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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凛冬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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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国在西北境,雪域高原,地广人稀。...有“世界屋脊”之称的天山山脉四面包围了整个冰原盆地,凉国得天独厚的自然屏障使其易守难攻。著名的“天海”位于整个盆地西侧,其本为湖,而因其无边无垠,故被先民称作“天海”。天海之西,千沟万壑的雪山在仅仅持续两个月的春天消融,汇入天海,在千万年的冲刷之下,形成了一条横贯冰原盆地的“天河”。天河一路向东,滋养了沿途包括凉国首都【天阁城】在内的几个城市以及大大小小无数村落,一直流淌至凉国与炎国的边境处断流。此处乃天山之脚,军事险地,凉国设立关卡,【断水关】便由此而来。而另一边,在盆地极西极北之处的天山断壁下,一个被石坯堆砌而起的环状城墙保护着的城市镇守着凉国西北边疆,它便是凉国第三大城市——【凛冬城】。一个时辰之前,大雪停下后不久,天色也渐渐泛黑。凛冬问道已经结束了,但擂台四周仍然亮着火把。最终夺魁的是白广寒,没有意外。而白广寒早已领过魁首奖品,是一颗与之匹配的黄色嘲风果。但当下其人已不见其踪影。他的对手还躺在擂台之上,无人问津。火光闪烁,朦胧之间,看不清其人相貌。二楼观战台之上,有个白羽兵士惊惶失措地跑到白寅面前,喘着粗气。“不好……”“国师在此,休得无礼!”

白寅立刻打断,示意其人小声禀报。兵士凑近耳边:“不好了,大人。府中出事了!方才属下去轮值……门口的张二和刘奇都……都死了!”

白寅皱眉,窄额之上尽是褶皱,但还算镇定地小声问道:“那城主和夫人呢?”

“不……不知道,属下不敢进院,但院中似乎没有声响……”“退下吧。”

白寅个头较小,蜡黄的皮肤之下只剩骨头。他本是凉国南方村落一介草民出身,来到白府做管家已有三十余载,其谋略颇深,任劳任怨,又身为四阶高阶炼者,前几年便被白灵曜提拔为凛冬文书,赐予了家姓,因其虎年出生,故单名,寅。白寅迁思回虑,还是转头对座位上的国师说道:“国师,白府有事,在下先行告退!”

国师并未理睬,闭目而坐,脸上像有四条眉毛,一动不动,不知在养神还是熟睡。白寅见状,虽事出紧急,但国师位高权重,不可得罪,便凑上前,再次朗声说道:“禀国师,白府有事,恕属下鲁莽,先行告退!”

“何事啊?”

国师突然睁开那双细长的眼睛,说完便猛咳一声。“这……”白寅一时语塞。“府中出了点意外,不打紧……”国师见其人眉宇间似有不安,追问到:“意外?”

站起身,继续说道:“方才问道之时,我也见到西方白府似有火光,白将军也定是为此而归,且让鄙人随你一同前去。白将军既已回府,想必也没什么大碍,鄙人也是多年没与白将军下盘棋了。”

白寅一心挂念府中情况,对国师的要求也莫敢不从,便一口答应了。两人途中没有只言片语,不时已至白府,一众维护凛冬问道秩序的兵士和几个国师的贴身护卫也手持火把紧随其后。除了门口两具尸体之外,院中却似并无异样,只是每个房间都没有灯火。白龙坡上,没有风,但冷得刺骨。东边一个房间此时被点亮……正是二哥白杨和二嫂罗琳的房间。白寅推门而入,只见白杨着一身白色睡袍,颤颤巍巍地站在烛台面前。面容憔悴不堪,那本是深陷的眼眸在烛光闪烁下时隐时现,像是得了一场大病,又像是带了一张骷髅面具。他的面前趴着一具微胖的妇人尸体,后背的伤口血液早已凝固。而在白杨身后的炕上,罗琳静静地躺着,纹丝不动,整个人的右侧,从头到腰都缠上了厚厚的医用白布,但还是感觉少了一大截肉。右肩处,本该存在的右臂,不见了。“怎么回事?!”

白寅痛声高呼。“白管家!你们终于回来了!”

白杨一时激动,竟猛地侧倒在其人腿上,哭喊到:“钟瑾……钟瑾是炎国奸细!”

“什么!?”

