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子一家四人的脸色不太好看,听出了凤离歌话中的威胁与狠意。老太太皱起眉头,心里非常不高兴:现在的年轻人没读过书吗?这么没教养,不知道‘尊老爱幼’是什么意思吗?王氏心里也膈应,她一个四十来岁的人,被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教训了,脸色能好看到哪里去?安玉气得鼓腮帮。这个凤离歌,真把自己当成女主人了?不过是一个外人罢了!要不是表哥娶了她,给了她身份,轮得到她在这里耀武扬威?安轩也气鼓鼓的。以前,每次来夜王府,姑母都好吃好喝的招待他们,回去时,还给他们塞很多很多银子,怎么今年就变了味了?都怪这个凤离歌!年纪小小,脾气不小,在他们县城,像凤离歌这种反骨头的小丫头,他一天能打死二十个!一顿饭在奇怪的气氛里度过。凤离歌说话处事都比较圆滑,既膈应了这家人,也叫他们挑不出针对的毛病来,饭后,极其怄火的一家人气呼呼的撅屁股。安太妃说是带他们去暂住的院子。一家人走后,厅内的气氛这才稍微缓和。老管家和玉嬷嬷都暗暗的大松一口气……“每年都这样吗?”
凤离歌的声音突然扬起。二人心神一凛,正色回答道:“差不多都是这样。”
“母妃的脾气可真好啊!”
凤离歌冷冷的哼了一声,叫人分辨不出她是赞扬、还是讥讽。起身走了。蟹蟹拿出帕子,包了一个没动过的红烧鸡腿,小跑着追了上去:“小姐!”
“刚才在桌上,您都没吃两口,人是铁、饭是钢呢,就算置气,也得填饱肚子呀。”
她双手捧上鸡腿子,上面还沾着几粒葱花。凤离歌笑道:“还是蟹蟹丫头知我心。”
她直接用手捏着鸡骨棒,拿了起来,撕咬了一口肉肉,一边走、一边啃着,去花园了。蟹蟹去屋里搬凳子。把凳子搬来时,瞧见小姐架着腿,身子半悬空的坐在长廊的栏杆上面,一条腿勾着栏杆、稳住身形,另一条腿悠闲的晃着。“哎哟,我的小姐!您是猴吗?当心摔着!”
她操心的跑过去。凤离歌咬了口肉,问:“那一家子都来了,母妃的弟弟怎么没来?”
蟹蟹放下凳子,“太妃娘娘的弟弟是县令呢,每天有很多事物要忙,分身无暇,而且,就算他有时间,也不会来,更不会像王氏她们那样。”
王氏是个缠人婆,怂恿技术有一套。原本,安太妃与安林姐弟关系极好,自打娶了王氏后,王氏嫉妒姐姐家有权有势,经常怂恿安林,去吸姐姐的血。安林起初上了套,后来察觉不对时,及时退出,王氏便带着一双儿女,年年都往夜王府跑,谋取好处。安林说不动她,又对不起姐姐,实在无奈,干脆一辈子窝在小县城,不晋升、不上迁,安安分分的当个小县令。凤离歌听着,总结了四个字:“娶妻不贤。”
这话可说到蟹蟹的心坎里去了,蟹蟹直接大腿拍断的赞成道:“可不是吗!”
“而且,王氏还把自己的亲娘带来了,她亲娘跟咱夜王府,跟安家,没有半分钱关系,真不知道是怎么厚着脸皮跟过来的,真是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