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如歌睁大乌黑灵动的眸子,盯着战南霆,道:“夫君,我真不累。”
战南霆坐了下来,坐在温如歌的旁边,伸手把温如歌的腿放在了自己的腿上。他伸手脱掉了温如歌的鞋子,一双白嫩的小脚就露了出来。寒冬腊月,她走过来的,鞋袜都被雪给沾湿了,白嫩的小脚已经冻的通红了。“怎么这么凉?不是坐马车过来的吗?”
战南霆紧紧的蹙着浓黑的剑眉。他虽然嘴上说着,但是大掌握着她的小脚,把她的脚放在了被褥里。温如歌睫毛纤长,抖了抖,道:“我走路过来的呀。”
战南霆诧异,抬眸,道:“从哪里?”
温如歌决定逗一逗战南霆,故意道:“当然是京城呀。”
“为什么不坐马车?”
战南霆信了她的话,直接一把掐着温如歌纤细的腰肢,让她站在了床榻上。温如歌吓了一跳,怯生生的眨巴眼睛,道:“雪天难行,只得走路了。”
她想笑,尤其是看着战南霆这副认真的模样。一向运筹帷幄,智谋无双的战南霆,也轻易被温如歌蒙蔽了。而且深信这个小丫头一路从京城过来的。心里想着,这小丫头定然在路上吃了不少苦。“夫君,我都换了两双鞋了。两双鞋子都磨烂了。”
温如歌垂眸,娇滴滴的,看上去楚楚动人。战南霆伸手将温如歌抱在怀里,低声安慰,道:“辛苦你了。”
温如歌绷不住笑了起来,咯咯直笑,眼睛弯弯的,就像个狡黠的小狐狸。“夫君,你真傻。”
正在这时,门被敲响了。是凌寒。“什么事?”
战南霆冷声询问。凌寒压住了声音里的激动,道:“殿下,王妃带过来的粮草和医药已经安置好了!还有那几位公子也都歇下了。”
粮草?医药?战南霆回头,眼底复杂震惊。温如歌眨了眨眼睛,躺在床榻上用被褥盖着脸,只露出了一双灵动的眼睛。“知道了,你退下吧。让丫鬟给王妃拿个暖炉过来。”
战南霆吩咐了一声,凌寒就赶紧下去照办了。战南霆伸手,撑在了温如歌枕头的两边,俯身,眼神灼灼的盯着她。“你得知了本王的危机,所以千里迢迢的从官道将粮草暗中运了过来?对么?”
温如歌睫毛抖动,点头,道:“我猜出来皇上故意克扣粮草,所以我运送的时候,没敢声张。正好官道经过知府的后门,我便从那边扮做商队过来了。”
战南霆听罢,俯身就亲在了温如歌的额头上,一双狭长的眸子里心疼都要溢出来了。“辛苦你了。”
温如歌摇了摇头,眼睛亮亮的,道:“不累,为了你都值得。只是如今廖城已经有了瘟疫,还有成群被冻死饿死的流民,夫君,你准备如何做?”
战南霆收敛眸子,坐好,这才道:“这次多亏了阿幺你,粮草的问题算是解决了。棉衣我已经让知府派人加大力度的制作了,质量不好,却可以御寒,明日已经就能陆续发放下去了。”
听到战南霆已经有了解决了方法,温如歌心里才松了一口气,她将小手从被窝里伸了出来,握住了战南霆的大手。“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跟你一起面对。我们夫妇两个会一直在一起的。”
战南霆心窝里带着暖意,他点头。正好丫鬟松来了暖手炉,还带了两盘的糕点,一碗粥过来。战南霆将一个暖炉放在了温如歌的脚边,另一个递给她,让她放在了怀里。“先吃点东西,然后睡一觉。”
温如歌温顺乖巧的点头,抱着暖炉起身,战南霆喂她吃糕点。战南霆的房里放着炭火盆,里面是上好的银灰炭,一会屋子里便会暖和了。吃完糕点后,喝完粥以后,温如歌就道:“外面是不是又下雪了?”
战南霆眉骨微动,起身,走到窗户边上,将木窗打开了一些。外面淅淅沥沥的雪花飘了进来,凉风习习。“又下了,不过不大。”
温如歌心满意足的躺在了被窝里,道:“那我睡会。对了,夫君,今日我身边的那人是高钰,是我二舅妈的儿子,他颇通医术,你有什么问题可以问问他。”
战南霆伸手将温如歌的被褥盖好,道:“知道了,小祖宗,睡吧。”
温如歌乖乖的闭上了眼睛。屋内炭火发出细微的声音,整个屋内暖和和的,温如歌睡的小脸通红,异常的安静。想来是太累的缘故。外面还在下雪,冷风习习,雾蒙蒙的,因为背靠大山,此时雾气是很重的。……而在这边。徐簪月坐在房中,正在翻看医术,一个穿着鹅黄衣裙的女人走了进来。“晞瑶,你来了。”
徐簪月头也不抬,继续翻看医术。魏晞瑶坐了下来,丫鬟赶紧上了茶水,她慢悠悠的品着茶,随后道:“簪月,我听说殿下的王妃来了?可是真的?”
她是徐簪月姨母的嫡亲女儿,一直养在徐府,和徐簪月也是格外的亲近一些。徐簪月看书记录的手顿了顿,眼神闪烁,道:“嗯,来了。”
魏晞瑶叹了一口气,将茶盏放在桌子上,道:“我今天听我房中的佩儿说,她瞧见了那位王妃,是位绝代佳人。不过也是,那是京城里的人,皇室的儿媳妇,自然不会平俗到哪里去。”
听到魏晞瑶的话,徐簪月放下手里的书,抬眸,冷然道:“你想说什么?”
魏晞瑶直言不讳,道:“簪月,我知道你一向要强,普通的男子你瞧不上眼,整个廖城那么多男子向你提亲,你都拒绝了。可是你得清醒啊!那位尊贵之人只是因为咱们廖城有了灾荒才被皇上派来治理的,如若不是,咱们这样身份的女子,是见他都没资格的!”
“为什么没资格!”
徐簪月被戳中了痛处,她脸色微变,继续道:“我相貌出众,医术无双,为何不能配他?”
魏晞瑶看到徐簪月这样执着,无奈道:“那身份呢?你是有相貌,有才学,那你告诉我,你一个四品官的嫡女,想嫁到皇室?嫁给权倾天下的战王?你觉得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