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步的时候就已经回头路了;眼前的这条路,就算是再难走,再难捱,他们也必须咬牙坚持下去。……堂屋里,卫豹连凳子都坐不住,搓着手不断地在不大的房中来回的踱步,不断地仰起头通过窗子往外看,期盼着跟他心心念念的小王爷见面。倒是温子初和林非寒一个比一个能沉得住气,一个端着茶杯慢慢的喝茶,一个仰起头左右打量着这间并不是很大的屋子;能够看的出来,虽说这个院子是租赁的,但可以瞧出住在这里的人是个习惯享受的人物;并不是很大的院子被整理的干干净净,处处都透着一股清雅和别致,还有这间堂屋,看似摆放简单,可这上等的楠木桌椅也不是寻常人家能够用的,还有屋子正中间摆放的两幅画,一看就是真迹,就算是拿到市面上变卖,至少也能卖上千两银子;想到这些,林非寒不仅皱眉思索。在知道小王爷的下落之后,他多次派人旁敲侧击的打听这座院落的主人,可是无论他什么办法,都无法得知这个院子居住的真正主人是何方神圣;而且还有还几次差点惊动了院中居住的人。林非寒一面想着,一面朝着站在门口的胡冲看过去,此人虽是寻常打扮,但他能看的出来,此人的武功必然是极高的,只要一想到跟小王爷有牵扯的人会是这样一帮人,林非寒就觉得有些头疼。虽说让小王爷跟在这样的一群人身边会有安全保障,但是,这些人的能耐越大,他越是有些不安;正所谓不知是敌是友,心里自然是忐忑的;如果是朋友,那还好说,可若是敌人,那就有些棘手了。林非寒在心里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跟温子初一样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上好的君山银针,少说也要百两银子才能买到一斤,没想到居然就如此简单的拿来招待客人,可想这户人家,还真是非富即贵啊。卫豹在堂屋里来回走了好几圈之后,终于忍不住,搓着手就来到了林非寒面前,压低着嗓音,一面看着胡冲,一面对林非寒道:“你确定小王爷会在这里?咱们都在这里等了小半天了还不见人,这些人不会拦着小王爷不让我们相见吧。”
林非寒将手中的茶杯放下,他注意到胡冲的耳朵轻轻地动了动,就知道卫豹的话被他听见了,这个粗货,就算是长了年纪还是跟年轻的时候一模一样,一点也沉不住气,没看见人家是高手吗?还装模作样的故意压低声音说话,在林非寒看来,就算是卫豹发出蚊蝇般的声音,恐怕也瞒不住那个人的耳朵。所以,林非寒开口说话时也不多做遮拦,直接就开口道:“五哥,你就静下心坐下来喝杯茶吧,放心,咱们很快就能看见小王爷了。”
“我靠!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喝茶?我说你这磨磨唧唧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一改?不行,我没你那么好的定力,我这就要去问一问他们,他们是不是在故意耍我们,将我们叫进来只是为了稳住我们,并没想过要我们来见小王爷。”
说着,卫豹就不顾林非寒的阻拦,几步冲到了胡冲面前,吹胡子瞪眼睛道:“喂小子,虽说这是你们的地盘,可是老子也不带怕的;实话跟你说,我们兄弟都是讲理的,只要你们让我们见一见我们要见的人,什么话都好说,可若是你们从中阻拦,那就别怪兄弟我不客气;反正最近老子的拳头也有些痒了,活动活动全当锻炼。”
说着,卫豹就将自己的手指捏的啪啪响,那样子,可不就跟土匪干架一样,说不出的粗鲁。林非寒不忍直视,立刻就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半张脸,他真觉得自家五哥有当土匪的天赋,瞧瞧这一言一行,简单粗暴到了极点;今天将他带来一起见小王爷的这个决定,好像还真是他做错了。胡冲也不是好脾气的,在听到卫豹的话后,脸色冷冷的看向他,目若幽潭道:“你确定要在这里跟我动手吗?若是前辈你输在我的手里,岂不是很丢面子?”
“哎呦我这暴脾气,你这还没开打就糟蹋人的本事还挺牛哈,来呀来呀,老子还真怕你了不成?”
“五哥!”
“大林你也听见了,这混小子他在小瞧老子。”
卫豹撸着袖子,挑着一边的眉毛不羁道:“老子混这一行这么多年,还没人敢如此对老子说话,行了,老子也不等了,咱们干脆用拳头说话;臭小子,比划比划吧,你赢了老子滚着出去,但若是老子赢了,立刻、马上将我们要见的人带到老子面前。”
看着一身莽汉气质的卫豹,胡冲也来了兴致,还真别说,他还真想试探试探这帮人的能耐有多大;正如楚星月说的那样,防人之心不可无,查探清楚他们的实力,将来就算是跟他们真的较上劲儿,心里也会有个底。就在胡冲捏着拳头终于真的和卫豹‘打招呼’的时候,温子初终于无奈的放下手中的茶杯,站了出来。先是客客气气的冲着胡冲抱拳行礼,说了声抱歉后就扭头看向自家冲动的干爹,“干爹,咱们还没见到小王爷,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将这些人给惹急了,万一真的触怒了他们,他们真的将小王爷藏起来不肯让我们见,那该怎么办?”
“他们敢?”
卫豹爆发出一声怒喝,竖着眉毛道。温子初像是早就对卫豹的脾气习以为常了,面对他的彪悍一如既往地保持着冷静:“干爹,别忘了,就算咱们不怕他们,但奈何此地是人家的地界,而且我们还没见到小王爷,没跟小王爷通上气,在人家的地盘是不是该低调点比较好?如果干爹你真的很想找这欠扁的小子比划比划,将来会有机会,不在这一时半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