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这才后知后觉想起来,本来自己找宁时迁是为了问这事儿的,结果不知怎么的,就把正事给忘了。唐澈已经上四年级了,课程确实不能落下太多,要不然回头不好补:“我给忘了,那我再去问下,你在这里等我一下。”
“好。”
唐宁去而复返,再次来到宁时迁办公室门口,左右踟蹰了好长一段时间,她才抬手敲门,不过门一敲就开了,她朝里面张望了一下,宁时迁并不在办公室内。他去病房了吗?唐宁看到他的电脑还亮着,应该是离开没多久,想来很快会回来的吧,所以她进了办公室,决定在里面等他。她站在里面,百无聊赖的转了几圈,结果眼神突然一扫,扫到了微微打开的抽屉里面,放在口子上的那一条红色的手链,她一怔,以为自己眼花了,所以赶紧打开了抽屉,等她将里面的红绳拿出来,放在手心里检查了一下后,就可以断定,这就是她之前丢掉的拿一根,她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可是为什么会出现在宁时迁的办公桌上呢。唯一的解释就是当时确实是掉在了和宁时迁相遇的地方,然后被他捡走了。但是她问过他啊,他假装一无所知。唐宁捏着那红绳手链,表情复杂。也就在这个时候,背后传来一声低沉的厉喝,宁时迁站在门口:“你在干什么。”
唐宁转过身来,手上拿着那个红绳手链,问宁时迁:“你怎么解释?”
宁时迁的眸子微微一紧,再次抬头看向唐宁的时候,却波澜不惊:“我需要解释什么。”
“解释这个手绳为什么会在你这里,解释你明明捡到了可是为什么还要骗我说没有捡到!”
她也不免提高了音量,无比的气愤。宁时迁却是轻轻一笑:“这个我有必要向你解释吗?不过是物归原主罢了。”
唐宁一怔,而后便反驳道:“什么叫物归原主啊,当年你已经送给了我,这东西就是我的了,你捡到了就应该还给我,凭什么说这种物归原主的话,谁同意物归原主了。”
宁时迁凌厉的视线突然落在了唐宁身上:“那你又是什么意思呢,那么在乎这个手绳?都多少年了,你还留着这个东西干什么,是对我难以忘怀?”
“才不是!”
唐宁立刻否认。宁时迁便摊手:“是啊,你连我这个人都可以不要了,既然如此,你又何必留恋我送你的这个东西呢,丢了岂不是更好。”
“你——宁时迁,你强词夺理,我懒得和你说!”
唐宁将那手绳捏在掌心里,气呼呼往外走去,但是经过宁时迁身边的时候,直接被他拦了下来,宁时迁说,“你要走可以,把东西留下!”
“凭什么,都说了这是我的东西了!”
唐宁脾气也是倔强的很,寸步不让。“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是你的东西!”
唐宁闻言,冷笑一声,抬起手:“那你就好好看看,这上面可是刻了我的名字的缩写的!”
对,没错,这两名的两个小小的菩提上面,刻了两个英文字母T和N,唐宁的名字缩写,便是如此,所以她理直气壮,“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吗?”
宁时迁也看到了那两个被磨得有些发白的英文字母,而后像是无比深沉眷恋的说:“你说的没错,这上面有你名字的缩写,T确实是唐,没错,但是这个N,它不是你唐宁的宁的缩写,是我宁时迁的宁的缩写!”
宁时迁冷然看着唐宁,说话声音很大。唐宁听罢,竟是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宁时迁一伸手,就将那手绳重新拽了回来:“所以这东西也是我的,你想要回去,没问题,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唐宁看起来有些失魂落魄,她一开始就先入为主的认为这是她名字的缩写,从未想过其他的事情,可是现在却宁时迁这么一说,也能解释的通,所以心又跟着微微痛起来。宁时迁手捏着红绳,撑在办公桌上,似是仔细斟酌良久,才说:“你想要红绳可以,但它是属于我的,要么,我和红绳一起拿走,要么,就不要这么贪心,什么都别要。”
唐宁听着他的条件,一时怔然。宁时迁给她的二选一的答案,让她很难不去想一些事情。宁时迁这是什么意思呢。是想和她重修旧好?旧情复燃,再续前缘?但这可能吗?唐宁不敢将这样的想法诉诸一口,因为觉得太可怕了,可是宁时迁这意思,好像又再明白不过:“宁时迁,你不介意我带着个儿子吗,你想给人当现成爸爸?”
唐宁可真狠,往宁时迁的胸口上插了一把刀,最后竟然还不忘撒一把盐,让宁时迁站在原地,痛不欲生。“可就算是你想,我儿子也未必会同意,不好意思,这手绳你喜欢的话,就留给你吧。”
说完,她就转身出去了。宁时迁死死的捏着拳头,好似要将里面的小小菩提捏碎一般,这个女人,竟然是真的这么不识好歹。他拉下脸说了这么多话,她却弃若敝屣,完全没有考虑他的心情,更别说他的面子了。好,很好,真的很好!唐宁心乱如麻,一口气跑回唐澈病房门口,想着宁时迁说的那些话,整个人都混混沌沌的,也不知道宁时迁到底是抽了什么风,时至今日,竟然真有那么大心胸可以包容唐澈的存在吗?到底是她疯了还是他疯了。而且该死的是她又没有要来唐澈想要的答案,如果此时进去,肯定会被唐澈问的,她实在没有精力编造一些谎言来欺骗唐澈。看着唐澈已然睡着的模样,唐宁转身离开了医院。她现在迫切需要找个地方,好好冷静下自己的心情。宁时迁符合常理的举动,总是无端扰乱她的心神,让她觉得幼稚,可又平生波澜。夜晚的马路上,燥热和憋闷。医院两边的商铺灯火通明,走着走着,一张跆拳道馆的宣传单便落在了她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