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把照片传给了远在合州的同事,让那个人贩子王胖子挨个指认。但很遗憾,这八个孩子都不是。就像这样,杜敏带着几个警察跑遍了附近几个镇子,直到天黑,拍了近百个孩子的照片,但都白费了功夫,经过指认后,全都不是。忙碌了一整天,重新回到县里的宾馆,满心失望,杜敏躺在床上,思考着能否有其他办法。她反复看着自己手里的那个纸条,上面记载着王胖子几人所说的小孩特征:脸很小,皮肤白皙,身体瘦弱,年龄大概两到三岁,不怎么说话,又乖又有点楞,剔着一个小寸头。今天奔波一天,符合这个长相的小孩倒是有几个,不过性格和年龄倒是相差甚远,人家家里也能拿出来孩子的出生证和百天照什么的。洗漱一番睡到被窝里,杜敏的心思不由得就飘到了她此前设想的那个打拐系统上去了。假如有小孩被拐卖,通过短信立刻就能发动群众力量,到时候就能大大提高找回机率……第二天,杜敏带着几位警察接着忙碌,只不过换了一种方法,这次就是很老套的搜查,在各个村子里转悠,隔个几户人家就问问,看最近有没有人抱个孩子回家,或者有没有见过那样的一个小孩。就这样忙碌了整整两天,却一丁点进展都没得到……三天过去了,面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孩子,杜敏心里还是难以割舍,到底在不在附近的农村这块?接下来,就算接着硬着头找,也得换换地方了。办案找孩子,不是靠自我感动,付出了,努力了,就行了,而是要依靠准确的判断和现有的证据,把劲使对方向,不然就是白忙活。杜敏也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依靠现有的证据,几乎就是大海捞针,她不得不回去了。晚上,杜敏来到顺城市市区下榻,明天早上去市局知会一声,叮嘱地方警察多多留意,随后就要打道回府。合州的打拐工作还需要有人去抓去搞,案件还处于侦查阶段,人手非常紧缺。夜晚,杜敏站在宾馆的阳台上,心情久久不能平复。一方面是因为找不到那个孩子而头疼,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对不起他。她抬头看着天空。顺城市是在一片大山之中,空气好,所以到了晚上就能看到星星,不像童话书里那样一眨一眨,很微小,像是沙子一样,随着偶尔的一朵乌云飘过而被隐藏。那些孩子,多像星星呐,他们大多能在父母的怀抱里安然成长,但也有的会被乌云掠走,什么时候才能重新出现,重新回来呢?杜敏不知道。“我要……做一个找星星的人,赶走所有的乌云。”
杜敏呢喃着,她抬头对着星空许下了誓言。夜深了,她也躺下了,脑海里丈夫和女儿的画面一闪而过,随后进入梦乡……但没过多久,迷迷糊糊的,忽然间手机响了。杜敏睁开眼睛,拿起手机立刻接通,放在耳边:“喂?”
“杜主任,刚刚街道警情,发现了新的情况,疑似是被拐卖儿童,杜主任你赶紧过来,到黄龙街派出所。”
杜敏陡然间惊醒,再也不困了。这是顺城市公安局副局长兼刑侦支队队长刘国原的声音,他说发现疑似拐卖的儿童,消息就绝对不会差。杜敏一把掀开被子,慌慌张张的穿上衣服,赶忙下楼开车,往黄龙街派出所赶去。深夜里人少,十分钟后就到达了目的地。杜敏推开门,跟值班民警说了下自己的姓名,就被带到了一间屋子里。一个中年男人和女人坐在墙角的铁椅子上,手被紧紧的拷在铁质扶手上面,都低着头,垂头丧气。旁边的办公桌后面,一个谢顶的老警察靠着椅子微微眯着眼小憩,听到杜敏的脚步,睁开眼坐直了身子。“杜主任,我是这边派出所的副所长,我跟你讲讲今晚什么情况。”
“是这样的,凌晨一点半点的时候,我们接到一个诊所医生的报警,他说一个孩子身上被烫伤了,母亲就带孩子到他那里治病,但是呢,这个孩子身上有许多伤痕,胸口上还有一个很明显的香烟烫的疤。因为烫伤这种情况他们诊所也没办法,她就建议女人带孩子去大医院。”
“可这女人却死活不答应,陪着孩子打点滴的时候,态度还很粗暴,诊所医生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就报警了。”
“我们迅速出警,可到了诊所,那个女人就栓剂慌了,抱着孩子从后门跑。我们给她追上逮住,最终一番调查,发现这个孩子不是她亲生的,还和你描述的那个被拐卖的孩子长得很像,就去她家把他丈夫也带了过来。”
杜敏点点头,立刻就搞懂了情况,随后问道:“然后呢,现在孩子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