众人惊愕失色。“你说什么!?”

白寅身后的国师一步跨上前来,小眼睛又眯成了两条缝,带起两侧的鱼尾纹路,乍看上去像是两把扫帚。白寅惊惶失措间,仍临危不乱,转头安排了几个兵士前去府中各处查看,又单独嘱咐另一个身材更加健硕的兵士去北营找寻白松。白杨见国师竟然在此,更是惊慌失色,单腿跪起,一脸委屈地说话,声音带着哭腔,感情真切至极。“千真万确啊!国师……晌午过后,外边太冷,我也无心欣赏凛冬问道,便回府歇息。”

“没想到一群白衣蒙面刺客闯入家中,杀了守卫的兵士……”白杨哽咽着,似乎若有所思。“我与刺客殊死缠斗,但想不到对方竟是赤瞳修者。境界也高我许多……”“然后呢?”

“我母亲……呸!”

“钟瑾这时从山洞出来,手中还抱着一个混沌果!我夫人彼时跑出房间,竟被她一招打残!”

“想必她念及母子一场,才没有对我痛下杀手,只是把我打晕过去……”“什么混沌果?白将军呢!?怎么不见其人?他不是回府了吗?”

国师怒喝。白杨哆嗦了一下:“我晕过去了,之后的事,我真的不清楚……但见她小心翼翼地抱着那颗果实,又从山洞出来,想必是一颗高境界果实……”白杨眨巴了下眼睛,顺势补充道:“我白府山洞之下有个冰窟宝库,父亲从来不让钟瑾之外的其他人进,钥匙也不知道在哪里。”

国师突然注意到脚边的妇人尸体,问道:“此人是谁?”

白杨略有迟疑,仔细看了一下才恍然大悟:“这是……我大嫂,姜氏。”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死在这里……”这句话中的疑惑之感,比之前所有的情绪都更加真实。“钟瑾……想不到真的还是贼心不死!”

国师似乎对着姜氏的尸体不屑一顾,此时愤慨难当,咬牙沉吟,注意力都在钟瑾这两个字上。白寅越听越觉奇怪,其人虽哭诉时表情生动,乍听下去也算符合常理。毕竟炎凉两国在第二次天下混战前剑拔弩张、时有冲突爆发。二战之后,虽遭百般阻拦,但白灵曜以其项上人头和盛名威望担保才得以让名扬两国的大将钟瑾嫁来凉国。之后天下虽然太平,但暗流涌动,细作不断被发现。虽然均与钟瑾无关,但其人“火女”的身份来历,众人皆知,不免遭人口舌。钟瑾的“贼心”在表面看来确实有据可依,不无道理。但白杨的一番哭诉似乎经不起推敲。白寅很快便想到,钟瑾若是奸细,这三十五年在府中,早就有无数次机会可以下手可以偷取这颗其人口中的“高境界果实”。况且,钥匙也在他夫妇二人手中,钟瑾若想进出玄冰宝库,岂不易如反掌,根本不需要派其他刺客潜入把守卫兵士都杀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正当白寅一筹莫展之时,出去探查的兵士陆续跑回房间,神色一个比一个慌乱。“大人!不好了!!白少爷……”显然白少爷不足以说明具体是谁,其人慌忙改口:“白桦死了!”

“大人,白将军……白将军也牺牲了!……在玄冰地窟……”“牺牲”这两个字足以显出一些白灵曜在众将士心中的地位。众人愕然。白寅更是六神无主,像是全身筋脉寸断一般,猛地摔倒在地上。究竟是谁可以把赑屃境高手杀死?钟瑾吗?“钟瑾呢?!”

国师狂吼一声,径自引来阵阵咳嗽,吓得门口的几个兵士魂飞魄散。空气都安静了。“禀……禀国师,未见其人尸首……估计已然远遁……”其中一个不怕死的兵士答道,声音有些发抖。“不可能!她一介蒲牢境如何能杀死国士无双的白将军,自己却还能遁走?!”

“给我再去仔细找!”

国师继续怒喝,言语与其人身份有些不符。白杨趴在地上,眼中全是震惊。……所有尸体在一个还算大的空房间里被在分成两波。一边躺着白灵曜、白桦、大嫂和七八个兵士。另一波则全是残尸碎块,最完整的当属离洞口三十步之外发现的两个上半身和两个下半身。钟瑾的尸体还是遍寻不见,她的头颅也遍寻不见,甚至那些残破不堪的尸肉中也拼凑不出女子的身形。“此时事关重大,你们所有人均不得擅自出府!”

