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凤离歌也考虑到了这个问题,但是在一日一日的相处之中,她情不自禁的就与墨轻轻交好了。当初不是说,萧老将军与墨绝夜有瑕疵么?可安太妃不也与萧夫人玩得好?万事无绝对。即便双方有仇,可谁能做到真正的摒弃有关于对方的人、物、事,做到真正的彻底隔绝?想着这些,凤离歌的心情有些沉重。“小婶婶,你叹气做什么?”
墨轻轻很接地气的坐在台阶上,捧着粥碗、却忘记拿勺子了,正吐着舌头、一下一下的舔着,像一条可爱的哈巴狗。哪里有一国公主的做派?无疑,生在皇家,墨轻轻的心思却是很单纯的。想起未来有可能面对的情况,凤离歌笑得有些凝重:“真希望你永远无忧无虑。”
“嗯?”
墨轻轻忽然不明白他的意思。还未来得及追问,外头,小厮领着萧策来了:“大事情!大事情!”
大老远的,扯着大嗓门,蹦跳的像只猴:“凤离歌,墨轻轻,我跟你们说!城西冒出了一片灾民,太子妃和宁王妃都已经赶过去了,正在抢灾民呢!”
抢灾民?抢人?活久见。再看萧策,他笑得嘴皮子都快秃噜皮了,幸灾乐祸的像一条秃驴,用脚趾头都能想到,八成是有好戏看。“咱瞧瞧去?”
墨轻轻也喜欢凑热闹。凤离歌点头。城西。太子大婚后,近八百个灾民如雨后春笋般、唰唰唰的冒了出来,聚集在城西,穿着褴褛、神情憔悴,病的病、老的老、饿的饿,惨状惹人心惊。好在朝廷有为,今日一早,收到消息的太子妃与宁王妃一同赶来,安置灾民。可见,二人想立功,为太子和宁王争夺民心。争抢之下,便闹出了一些可看的笑话。比如抢人、比如言语相讥、双方不对盘,等……在一片破晓矮旧的废物房屋区,搭建起了简易的粥棚,凤锦言正在给大家分发粥水,安抚民心。旁边,潇湘雪请来了四位大夫,运来了一车药草,特地给大家看病医治。一时,好评无数。不远处的墙头上,冒着三颗黑乎乎的脑袋,三颗脑袋排列得齐齐整整,三双黑不溜秋的大眼睛正好奇地望向那边的灾情。萧策用手肘捅着边上的凤离歌,兴趣勃勃的说:“我跟你说,刚才,太子妃宁王妃二人为了把灾民拉到自己的队伍里,发生了口头矛盾,差点没打起来呢。”
想立功,正常。右边,墨轻轻还抱着粥碗,正在倔强的舔啊舔,一双大眼睛亮晶晶的,一语道破:“抢灾民?功利心如此明显,还救灾呢?呵呵,是个人都能看出她们的虚伪做作!”
凤离歌拧眉,看着那些灾民。有的坐在台阶上,生病呻吟;有的抱着孩子、默默落泪;有的拄着拐杖、无家可归……昨日,太子大婚,普天同庆。今日,就突现灾民,不觉得很奇怪吗?她忽然问:“这些灾民是从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