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过我吧,君景渊。”
她的眸子里写满了疲惫,以及哀婉。她的圈子很简单,只想要一个温暖的家,过着安心稳定的日子,家人闲坐,灯火可亲,有根可循,有迹可查。君景渊插手,毁掉了她原有的安稳,外加安太妃的事需要日夜操心,她真的没有太多的精力去管其他,更不想与君景渊周旋了。放过我……微颤的三个字听进君景渊耳中,令他的眸子狠狠一颤,她的疏离像一把无形的刀子,狠狠扎在他的心口。她竟这般厌恶他……可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心中所求,如果连喜欢的东西都不能得到,纵是有再大的权利,再多的钱财,又有什么用?他不过是想得到她罢了。他不会放手的!君景渊举着双手,后退半步,紧紧地盯着她脖子上的簪子,沉声道:“小离儿,我不碰你,你把簪子放下来,先冷静冷静。”
她情绪激动不稳,他先言语安抚。可凤离歌十分抗拒:“你走,不要再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里!”
“小离儿……”“你走啊!我不想再看见你!在天牢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划清界限了,你走!”
她的声音接近声嘶揭底,对他的抗拒亦是。他眸色怔痛,却不敢靠近她分毫,不得不顺着她的脾气,缓缓后退,后退……“你别伤害自己,我走就是了……我走……”小离儿,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会比墨绝夜更爱你,无条件相信你,袒护你,更不会让你难过半分,掉一滴泪。总有一天,你会属于我。君景渊走了。街上仍是热闹的,人来人往,声音嘈杂,百姓们忙碌着各自的繁忙事务,上演着不同的场景,人生百态,凤离歌狼狈的坐在地上,如释重负般的垂下了手,簪子冷冷的掉在一旁的地上。她青丝散落,像个疯子。有几个百姓觉得奇怪,小声地指着:“这人怎么了?”
“她看起来穿着贵气,身份不凡,怎么坐在地上呢?”
“难道是生病了?”
有人议论,但没人靠近,说了几句就走了,凤离歌怔怔的垂着头坐在那里,黯然失神。虽然君景渊很讨厌,但他说的那些话却在她耳边回荡,挥之不去。‘他不相信你!’‘你们的感情,经不起一点考验。’‘你曾经那么笃定的说过,坚不可摧,现在看来如此可笑……’是啊,如此可笑,没有丝毫的信任,经不起考验,稍微遇到点什么事,就跟大厦倾覆一样,所有的感情瞬间倒塌。她失落至极,坐在地上,久久失神,也不知坐了多久,直至一道急切的呼声响彻耳畔:“离歌!凤离歌!”
一双长臂把她抱了起来。她怔然失神的缓缓抬起头,看见墨倾风,露出一抹淡笑:“太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去夜王府看望安太妃,可是你不在府上,就派人出来找你,你怎么坐在地上?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墨倾风紧张的询问,赶紧把她抱上马车。“没事的,我只是不小心崴到了脚,休息会儿就好了。”
她微笑着说。殊不知墨倾风目光死死地盯着她,心如刀割在滴血,攥紧双手,而她坐在街上的可怜样子,像一条无家可归的小狗,更是令他满腔怒火。墨绝夜,你就是这样对待凤离歌的!“你知不知道你此时的笑,比哭还要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