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初并不知道白家发生的一切。三四岁本就是最活泼的时候,尤其是黎漾来京城之后,每天都跟黎湛一起叽叽喳喳的,在客厅里欢闹个不停。黎初也懒得搭理他们两个,兀自洗了澡准备睡觉,但身后却扑来炙热的气息,厉南爵从她身后将她围住。“不嫌吵?”
他嗓音微低着笑。黎初的后背被裹住,厉南爵的呼吸不着痕迹地洒落在她的蝴蝶骨上。好似浑身的血液都被捂暖了般,她弯唇偏眸,“习惯了,让他们闹吧。”
但厉南爵的唇瓣却落在她耳际,“你要是嫌吵的话,我去把他们两个拎回屋睡觉。”
毕竟这个家里女主人最大。黎初转过身来,搂着厉南爵劲瘦的腰,“没事儿,我现在还没打算睡,他们晚些闹累了自己就乖乖去睡了。”
厉南爵的呼吸逐渐灼热。灼人的吻,缱绻地由她的耳际流连至天鹅颈,顺着缓缓向下。他嗓音低哑,“但是我想睡了。”
黎初的身体软了许多,她很快就听出厉南爵的意思,此睡非彼睡。她不由得怀疑道,“你这样真的不会把自己榨干吗?”
怎么每天就是要啊要的……厉南爵撩起眼皮看着她,桃花眸荡漾起了几许危险,“嗯?”
黎初抬眸触及到他的眼神。很清晰地察觉出其中的危险意味,她正想要躲,细腰却被他扣住。厉南爵极为霸道地将她反拢回怀里,“不为自己刚说过的话负责?”
“我……”“今晚就让你试试有没有榨干这一说。”
音落,厉南爵蓦然将黎初打横抱起,箭步流星便向身后的床走去。黎初忽然觉得背部触及到柔软。她整个人陷进了床里,纤细莹白的手腕被捉住,炙热的大掌覆在她的皮肤上,温度顺着血液快速冲至心脏。让她的心不受控地加速跳动了起来。黎初眼睫轻颤,她缓缓闭上眼睛,便察觉到厉南爵的吻落了下来。骨节分明的手指勾住她的吊带。正准备……外面却忽然传来些许吵闹声,“啊!漾漾你这个小流氓!你怎么能扒我裤子!”
“谁要扒你裤子啦!我是看你那里凸起一个小球球!你肯定在里面藏了宝贝!给我康康给我康康你不准私藏!”
黎湛:“……”“我、我藏什么、藏宝贝!什么都没有!你别看啦!我要找妈咪告状啦!”
吵闹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厉南爵和黎初两人的身体蓦地一僵,彼此间的温度几乎瞬间降下。男人微微挺了下身松开她的唇。两人对视了一眼。“咔嚓——”卧室的门忽然就被推了开来,厉南爵几乎如触电般迅速弹身坐起,还顺势搂着黎初的腰将她给带了起来。“妈咪!哥哥他欺负我!”
黎漾迈着小短腿便冲进卧室,“他偷偷在裤裤里面藏好东西!”
黎湛的小脸瞬间胀得通红。他别扭地揪着衣角,“我没有……是漾漾乱扒我裤子。”
厉南爵和黎初一听就明白怎么回事。黎初低头轻轻揉摁着鼻梁骨,她还没从刚才暧昧的状态里回神,莹白的肩膀隐约泛着几许樱粉色。所幸厉南爵尚且衣衫完整,他不着痕迹地抬手理了下衬衣领口,佯装刚才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不敲门就进来告状?”
他嗓音微微压低。两个先发制人的小家伙,瞬间就无措地愣在了那里,然后不约而同地鞠躬,拖着长腔敷衍地道歉道——“对不起啦爹地,抱歉啦妈咪。”
黎初:“……”她终于缓过了神来,抬眸看向两人,“说说吧,怎么回事?”
于是黎漾和黎湛又手舞足蹈起来,吵吵闹闹地将刚才的事又说了一遍。厉南爵弯腰将黎漾给抱了起来,“漾漾听话,你哥哥没有藏什么东西,但你扒哥哥的裤子是不对的。”
“为神马?”
黎漾眨巴着眼睛。厉南爵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毕竟这种事情对大人来说都敏感,小孩子可能更没有这么强的接受力。倒是黎初心大,觉得对小孩子也应当没有保留,不管是哪方面的教育都要做好,“因为你哥哥是男孩子,跟女孩子是不一样的。”
黎漾好奇地歪着脑袋。黎初耐心地跟黎漾解释了一遍,用生理医学的知识,简述了男孩和女孩身体构造的不同,以及男女授受不亲的事。“哦——”黎漾恍悟地点点头,“所以,乱扒男孩子裤子是渣女!只有像爹地妈咪这样的关系,才可以随便扒对方的衣服!”
黎初:“……”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好像又感觉哪里不太对劲。厉南爵嗓音微低地荡出一声笑意,“漾漾大美女也可以这样理解。”
“好遗憾哦。”
黎漾垂下眼帘,“那我岂不是以后不能同时跟好多帅哥一起玩啦?只能有一个,人生突然变得无趣。”
黎初:“……”她是完全不知道,黎漾究竟是怎么被养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小渣女的。厉南爵将两个小家伙哄走了。黎湛被扒了裤子,虽然只是扒了外裤,但难免还是有些难为情和生气,今晚不愿意再跟漾漾玩了。于是俩人便各自回去睡觉。厉南爵回卧室时,也觉得额角突突地跳着,那根青筋像是装了弹簧。他撩起眼皮,看着慵懒恣意地倚床而坐的女人,微微抬起下颌,骨节分明的手指扯了下领口道,“继续?”
黎初意味不明地轻睨了他一眼。神情不善。厉南爵很快就意识到了不对劲,他款步走过去,躬身,“怎么?”
黎初放下手机。她将双手环在身前打量着厉南爵,“你说漾漾的渣女性子是随了谁的?”
闻言,厉南爵身体蓦地一僵。黎初这番架势,颇有几分兴师问罪的意思,他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毕竟黎初之前对男人不感兴趣,论遗传学的话,好像就剩下他?此时的厉南爵完全忘了,黎初尚且不知道他就是两个孩子的亲生父亲,紧张地喉结轻轻滚动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