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阳公主沉默了下来,对于豫章的话,有些不可思议,皇室的脸面?阿耶的脸面?这是她那个有疯症的皇妹口里能说出来的字眼吗?此刻的豫章仿佛周身上下都泛着淡淡的光,那光在黑夜之中显得十分璀璨而又耀眼,这才是豫章真正的一面吧,有自己的决断,更有处处为民的大公无私。其实她对豫章有感觉有些复杂,因为豫章,所以她在房家的日子过得无比舒心,就连公爹对她都和颜悦色,并且让房遗爱处处体贴她,可是,也是因为豫章,插手了她的感情,还想按着她的头让她看清楚自己的处境。“皇姐。你知道我这个人,有治不好的疯症,若是皇姐您听不进去劝也没有关系,为了不让阿耶为难,我伸手杀个把人,律法也会对我酌情处置,所以,皇姐你最好是不要来挑战我的底线。”
萧钰的声音很冰冷,如一柄巨刃狠狠斩在高阳公主的面前,那惊起来的剑风让高阳公主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高阳公主看着萧钰认真的表情,心下里打了个寒战,豫章那意思是,如果她还像之前那样去寻辩机,豫章就会动手杀了她是吗?疯子。豫章就是个疯子。可是,豫章说得没错,疯症之下,哪怕是律法都会从轻处罚,毕竟有疯症的人,原本就是个病人,律法在这一点上,会偏向豫章一些。更何况,豫章近段时间献出来的东西,已经大大加强了大唐的国力,若是在豫章和她之前选择,所有的人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将她舍弃。“豫章,我知道你的一片好意。但是我不明白,房家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地为他们着想,就算没有我高阳,他们也会过得很好,你又何苦在我这里让我为难呢。”
高阳有些泄气了,如今要说去见辩机,她还是有些不甘心的,可,一想到唐玄奘的佛经,她又迈不出那一步去。萧钰呵了一声,让高阳公主为难?她这是在替高阳挽尊呢,别人房家可没有做一点对不起她高阳的事,绿了人家房遗爱的人难道不是高阳吗?现在冲她说什么为难。历史上只有高阳和辩机的感情让人唏嘘,可人房遗爱呢!让别人如何自处。房遗爱并没有过错,仅仅是没有长在高阳的审美上罢了,说公平,历史欠房遗爱一句公平。叮。绷着萧钰理智的那根弦断掉了。踏马她说这么多,高阳就是欠教训,她也懒得同高阳费唇舌了,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手指一扬,她的身后就钻出来四名孔武有力的嬷嬷,这可是她从长孙皇后那里借过来的粗使嬷嬷,力气大得很。“皇姐。在这世上有一大堆的正经事等着人去做的,皇姐身为皇室公主,于天下有义不容辞的责任。但在做正经事之前,我想皇姐是需要冷静冷静,稳一下自己的情绪的。各位嬷嬷,给我好好伺候一下高阳公主,出了事,有我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