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景渊轻笑一声,悠闲的行至坐上,拎起茶壶,不急不缓的倒了一杯茶:“店小,没有多余的茶具了,还请夜王恕在下招待不周。”
捻起茶杯,轻抿一口。言外之意,下达逐客令。墨绝夜立在包厢中央,墨眸环视整间厢房,目光落在那打开的窗户处,定了两秒。他冷笑:“八年未见,你还跟以前一样,还是没学乖。”
君景渊笑得不露声色,抬眸道:“八年不见,你又对女人上心了,也不怕重走旧路,重蹈覆辙?”
这个‘又’字,用得惟妙惟肖。二人不仅是旧识,还有一段并不美妙的过往,并且是针锋相对的关系。他冷下了眸,深得看不到底。他淡笑隐隐,桃花眼中的光亦是深邃无波。二人对视,相同强大的气场撞在一起,是强势与强势的碰撞、逼仄与逼仄的较量……-与此同时。另一边。凤离歌根据君景渊所指的方向,确实来到了一处十分隐秘的小院,这里环境很好,隔离喧嚣,种的有树,夜色安宁,没有任何人。在帝都繁华吵闹的中心地带,能建出这种一座与世隔绝般的小院,令凤离歌惊讶地紧。不过,她没有乱跑,甚至连房门都没有推开,在庭院树下的石桌旁坐了下来,看着假山上滴着水的日晷,开始数时间。现在的时间,大概是晚上十一点半,还差半小时,就是凌晨。子时一到,如果墨绝夜还没找到她,那一百万两就是她的了。如果被找到……应该找不到吧?毕竟这里这么隐蔽。可是墨绝夜都追到了九重楼,真的不会找到这里?越想,越焦灼。屁股下面针扎一样,坐立不安。要不跑出去?不行。一出去准会被找到。要不藏起来?也不行。这里是君景渊的住所,主人不在,她不想擅闯。纠结的咬着大拇指指甲盖,滴溜溜的目光四处转动着,扫视着庭院内的每一个位置,脑中思绪飞速旋转着。忽然,视线落定在墙垣下的花坛里。花坛逆光,十分昏暗。目光一转,两腿一迈,屁股一撅,就藏进了花丛里,小小的身体缩进去,低下头,与黑暗融为一体,藏得十分隐秘,连她妈都找不到。夜,静谧极了。滴答——滴答!日晷上滴着水,时间一分一秒的走动着。凤离歌抓着两把草,盖在头上,目光认真的盯着那日晷,等待着凌晨十二点钟到来。一分钟过去。两分钟。五分钟……越接近凌晨,她的心也越紧张,为了那即将到手的一百万两,也越发的欢快。一百万两,单位换算,等于现代的十个亿。换谁不心动?滴答——子时到了!墨绝夜没来!瞬间,凤离歌心上悬着的那块大石头,终于尘埃落定般,极大地松了一口气:“呼……好险。”
“什么好险?”
“就是差点被找……嗯??!”
谁在跟她说话?!凤离歌蒙了一下,下意识抬起头来,只见一道墨影负手静站在墙垣上,一双眼睛正直勾勾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