽管……拍卖行中的东西,都十分昂贵。尤其是其中的座钟,一度价格更是高到十万贯。但那又如何呢?如今的王景等人,早已不屑于在这等小事上,与李盛为敌。因为说到底……李盛,他已经根本没有了翻盘的希望。如此笼中之鸟,便给他投些食,那又如何。正好还能让李盛更加绝望!你看,我们几个可是你生平大敌。如今我们都给你施舍钱财了,你们还有什么可说的?并且……王景等人也发现。李盛所卖的座钟,还分高低中不同档次。大伙至今,收购到的都是中低档,真正的高档货,还真就从未出现。尽管第一台,王景严重怀疑,那可能是李盛的师门之物。既是李盛师门之物,这就当然可以算是上品。至少来说,也可以算是上等的收藏品!但至今为止,拍卖行方面所介绍的座钟,却始终未曾出现过真正的上品。这就让王景等人,十分好奇了。这真正的上品座钟……岂不比这些中低档之物,更加华贵?若是买来放在家中,这可是天大的面子!天子李二,宫中都没有这么精巧的陈设!当然……这座钟的价格,或许很高。但对于如今的王景等人,那点价格……还真就,不在他们眼中!区区几万贯,十万贯,甚至哪怕卖到一百万贯,又哪能叫钱?目前大伙从老家典卖田产汇聚来的钱财,共计有绢二十万匹,钱八十万贯,以及……汇总下来,合计可以算是一百多万贯。相比这一百朵万贯,如果座钟真的卖到一百万贯,的确算的上一笔巨款。但比起那些硬木资源,这区区一百万贯,又算得上什么呢?要知道那些硬木,总价值可是直逼一亿贯!这一百万贯,就仿佛身怀万钱之人,花掉一百贯。这算什么奢侈,这根本就不奢侈。甚至可以说,大伙太节俭了!想到这还是李盛身上的乐子,王景等人更是兴奋不易,纷纷对今夜的拍卖会,极为期待!“诸君,今晚还去不去……”“王兄啊,你这是明知故问啊!”
“你这个糟老头子坏得很!”
“这等盛会,岂能不去?”
“诸君,今晚不但要去,依我看,这拍卖行今夜所卖的所有东西,我等都当全数拿下!”
裴寂满脸踌躇满志,豪言壮语!“必须,狠狠的震撼李盛这妖孽!”
“让他知道,我五姓七望的实力……乃是不可战胜的!”
裴寂一番话,说的王景,李天城……等人,满脸兴奋,纷纷高声长啸,齐齐响应。众人直接达成一致共识。今夜,必须狠狠让李盛这妖孽看看,什么……才叫钱。什么……才叫实力!哈哈哈哈哈哈!……当夜……西湖之滨。工业区,也是生活区。其中一条条道路,随着时间推移,此时早已全面铺设上了水泥。而这些水泥,也不再是使用长安买来的,因为转运不便而价格飞涨的水泥,乃是李盛这段时日,在杭州置办的水泥厂,所产的水泥。既然有炼钢厂,自然可以兴建水泥厂。工业社会就是这样,一个厂总能带动需多厂。哪怕在别处也能办厂,但集中起来,这成本就总能低下去许多。四周的厂房,数日之前就已经动工。不过说是动工,其实也不尽然,因为当天也算不上的真正开始动了。要严肃的说,当天只是搭建起了脚手架一类,现在……才是搭建完了这许多脚手架,可以开始动工了。这一天的傍晚,和以往一样,西湖之滨游人如织,连绵不绝。但与以往不同的是……这一天的游人不仅多,并且十分热闹。当然,在这一天之前,游人也十分热闹,既然是游览,怎会不热闹?但……这天的游人,热闹的方向却与之前不同。有聊大唐圣侯的,有聊西湖中停泊的大船的,还有聊这圣侯造大船,究竟有何深意的,更多的,是单纯散步观景的。可是这一天,基本上所有的游人,注意力大都集中在西湖之滨这一片片的工地上,要么……就是在谈论圣侯的拍卖行,这一天,又有什么宝物即将竞拍。而王景,裴寂,李天城,崔白鹤,卢长庚,郑太山,萧瑀……等人。五姓七望之中,除了太子李承乾最近在为“树里话”闭关参悟之外,悉数到场。而这帮人和大多数游人一般,也在热聊西湖边上这一片片的工地,以及就在不远处的西湖拍卖行。却见众人一边谈笑一边乘马车而至,但落地之后,却纷纷不由得吃了一惊。尽管吃惊,但一时间王景等人,还真说不上来这一带,惊人之处在哪里在,只是有些感觉不对劲的四处张望。过了好一阵,王景才忽然惊道,“诸位可看见了?这西湖边上,怎么有这许多地方,在大兴土木??”
被王景这么一说。裴寂、李天城等人瞬间醒觉。正如王景所言,这附近……的确是有许多地方,搭着许多瘦骨嶙峋的竹子框架,看上去便仿佛是房屋的经络骨骼。竹子,当然不算是房屋的骨骼。但这种竹子搭建的架子,王景等人却并不陌生。这是李盛惯用的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