国师郑重其事地对众人说道。“是!国师!”

“鄙人这就启程回天阁,将此事告知陛下。这里所有的尸首,包括尸块,都不允许被挪动分毫,待炼者前来,真相自将揭晓。”

“是!国师!”

众人低头抱拳。此时,那位身材健硕的兵士跑到门口,神情也如同先前报信的兵士一般,惊惧万分。其人大声高呼:“报!北营被贼人所侵,所有人……全死了……白少将……白少将,不见其人!”

一个又一个噩耗传来,众人似乎有些麻木。“看来钟瑾有备而来,定是为了玄冰宝库和天山龙魂矿脉!”

白杨率先开口,振振有词。对于白寅来说,这样一来,逻辑的闭环算是牵强地补上了。钟瑾若真是奸细,没必要在府内如此大动干戈。如果北营遭袭,那倒也说得通了。她在府中设伏,偷袭白灵曜,而真正的战场,是被视为战争资源的龙魂矿脉!北营镇守的龙魂矿脉的主要产出为龙魂石、龙魂晶和寒髓晶。存在于天地间的龙魂之气千百年来经历亿万次变化,最终固化成为龙魂石、龙魂晶。通体透亮、石块般大小的龙魂石中汇集大量龙魂之气,是修者的魂气补给品,是炼制各种丹药的原材料,也是制作各类秘宝的重要原材料,比白银、黄金更为珍贵,是修者世界的通用货币,各地的通灵院也是以龙魂石计价。龙魂晶较之龙魂石更为稀有,棱角分明,形如水晶,所聚龙魂之气更是龙魂石的百倍有余。寒髓晶则为冰冻高原特产,是制作兵器的一种特殊材料,硬度比之玄金更胜,弥足珍贵。一千个凡人中大概有那么一两个修者,龙魂石在普通老百姓那也用不上。凉国官方也是以黄金、白银、赤铜三种金属作为本位货币,明令禁止龙魂石这类修者间的货币与市面上的通用货币兑换。但在屡禁不止的黑市上,一颗龙魂晶可兑换一百颗龙魂石,而一颗龙魂石可值十两黄金!北营守护的这条天山龙魂矿脉,虽储量稍次于三十五年前在穆国以西的凶犁之脉,但乃当世第一,比之金山银山、玄金玄铁更为价值连城。“龙魂脉被破坏了吗?”

白寅急忙问道。“没有……只不过,到处都是尸体……”兵士答。“这是战争!”

国师震怒:“还不快快带几个人去找!”

“是!”

兵士刚跑回来,现在又要出门,心里甚是不爽,但又不敢面露不悦。“白松既已不见,凛冬城也不可一日无主,城主令亦不见……这个城主……暂且由你来代理吧。”

国师指了指白杨,面容又再次回到了之前那般,不动声色,不苟言笑。“是!国师!属下……”白杨难掩兴奋之色,但很快被打断。“行了,有什么事就让我的亲卫去执行,你也不得出府门一步!”

说罢,国师微微咳嗽了几声,拂袖而去。白杨上前一步恭送,回头之时,脸上竟有一丝得意。“白管家,广寒、曦和呢?对了,榆榆呢?”

“我也刚到府中,广寒方才夺魁了,应该比我们还先到府中才是……曦和很早就输了比赛,后来就不见其人。而榆榆嘛,应该和大嫂一起才对。”

空气再次凝固,所有人都没再发出一声。白杨吩咐了几句“看好点”之类的话,两人便各自回房。……月光似给这偌大的院子披上了一件薄纱,显得愈发空荡、愈发安静。没有了白榆东奔西跑的吵闹,没有了白桦拿着书本在院中来回踱步,没有了白灵曜鄙夷不屑的眼神,没有了钟瑾的声声责骂,没有了大嫂鞍前马后的忙上忙下,没有了白曦和在院中假装自己是修者而凭空比划施法动作的滑稽场面,没有了白广寒一言不发、居高临下的冷俊眼神,没有了白松夜里归府的疲惫身影……钟瑾的尸体究竟在哪里?白松的尸体究竟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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