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轻尘字句铿锵严厉,直指凤离歌的‘暴行’,将凤离歌说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大罪犯。凤左相附言道:“确实是的,那孩子的娘亲去得早,缺少母爱,我觉得亏欠她,所以这些年来,一直对她很纵容,却不想她养成了目中无人的性子,连自己的亲姐姐都敢欺负。”
“哎,说到底是我把她惯坏了……”他委婉的叹了一声。父女二人一唱一和,一人一句,唱起了双簧,更是把凤离歌贬的又坏又歹毒。安太妃听完,简直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这两人,黑的说成白的,活的说成死的,明明是凤离歌受了十几年虐待,却好像是享了十几年的福一样。怪不得凤离歌那么恨凤相府。怪不得凤离歌今日要对凤轻尘下此狠手。换做是她,她也会这样做!“可我怎么听说,这些年来,凤离歌在相府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吃不饱,穿不暖,还得看你们的脸色?”
“太妃娘娘,传言不可信。”
凤轻尘说道。“凤相府若是虐待她的话,还会让她嫁给夜王殿下?夜王殿下乃万千女人的梦中情人,爹爹如此重视她,希望她嫁得好,能幸福,我们全家都在为她着想。”
凤轻尘声音软软的,很温柔,很好听,漂亮的小脸很乖巧,十分招人喜欢。但,安太妃只觉得无比刺眼!虚伪!恶心!当初,明明是凤左相看不起夜王,才会把丑陋的凤离歌推过来,践踏夜王府。现在,却说得那么冠冕堂皇。活了半辈子,从没见过这么虚伪恶心的人!凤轻尘又道:“凤离歌不仅行事嚣张,她还以下犯上,不懂规矩,不知礼仪,现在还拿着我的凤玉珏,不肯归还,太妃娘娘,您快把她叫出来,她抢占皇室圣物,乃是大罪……”“够了!”
嘭!安太妃猛地拍桌,实在受不了这虚伪的父女二人了!“你们当着哀家的面,诋毁哀家的儿媳,相当于在打哀家的脸,哀家的儿媳怎么样,何时轮得到你们来指手画脚!”
冷声落下,威严至极。凤左相与凤轻尘皆为一惊。凤离歌这才嫁过来几天,安太妃就已经这么维护凤离歌了?凤轻尘忙解释:“轻尘只是实话实说,并无顶撞之意,难道您认为如此品性的凤离歌,配得上尊贵的夜王?”
“放肆!”
安太妃拍桌起身,“凤轻尘,你竟敢质疑我儿子的眼光!”
“小小臣女,藐视夜王,该当何罪!”
凤轻尘面色乍白,忙屈膝跪下:“太妃娘娘息怒,臣女绝无此意!”
连皇上都不敢轻易得罪夜王,她又怎么敢?“我看你就是这个意思!连夜王妃都敢算计,再过几天,是不是就要跳到哀家头上去耀武扬威!”
安太妃厉喝。“太妃娘娘息怒!”
凤轻尘不敢吃罪,心下慌乱,忙一边磕头、一边解释。“臣女不敢顶撞您,更没有藐视夜王的意思,太妃娘娘息怒,息怒!”
在宫中跪了很久,现在又跪着,她膝盖都跪得秃噜皮了。她本是想说凤离歌的坏话,抹灭凤离歌的形象,叫凤离歌在夜王府生存不下去,哪知这老太婆这么袒护凤离歌。见鬼!这老太婆一直以来,强硬,霸道,说一不二,怎么短短十来日,就被凤离歌收服了?安太妃声音凌厉:“我儿子的名声,岂容你们诋毁!凤轻尘,你这碍眼的东西,给哀家滚出去跪着!”
“我……”凤轻尘急了。刚想解释,凤左相冷声:“还不快去外面跪着,跪到太妃娘娘原谅你为止!”
安太妃乃先皇的女人,辈分比当今皇后还要高,跟太后同一级别。谁敢得罪?现在的夜王如日中天,谁又敢得罪?凤轻尘眼眶红起,心里委屈死了,从小到大那里被这么罚过?却不得不强憋着,去夜王府大门外跪着了。凤左相拱手弯腰道:“太妃娘娘莫恼,臣也是为了您着想,您想,如果夜王妃抢占凤玉珏,一直不归还,宫中怪罪下来,我凤家吃罪,倒是不要紧,可也会牵连到夜王府……”到时,皇上以抢占圣物为由,治夜王的罪,也不是不可能。安太妃给凤离歌出气,气撒的差不多了,扭头看向儿子,把接下来的事情抛给儿子。全程,墨绝夜未言。见几人吵得差不多时,方道:“来人,请王妃过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