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
安玉也拿起筷子,夹了一片凉拌牛肉,好吃的呼了出声,“我们县城没有这么好的厨子,要不是借着姑母的光,恐怕这辈子都吃不上这等美味……”说着,就要感动的擦眼泪。凤离歌实在不好多说什么,提步走到安太妃身边坐下。桌下,安太妃握住了她的手,低低的声音说:“离歌,抱歉,是娘不好,委屈你了。”
她脸上有歉意,也有愧疚。凤离歌知晓,安太妃跟亲弟弟感情深,才会好好的对待他的妻子与儿女,她总不能在夜王府上,打安太妃的脸。她微笑着,小声说:“没事的母妃,一个座位而已,没关系的,叔母他们从小县城过来,咱们也别摆皇家的那套规矩架子了,就像在普通人家一样,该吃吃、该喝喝,一家人围在一张饭桌上就好了。”
安太妃心中温暖,感动极了。小离歌如此善解人意,倒叫她心中越发的不好意思了。“唉,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弟弟,自从我进宫后,三两年才能见到他一次,爹娘更是不见人影,就只有这么一个亲人可以记挂,他一双儿女到我家来,我总不能……”“我知道,母妃。”
凤离歌反握住她的手,宽她的心。她不计较的。“吃饭吧。”
“嗯!”
婆媳二人小声的交谈了几句,饭桌上的气氛倒也融洽,小叔子一家满足的吃喝着,一边吃,一边聊天。聊着聊着,这气氛就不太对味了。“这红烧狮子头不知比县城的要好吃多少倍,欸,真是沾了姑母的光!”
安玉感叹道。“是啊,咱们在县城吃不饱、穿不暖的,就是为了这顿饱餐,太幸福了!”
安轩大口大口的吃着。王氏笑骂着两个孩子:“瞧你们,吃慢点,好像在县城里受虐待一样,我不是把每个月购买家用的银子,省出来给你们买吃食了吗?”
旁边的老太太一个手拄着拐杖,另一只满是褶皱的手拿着筷子,说:“你那点钱哪里够啊?轩儿玉儿正是长身体的年纪,却比同龄人都要瘦弱,唉……日子难过啊!比不得夜王府门楣高,县衙屋顶漏水的问题,两个多月了都还没钱修缮呢。”
王氏扭头,嗔怒着道:“娘,您别说了,县衙有林哥在,还轮不到咱们操心的,虽然他每个月俸禄少,但只要咱们省省,抠抠牙齿缝,一年还是能省出一两件过年的新衣裳的。“林哥:安林,安太妃的亲弟弟。凤离歌听着这一家子的‘聊天’,碗里的饭菜逐渐失去了滋味,如同嚼蜡。当着安太妃的面,说弟弟有多穷多穷、多惨多惨,修不起屋顶,买不起衣服,还得扣牙缝,勒裤腰带。这话不就摆明了,在故意膈应安太妃吗?安太妃的脸色不甚好看,放下筷子,道:“弟媳,我已经跟绝夜提过了,改善县衙的事……”“哎,大姐莫要误会!”
王氏赶忙歉意的说道,“我这个人心大,就是随便说说,没有别的意思,也没说要您接济银子!”
“虽然说修县衙需要一万两,但我们一家人省省,再把家里的家具、首饰,拿出去卖,过几个月再把玉儿嫁个有钱人家,这一万两准能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