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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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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贺十方夏祁枫故迟三个站在病床边上,看猴似的围着薄景遇转。“老二这造型别致,活久见。”

夏祁枫摸着下巴直点头,掏出手机对准他,“来拍一张,留个念。”

薄景遇随手抓起个桌上的水果砸过去,“滚!”

“哎,别动气别动气,医生说你不能激动。”

夏祁枫一把接住高速飞过来的苹果,放到嘴边咔嚓咬了一口,“谢了,还挺甜的。”

故迟满含着谴责地瞅他一眼,又看向薄景遇,“怎么回事啊二哥?”

薄景遇脑袋里突突跳的厉害,又想去揉,可满头缠着厚厚的纱布,没地儿下手,他烦躁地皱皱眉,说:“路上拐弯的时候碰见个超车的,一不留神,被别到绿化带上去了。”

故迟忍不住瞪眼,吐槽道:“哪来的傻逼!”

贺十方走到床边的椅子上坐下,下巴点了点,“头有事没?”

薄景遇,“估计有点脑震荡,刚拍了张片子。”

夏祁枫侧身坐在床尾的栏杆上,倾身凑过去瞅了他两眼,啧啧道:“老二,你这最近倒霉事不少啊,瞧这印堂黑的,快点拜拜我给你转运。”

印堂都让纱布给包上了,也不知道他哪里瞅着的。薄景遇凉嗖嗖瞟他一眼,“小五,把他扔出去。”

故迟立刻捋袖子。夏祁枫忙竖起手掌,“哎哎,老二,你还想不想哄好咱笙笙妹妹了?”

一句话把屋里几个人的目光都招来了。薄景遇沉眸盯着他,“说说。”

夏祁枫扬起下巴,理理衣裳,清清嗓子,拿捏足了架势。贺十方都没忍住伸腿踹他一脚,“你赶紧的吧,别拿乔了!还搁这儿欺负病患呢!”

“着什么急啊……”夏祁枫嘟囔一句,然后拿出手机,得意洋洋向他们展示自己刚才抓拍的照片。“众位,你们就说咱老二这模样惨不惨?”

故迟跟贺十方瞅了眼照片,又不约而同转头看向半躺在床上的薄景遇。啧……贺十方摸着下巴沉吟,“不能说惨……”故迟接口:“但二嫂看了一定心酸!”

贺十方:“落泪。”

故迟:“悲痛欲绝!”

夏祁枫拍拍胸脯,信誓旦旦:“老二你放心,这回指定给你哄妥了。”

然后……四个人八只眼睛盯着薄景遇的手机屏幕,眼睁睁看着图片发送失败。红色感叹号下面出现两行小字:您已不是对方好友,请重新发送验证消息。病房里的气氛一时有些尴尬。几个面面相觑,当事人倒还算淡定,似乎是早预料到了这种情况的出现。薄景遇收了手机,闭上眼睛,心里默默盘算着等出了院,就把从前关于陈希的那些事讲给她听。虽然他不是很想回忆那些事情。当时陈希跳楼自杀,是正正好跌落在他眼前的,每每想起来,眼前还是一滩粘稠的血。如果可以,他想一辈子都不再想起这些事,可是没办法,他必须说清楚,才能解释他从前对颜臻的那些好。因为颜臻是陈希的孪生妹妹,他在通过她向那个早早离开人世的姑娘做一点力所能及的补偿。干坐一夜也不是毫无收获,薄景遇想明白了一件事,说一千道一万,安笙最终介意的根源还是在颜臻身上。原来那些解释和所谓的划清界限都太没有说服力了,不能给她解决任何的困惑,也不能抚平她的不安,所以她根本不会相信他。薄景遇心里无声地叹了叹气,心想晚上就去找她说清楚,明天就是她的生日了,他要陪她过生日。他不能让她再堵着气,得让她开开心心的。……然而,天总是不遂人愿。……大概是这次兄弟悲催太过,几个终于良心发现,没有太闹腾。赶上中午头,夏祁枫跟故迟出去买饭,贺十方留守病房。薄景遇脑袋里一波一波的疼,有模糊的影像闪过,看不清晰,但感觉异常熟悉。贺十方见他痛的厉害,忍不住皱眉,抬脚去找医生,刚出门,医生正好拿着片子过来。医生问:“你朋友以前脑部是不是受过重伤?”

贺十方想了想,“六七年前出过一次很严重的车祸,大概是碰着过。”

“那就对了。”

医生点点头,指着片子上一个绿豆大的小点,“看这儿,这儿有个小血块,应该是那次车祸留下来的,压迫到神经了。”

俩人站在门口说话,屋里薄景遇突然出声,“压迫到神经会怎么样?”

医生看向他,抬脚往里走,“说不好,有可能什么事都没有,也有可能有各种后遗症,看情况吧……你应该是没什么大问题,不然当时治疗的时候肯定要把血块给清除干净了。”

薄景遇心头微微跳了一下,说,“我这两年时不时头疼,脑子里有时候会闪过什么东西,我仔细去想的时候,头就会很尖锐的疼,最近越来越来越厉害,这是怎么回事?”

医生瞅着手里的片子,问道:“是不是右后方那块疼得特别厉害?”

薄景遇点头,试探道:“我有没有可能有失忆症?”

医生跟贺十方不约而挑起眉毛。贺十方说:“你开什么玩笑?”

“不是没有可能的……”医生沉吟半晌,脑子里灵光一闪,“没准还真是这样,你估计是受到什么刺激,有恢复的迹象,但是有血块压着,神经一反应,受到压制,肯定要疼得……”薄景遇放在外面的手紧紧抓住被子。贺十方皱眉道:“可他没有一点失忆的症状。”

前段时间几个喝酒,还拿穿开裆裤时的糗事相互攻击呢。医生道:“失忆症有很多种,像是选择失忆症,病人忘掉了某一段记忆,其他的记忆都还是连贯完整的……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现在主要先解决他颅内血块的问题,不然他的头痛症会越来越严重,我先给他开一些疏通化瘀的药,试试看能不能让血块慢慢融了……”医生临走前自言自语了一句,“这个血块还挺明显的,按说当时就该直接清理掉,怎么留到了现在?”

薄景遇眯了眯眼睛,等医生离开,立马摸手机给沈文川打电话。“沈特助,那边多增加点人手,尽快把欧文医生找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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