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温和的话语。　　江梦寒微微侧头，她用清澈的双眼注视着苏文用清冷且理性的声音说道：　　“如果，想要不破坏这次滨海研究所精心的试炼。　　那我们大概只能从这处限时遗迹的还不那么完备的‘缝隙’离开。　　苏先生。　　你想说的，是这件事情吧。”

“果然瞒不过你。”

苏文的脸上多了些想到某些回忆的微笑：　　“想到这里。　　还真像是我们之前做过的事情啊。”

“你说的是在高中晚自习偷偷离开，然后带着耳机靠在临江道旁听音乐吗？　　如果不是伯母拜托我照看你。　　我才不会逃课。”

江梦寒偶尔也露出了很少女的一面。　　当然。　　在此刻，在整个滨海大学观礼礼堂都被‘临冬堡限时遗迹’所笼罩的刹那，整个世界大概只有苏文能够看见这难得的一幕了。　　他平静的回答道：　　“大多数的人大概只会将目光停留在那些自己早已习惯的景象之上。　　但我大概并不属于那绝大多数其中的一员。　　大概。　　也正因为孤独。　　那些只有少数人才能注意到的文明边缘。　　其实更能让人感到内心的平静。　　我想，你应该也能理解这种感觉。”

就这样。　　在两人莫名回忆起高中经历的交谈之中。　　他们的答案也在无声的默契里确定了下来。　　苏文闭上眼。　　伴随着【升华谱系：公正骑士】的无色灵能向着四周弥漫。　　在他身后本应消失的礼堂墙体也悄然出现在。　　英俊的侦探先生闭目同时平静地说道　　“维尔纳·海森堡曾在1927年提出了不确定性原理。　　也同时证明了人类目前无法同时观测量子的全部属性。　　用海森堡自己的话来描述：　　‘在量子世界，只有你当选择了一部分非确定的数据，那才有可能得到一个确定的结果。’　　显然。　　这是量子物理混沌理论的核心。　　而我们现在所处‘存在时间只有不足一小时’的限时遗迹，哪怕经过了临冬城‘时延’科技的加持它的‘不确定漏洞’也确实太过明显。　　特雷西在离开前将这一点告诉了我们。　　而现在。　　或许正是实践的时候了。　　所以，我在遗迹即将覆盖现界的时刻，将礼堂的‘外墙’作为了锚点。”

没错。　　这就是为什么苏文在看似悠闲的交谈中一直保持着靠在墙边的动作。　　他闭上双眼微笑着说道：　　“只是。　　正因如此，我必须保证自己对这个遗迹处于非观测态。　　所以。　　最关键的部分，拜托给你了。”

听到苏文温和的话语。　　江梦寒轻轻点了点头。　　同时她也平静地想到了更多相关的事情：　　“特雷西能将这部分核心知识告诉我们。　　应该是经过了莫斯科大学天文学院副院长约翰列维奇教授的嘱托。　　换句话说。　　我们现在做的事情，或许并非无人知晓。”

她回想刚刚的记忆，走到了原滨海大学观礼礼堂正门的位置。　　冰山少女微红着脸握住了苏文的右手。　　刹那。　　在两侧世界被苏文提前设定的‘维尔纳·海森堡锚点’链接的瞬间。　　她推开了那扇本不应该存在的大门。　　只是，苏文的这个方法并没有开启‘遗迹之门’，也并没有提前完成‘调色反应’。　　因为不完美原则而被当成限时遗迹错误数据排除的两个人向着礼堂二楼的门外跌落而去。　　在跌落的瞬间。　　苏文下意识调转了方向，将自己放在了下侧作为受冲击单位，同时拥住了江梦寒凹凸有致的身体。　　礼堂二楼的正门距离地面足有五米之上。　　但这对于天天被‘起源源点-风信子’提高生命值上限及耐力的苏文而言并不算什么。　　哪怕因为需要保护江梦寒而不能做落地收身动作。　　他也只是在确定冰山少女没有受伤之后，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以表示自己没事：　　“走吧。　　那是留在他们的试炼。　　如果这次的经历能让那些学生明白超凡危机不应该只有仓皇逃窜。　　校方及研究所的心意也就不算白费。”

“那我们呢？”

“当然是不浪费这个难得的平安夜，然后去做些更有价值的事情。”

“真是怀念的说法。　　像是高中时你曾经说过的话。　　苏先生。　　那些事情我都还记得。”

她指的是苏文骑着破单车，带她在本应上晚自习的时间在滨海城区体验夜色。　　只是。　　那种感觉，大概也并不糟糕。　　在他们离开校园的同时。　　滨海研究所内。　　齐明院士坐在自己办公室的木凳上，透过玻璃通过数据屏幕观察滨海大学限时遗迹内模糊情况。　　在看到【测试人数减少两人】的提示后。　　他欣慰地笑着拨通了到莫斯科的视频电话：　　“他们比你预测的还要优秀。　　老约翰。　　或许，在超凡时代到来之后，我们确实需要适当更改先前制定的教学方针了。”

视频电话的那头是曾经参与海因斯布罗特空间站设计，管理斯特恩伯格天文学院的副院长约翰列维奇教授。　　他用赞叹的语气说道：　　“齐教授，你真的没有考虑过让两位天才来莫斯科大学交换学习一年或者半年吗？”

齐明院士只是笑着合上了手中的设计方案：　　“老约翰。　　苏文与江梦寒是滨海大学的孩子。　　但哪怕他们再优秀。　　那两个人的未来所要前进的方向，也只能由他们自己做出决定。　　抱歉，哪怕你再三请求。不说我，即使是修远大概也只能给出建议。”

听到他这么说　　“不浪费。　　至少，‘真空穿梭’的海森堡定律已经被确定使用于小范围遗迹。”

“你的意思是，星际航行？”

“曲速，反物质推进、真空穿梭。　　三种星际航行的方向都还只是雏形，遗迹适用的法则应用在现界，人类大概还需要走一段漫长的路。　　至少地月之间，我还需要进行更多的【棱镜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