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赶到了会议室。张涛带着不少警察商议下一步的行动方案。似乎起了很大的分歧,说话的声音调子都很高。张涛看到杜敏来了,便招呼道:“杜主任,你来了。”
“什么问题,怎么闹哄哄的,说我听听。”
张涛这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不说话了。一个杜敏很熟悉的年轻干警开口道:“杜姐,是这样的。我们正在商议下一步的行动计划。”
“因为目前掌握的证据线索还是太少,再加上嫌疑人不肯配合。所以我们的意见分成了两派。张涛他们觉得,我们应该让嫌疑人配合办案,给拐卖犯罪团伙发信号。让他们继续过来送孩子,这样我们,可以一点一点再从下往上挖。”
杜敏乍一听感觉还不错,可仔细一想,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然后呢,我们就是持反对意见。我们觉得案件当下虽然重要,但是被拐卖儿童的安全同样也很重要。”
杜敏是比较认可这种看法的,白了一眼张涛。“我说张队,你是怎么想的呀?之前我们两次控制嫌疑人和拐卖儿童犯罪团伙交接,是因为孩子已经落在了他们手里,我们是有必须去解救的理由的。但是现在的情况不一样,受害儿童是否在犯罪分子的手里还不确定,如果贸然行动,可能导致还处于安全状态的孩子受到伤害。”
“且不论你这种想法在办案的时候有没有用,但是没把人民百姓的生命安全放在第一位,这就是最大的错误,绝对不行。”
张涛可能是面子被拂了,或者是嘴硬,又辩驳道:“孩子肯定是在人贩子手里才会卖掉呀,如果孩子不在他们手里他们怎么卖?我们这么做或许可以尽早把孩子给解救出来。”
“那你怎么知道孩子在不在人贩子手里,你有过调查吗?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不能拿孩子的安全去赌,继续从现有线索着手,往深挖取。”
这一句话便把他的嘴巴堵上了。其实杜敏和张涛也认识了不久,心里清楚他的性格和本事,他的侦查素质过硬,而且胆子大,可正因胆子大才会想到这个方案,就显得不稳重了。杜敏随后拿到了目前的犯罪嫌疑人口供和初步调查证据,仔细打量了一下,对于整个案件有了一个比较细致的了解。该团伙合作分工明确,组织结构庞大,目前抓到的这个人叫做林正高,属于一个小头目,类似于经销商一样的角色。平日里联系也主要靠互联网,还是倚靠外网,所以这个团伙还有海外参与,可以初步判定是在东南方的某个小国家。但并不完全没有线下联系。比如,林正高就和邻省的一个小头目联系比较密切,他自己在本省也有几个接触的朋友帮他卖孩子。杜敏觉得,不妨根据已有线索来先打掉这些小头目和小头目下面的线人,或许能发现新的线索呢?而且只要将这些卖孩子的给干掉,拐卖那一个环节自然而然就会减少。毕竟没有买就没有卖。如果把拐卖儿童当作一种商业活动来看,市场缩小,产量就会溢出,导致迫不得已减少。张涛估计也考虑过这个想法,就是他个人太急了,想要尽快纵向把这个团伙给一把挖透。杜敏看完手头上的文件资料,立刻来到了林正高的审讯室,想要和他碰一碰,或许就能从他的嘴里撬出点什么资料。问了关于案情的很多问题,但是并没有什么新的发现。她便试试,看看能否人通过旁侧敲击来寻找线索。“林正高,你是哪里人?可曾婚配?”
“我是本身池县人,就身份证上的,都交代过了。没有婚配。”
“我看你年龄也不小了,为什么没有找伴侣?”
“不想找,我对女人不感兴趣。”
林正高把头扭过去,仿佛现在就非常厌恶这个坐在他面前的女警察。这个问题此前没有被人注意过,但是审问就是这样,跟案情相关的问题本来就问不出多少,更多的应该是对生活和习惯的旁侧敲击,说不定嫌疑人一个说漏嘴,就能交代出什么重大发现。就像是唠嗑那样子,如果是一个强奸犯。上一句问他最喜欢吃什么,下一句就可以去问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如果他回到了这个问题,那是不是就可以和一些没有破掉的一丝案件产生怀疑呢?就这个道理,而且嫌犯如果没有被训练,也扛不住这种审问。紧接着,林正高就开口了:“怎么我这死到临头了,还要被你催婚?我老家的母亲也是这么想的,天天催我。”
“我看你家里也是农村地区的。嗯,我们那边也是,我们那边看男女到二十五岁还不结婚,长辈们就开始着急了。”
“警官你结婚了?”
“我孩子都多大了,去年就被你们给拐走了。”
杜敏平平淡淡的说着。林正高有些不可思议,脸上还有一些羞愧。“啊……那现在找到了吗,你来找我谈话就是因为这个的?”
杜敏冷冷一笑:“不劳烦你,已经找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