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差人来请您,可好?雨太大了,万一感染风寒,可就得不偿失了!”
“宁王殿下!”
劝慰声,雨声,在这个夜晚凌乱着。他倔强的跪在那里,一动未动。太监实在无奈,看看御书房,又看看宁王,重重的叹着气,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十几米开外,樱贵妃撑着伞,立在夜雨朦胧里,望着儿子萧瑟的背影,心中是说不出的滋味。心疼,但也无可奈何。“父皇!”
墨倾宁等了很久,等不到召见,便冲着御书房,扬声道,“父皇,这是儿臣最后一次见您了!”
“劫狱之事是我一人所为,与潇家无关,儿臣一人做事一人当,自知让您丢尽了脸面,已无颜再面对您!儿臣自请前往封地赎罪思过,此生……无召,永不回都!”
一个响头重重的磕在地上,咂起了雨水,重响。御前太监惊恐的瞪大眼,“宁王殿下,这话可千万不要胡说!”
去往封地,无召不回,与流放没有区别。他本该有光明的前途,有竞争皇储的资格,有平步青云的康庄大道,一旦去了封地,这辈子都毁了!墨倾宁去意已决。“日后,还请父皇保重龙体,儿臣会在封地日日为父皇祈福祝好,此致……拜别!”
他的眼中已无昔日的亮光。短短一日,他成熟了,稳重了,再也不是以前的他了!墨倾宁磕了三个头,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御书房,毅然决然的转身离去。御前太监劝不住,急得奔进御书房:“皇上,这,这……”“让他走!”
桌案旁,皇上愤怒的拂袖,满桌的奏折笔墨烟台乱七八糟的摔了一地,眼底满是熊熊的怒火,气极的胸口用力起伏喘息。这个没用的废物!只会逃避的废物!玉不琢,不成器,让他去封地!走就走!总有一天,他吃尽苦头,会求着回来!外面。离开御书房,行至夜色里,看见那抹夜雨里的温和身影,墨倾宁眼眶湿热,双膝一软,重重的跪在地上:“母妃,孩儿无用……”此生,他最愧对的人就是母亲了!“孩儿愚蠢,心思耿直,不适合帝都权宜纷争,我玩不过那些人,甚至连枕边人都玩不过……”垂下头,泪水大颗掉落。他心死了,也绝望了,这座帝都城太黑暗、太压抑了,只有离开这个伤心之地,才有喘息的空间。樱贵妃眼眸通红,泪水无声话落,轻抚着儿子的头,“去吧。”
早知儿子性子温善,易听信他人,不适合当今这吃人的世道,去了封地,或许能过得更好。只是,日后她想见他一面,难如登天。“宁儿,好好去封地看看,见见人心险恶、世道残酷,多学些东西。”
迟早有一天,他会回来的!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不想当皇帝的皇子,不是好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