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初比池望早几分钟到了畏冷酒吧,她要了一杯塔奇拉火焰慢慢地品着。酒吧角落的舞台上,有个年轻的歌手正在唱着柔情绵绵的英文歌曲,他嗓音低迷沉醉在自己的歌声里。黎初手托着腮,看得津津有味。男生头发不算长,五官也不算特别出色,但是有身高的加持,看上去就加分不少。清清爽爽的样子,好像还是个在读的大学生。他的英文发音很标准,嗓音也好听,有种像是不经意就能用声音把人带到他嗓音筑成的梦境里一般。人不算帅,但是歌唱的不错,这是黎初对小男生的初印象评价。就在她专注听歌的时候,眼前忽然出现了一支玫瑰花。黎初看了一眼,嫌弃的问,“你还买这种东西?”
不用回头,她都知道是谁。广场上小孩子推销的玻璃纸包花,十元钱一支。池望将玫瑰花横放在她面前,带着几分戏谑的声音问,“都是玫瑰花,还分什么高低贵贱吗?”
黎初睨了眼桌上的花,“不是花的问题,是你。”
池望笑道,“说话能不能委婉一点?”
黎初没有搭理他。他不是不尊重她。只是他的心意他表示过很多次了,黎初始终不肯接受。池望不是个喜欢死缠烂打的人,何况她现在也已经嫁了人,虽然有些不甘心,但还是尊重她的选择。这支花不过是他停车过来的时候,有个小女孩拦住了他,他看小孩子长的很可爱,便顺手买了一只。“找我什么事?”
池望在黎初身边坐下,随手召唤吧台后的调酒师,“一杯天堂之吻谢谢。”
调酒师忙答应着转身去给他调酒了。不远处,厉南爵眯着眼睛看着池望,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虽然这个男人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池望穿着一身休闲服,看上去很随意,可是脸上再怎么挂着笑容,气质里的那种气势和举止,都在彰显着,这个人的身份非同寻常。“也许只是普通朋友,你不用多想。”
白墨琛坐在一旁,好心的提醒了一句,“如果你真想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不如大大方方的过去互相认识一下。”
厉南爵眯了迷眼睛。他开车走到半路,无意间看到黎初的车子从对面过来,然后进了这家畏冷酒吧。厉南爵觉得有些好奇,黎初不是喜欢喝酒的人,而且她自己开的车,来这种地方做什么?厉南爵当即调转车头跟了上来,恰好在门口又碰到了白墨琛。白墨琛听说他来找黎初,正好也想看看黎初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两个人就一起进来了。厉南爵喝了口冰水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每个人都有交朋友的权利。”
白墨琛低头会心的,无声的勾了下嘴角。醋意蔓延的连他都看出来了,还说这种冠冕堂皇的话。男人啊,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黎初将事情的始末跟池望讲了一遍,又说,“所以,我希望你能帮我查出,刘湘兰背后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池望若有所思的接过了调酒师递过来的酒,摸着下巴思忖着问,“你们流光阁可是特工机构,怎么这点事还得来找我,莫非你只是想找个借口见见我?怎么样,是不是想我了?”
说完就往黎初这边凑。黎初伸出一根手指,抵住他的肩膀将他推远了些说,“讲正经事呢,老实点!”
“不是我们流光阁查不出来,只是我觉得,龙有龙的门,鼠有鼠的道,对付这些喜欢躲藏在暗处的鼠辈,还是你们更在行一些。”
池望脸上带着笑,刚想说声,“多谢。”
忽然反应过来,挑了挑眉问,“骂谁呢?找人帮忙还得外带着踩我们一脚?”
黎初抿了口酒笑道,“不是踩你们,只是流光阁干的都是光明正大的事,有些地方确实不方便插手,你们做起来就方便的多。”
池望em……这样说也并没有让他开心很多。“那我是不是得多谢你看得起我?”
黎初不接他的话,直接问,“大概多长时间能有消息?”
池望犹豫着摇头,“这个可不好说,没准明天,也或许得有个三两日。”
黎初点了点头,“好,那我等你消息。”
不远处的厉南爵,又狠狠的吞了一口冰水。白墨琛看他的眼神,就像狼一样的在盯着池望,他含笑摇头,目光落在舞台上,继续听歌去了。厉南爵忍不住问,“你说他们在聊什么,怎么聊了这么久?”
厉南爵头也不回的说,“大概在聊正事吧,最近出了这么多事,我觉得她应该没什么心思坐在那儿跟人闲聊。”
厉南爵眉宇间闪过一丝挣扎,在犹豫着要不要过去。如果过去,会不会打断他们聊正事?或者,会不会显得他太小气了?厉南爵动了动身体,显得有些烦躁不安。那边,池望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他问黎初,“你还记得当初你生产的时候,遭遇的那次袭击吗,会不会跟那个人有关系?”
当年黎初被刘湘兰送进疯人院,生产的时候,忽然遭遇袭击,也正是因为这件事,导致她最小的那个孩子胎死腹中。当时情况太过危机,现场又过于忙乱,以至于黎初连那个孩子是什么模样都没见过。虽然孩子没能活下来,可有时候看着漾漾和湛湛,她也会猜测那个孩子如果还活着,他会是什么模样?黎初沉思道,“你还以这个事情跟那个人有关系?”
“不然呢?能知道你黎初这个身份的,能有几个人?”
池望虽然看上去有些漫不经心,可话说的毫不含糊。黎初点了点头,“你这么一说,我倒是也想起来了,只是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虽然她也不确定,刘湘兰跟当年那个人有没有关系,但目前能想到的也只有他。“那就查一下吧,至少也是个方向。”
池望“嗯”了一声,眯了下眼睛,眼底的亮光一闪而过,带着狼一样的凌厉。这个人,确实有些不太好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