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位文臣出列,言语中咄咄逼人之态发挥得淋漓尽致。楼罗轻轻扫了眼萧钰面前的兵器,想要拍案而起的心瞬间被按了下来。这就是位高高上位的主儿,惹不起,惹不起。他整理了一番措辞。誓把东突厥示弱的念头逮着使劲薅。“实不相瞒。我东突厥地处酷寒之气,常年草木难以长生,又多有漳气污浊之地,实在是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绝非是存心想要对大唐硬碰硬,想也是我东突厥没那般的野心不是。”
文臣轻呵了一声。弱者定理呗。他弱他有理是吗?“不想硬碰硬,那就把你们的爪子剁了呗。伸这么长过来,还劳得大唐费一把子力,你们又是何居心?”
这……楼罗顿了顿,爪子剁是不可能会剁的,这辈子都不可能。要不是现在受制于人,谁稀得来长安受这窝囊气。“东突厥人少地薄,却是希望大唐来援手一下的。虽然此事是我们有错在先,但大唐现在不是没有何损伤么?说到底,大家都是一家子嘛。以前东突厥是大唐的附属国,今后依然是,这一点,大家有目共睹的嘛。”
大唐又没有东突厥损失严重,何必对东突厥赶尽杀绝呢。再说了,作为大唐的附属国,大唐以前给的东西,根本就不够用。而且,就这些支撑大唐发展起来的东西,大唐不也是没有给的么。不付出实际的代价,又怎么给套着人给他们卖命呢。一来一回,不过是扯平了嘛。房玄龄拿手指在桌案之上轻轻敲了敲,将楼罗的目光引了过去。“一、大唐百姓的战损。二、东突厥的恶劣行径。三、生死之间的血海深仇。你要不要下去问一问死在东突厥手里那些无辜的百姓们,看他们是不是没有损伤。命丧于东突厥的妇孺,孩童,他们的命,他们的仇,你说这不是损伤?”
楼罗默了默,没敢接这话。两脚羊这玩意儿,也就大唐看得比眼珠子还重要。这有啥啊。其他两只兽都能吃,为啥两脚羊不能。但这话他敢说吗?没见着那豫章公主把眼神都甩过来了吗?“这,实是其他小部落才干得出来的行当。我东突厥大部分当是好的,想要与大唐重归旧好。大唐放心,至此之后,东突厥必当安份守已,不敢有二心。”
楼罗恨不得将苍嘉的人头留在这儿,以证东突厥的清白了。无论如何,当务之急是让大唐撤军。东突厥现在摇摇欲坠,根本就耗不起了。话说到这份上了,萧钰觉得也不必再听这群二楞子废口舌了。“不敢有二心?”
“殿下,东突厥一部绝不敢有。”
“当安份守已?”
“必然不敢再有其他动作。”
“想让大唐放心?”
“东突厥当再属大唐之附属。”
都阶下之臣了,该可以了吧?萧钰轻轻一笑,“东突厥的保证就是个P。说这么多,不如实际行动。以后也别叫啥东突厥了,就按着安西都护府吧。至于东突厥人?”
她缓了缓,盯得楼罗后背发凉。“大唐不需要东突厥人站在大唐的地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