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抬了抬指尖,轻笑着摇了摇头:“不急,夜王自会出手。”
夜王妃的事,夜王比他更上心,现在还轮不到他出动。话音刚落,长街那头,一辆黑色的马车低调的驶来,君景渊扫视到,眼底的笑意更加明媚。看。说曹操,曹操到。他来了。马车驶到人群圈外,被挡住了,无法再上前,圈子里面,凤锦言还在那里激烈的诉说着夜王妃的丑陋面貌,带动着一群吃瓜群众,肆意的泼脏水。厉影拉住缰绳,将马车停稳,看向那越说越起劲的太子妃,眉头不悦的皱了起来:“主子。”
这太子妃颠倒是非,不分黑白,未免太过分了?一只骨节苍劲的大掌掀开车帘一角,睨向那还在滔滔不绝、声音愈发激昂的太子妃,男人薄唇划过一抹耻笑的弧度:“把那个奴才扔下去。”
“是。”
厉影跳下马车,走到车后抓住那拖拽一路的青年男人,穿进人群,一脚将人踹了进去。嘭!青年男人惨叫一声,在地上跌了四五个跟头,咕噜噜的滚到太子妃跟前。凤锦言嘴边的话止了止,当看清青年男人的脸时,面色陡然大变:“你怎么会在这里?”
“看来,太子妃跟这个人真的认识。”
厉影扬声。凤锦言看见厉影,自然看见了停靠在人群外的那辆马车,意识到什么,脸色陡然唰白,身上的温度飞速骤降。怎么会……这个青年男人是太子府的一个小厮,是她院中的人。数日前,听说安太妃即将被救醒的消息,她特命此人借着送夜王妃回府的名义,趁机溜进夜王府,在安太妃的药中投入剧毒。她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无人觉察。可夜王把人抓来了,那便代表夜王知道的。这可是证据确凿的事,如果夜王追究起来,如果此事宣扬开来,被众人知晓……想到这里,凤锦言僵硬的站在原地,脸色越来越难看,心底晃的找不到底。毒害安太妃,罪名稳坐,届时,名声尽毁……她就玩完了。“什么情况?”
“太子妃,你方才说夜王妃勾引太子,后来呢?后来发生了什么事?”
“她是怎么怂恿太子私奔的?”
围观的百姓们见太子妃不说话了,一个个按捺不住八卦的心,七嘴八舌的追问着:“是啊,您说话怎么说一半?夜王妃真的脱光了衣服,爬上了太子殿下的床榻吗?”
厉影双手环胸,笑看着这一幕,眼底的光是凛冽的:“哦?还有这回事?不知细情如何,还请太子妃仔细说来,满足大伙儿的好奇心。”
“是啊!”
“快说啊!”
“快告诉我们!”
百姓们看热闹不嫌事大,一个个的起哄着。可,凤锦言看见皮笑肉不笑的厉影,看见那辆停靠着的黑色马车,还有跪在地上吓得浑身发抖的投毒小厮,那些诋毁凤离歌的话到了嘴边,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捏住了喉咙。此时,哑然的张着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后、后来……后来……”她知道夜王的意思。如果她再敢诋毁凤离歌半个字,夜王会将投毒的事公之于众,届时,她名声尽毁。她不敢再说了。“后来……方才我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太子身陷囫囵,我一怒之下才瞎编了那些……都不是真的,大家不必往心里去!”
说完,她面色隐晦的拔腿就要往宫里跑。厉影眯眼,忽然长步一迈,拦住她的去路:“且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