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轻轻抬起手,掌心向下轻轻握住黑布里如折扇一般的黑色东西,一种很厚重的质地,触手之时,很明显能感觉到上面刻着纹路细密而繁复。柳无华看着默将匣子里的东西拿出来,目光紧紧盯着他手中的东西,眼前一亮,如一个一尺长的短棍,看颜色是黑色的,被光照的闪着乌光,一尺长,不是特别粗,刚好能握住,看不出什么特别,但看见表面的纹路,柳无华皱了皱眉头,自言自语“奇怪了,这纹路怎么看着有些眼熟啊,但你说既不是瑞兽图,也不是花卉图,也不是什么西方的雕刻艺术,你说刻的是……哎?你干嘛呢?”
柳无华抬眼忽然看到默紧紧闭着双眼,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你说,这个雕刻不是为了美观,而是一种精巧的机关你敢信?”
默忽然开口,“繁复到有至少上亿种排列组合”末了又补了一句。柳无华咽下一口唾沫,眼巴巴的看着默。默一笑,手指轻抬左手指尖一挑,“唰”一道寒光,柳无华忙后仰过去,鼻尖划过一抹森凉,柳无华不禁打了个哆嗦。刹那间再看向默,手中仍是那个黑色的折扇一般的东西,只是不知何时,一尺长的短棍一头已经变成尖刺,锐利的锋芒刺得人眼睛生疼。柳无华看着默手指动了几下,尖刺一端又变回短棍形态。默双手把住短棍两头轻轻一拧,短棍一下子缩短到不足半尺,远远看去,比笔粗那么点,默有摆弄了两下轻轻点点头,呢喃了一句,“这风尘硬得很啊,能大能小,但总体来说材料是不变的,大了就变成空心的了,小了就是实心的,这种材料早知道让那位给我多搞点好了。”
柳无华眼睁睁的看着默轻轻将风尘弄成一把长剑状包裹在黑布中背在背上,又咽了咽口水“默,你没点想表示的吗?”
默淡淡的抬了下头,“这东西你用不了操作规则上亿种,你的智商费劲……”“嗨”柳无华咬咬牙,“那你呢?”
默无所谓的开口“没办法,还记得那个黑色的球球吗?就是那个东西让我知道的,没办法,那个家伙的东西就是这么玄,给我的别人也拿不到,我拿了也不一定是好事,听天由命吧,要知道,这个东西还是少用为好。”
柳无华无奈的薅了薅自己的衣摆,轻轻开口“有空得回一下家了”默看着柳无华推门出去的背影,浅灰色的眸子里泛起了阵阵波动。“雪山吗?给我这么个东西你又是何苦,风尘之名本就不吉利,染了风尘的东西只有两个下场,陨灭或是残存,杀器见了血就是凶器,我本以为你是留给我一个护身之物,没想到你给我护身之物的意思原来如此,你说你的眼睛可以看到我的未来,但又看不完未来”“何必呢?风行走于世间,看尽了喜怒哀乐、荣富兴衰、生老病死,却留不下世纪的轮回与时光的节拍,风携带着千家百户的酸甜苦辣、铁马沙场的滚滚狼烟,却带不走时代的更迭,我们又与风有什么不同呢?缥缈兮若过眼云烟,倏忽间飘散在茫茫人海罢了,人的名字就如历史,你又留下了什么呢?”
“但是啊,大风起于青蘋之末,汇八方,不会嫌贫爱富,千百年一视同仁,无论是帝宫王府,还是那荒野流原,都会踏一踏。喜时,天下皆舒爽、怒时,四海当威严、爱时,风轻云淡天气朗、恨时,放纵无端澈九泉。悲了,伴知己洒甘露、累了,卧停云散卷舒,无事时肆意东西,着急时亦可一日万里,何乐哉!”
“哎,做人要是能像风那样悠闲就好了”默轻轻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