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佳琪送她们出门,看着她关上门之后,静幽突然身体一软,勇气从脚底流泻,刚才那傅仲庭那一眼,差点吓得她心脏都停了。真是没有出息,但总算将自己的诉求说清楚了。苏娅扶着她的胳膊说:“没关系,勇敢一些,有我们呢,他们那是强逼你的,那就算不得数是吧,这个世界还是有公理的。”
静幽抿着嘴点了点头,和苏娅叶薇薇一起离开。……钟佳琪回到客厅,见傅仲庭严肃着脸坐在那里,便走过去关心道:“你在想什么呢,刚才静幽说的,你觉得是真的吗?”
静幽对唐继尧的指控,如果真的闹到部队,是足以毁了唐继尧的政治生涯的,搞不好会闹得沸沸扬扬,而且他们的上级都是有责任的,因为申请报告是他们批准的。唐继尧是傅仲庭的手下,他的为人个性最是清楚的,若你问他静幽说的那些是真是假,他觉得,十有八九是真的。钟佳琪对傅仲庭也是十分了解的,看着他的表情,便有些诧异道:“你觉得是真的?那真是看不出来,不过即便是真的,我想他对静幽也是有感情的吧,要不然也不能这么霸道,但是静幽感觉又很怕他。”
“你以前也是挺怕我的。”
傅仲庭看着钟佳琪,意味深长的笑。钟佳琪一怔,面色有些微微发烫,抡起拳头在他胸口锤了一拳:“说什么呢,我现在和你说正事呢,你就这么不正经是不是。”
傅仲庭握住钟佳琪纤细的手腕,目光幽深:“我也是认真的。”
“你认真什么呀,你还不赶紧去核实下,万一你手下的兵真的做这么混蛋的事情,那一定得好好惩罚。”
“可我刚才怎么听着你觉得他做的还挺男人的。”
“是男人,不过太过分了,要是把静幽制服了还好,问题是现在人家女孩子压根不同意,直接找首长反应情况来了,你还不得好好管管啊。”
这个是自然要问清楚的,虽然这是他们的私事,可既然当事人闹到他这里请他做主了,傅仲庭确实无法置之不理,他这就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秦若兰住院一周后,就可以出院了。宁时迁就在这医院里,不过也没来看过她,而是交给另一个主治医生负责。秦若兰心中既然是想儿子的,可是骄傲和尊严又不允许她低头。管家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也去找过宁时迁几次,但是都被宁时迁回绝了,他说:“我很忙,自己病区的病人都管不过来,没有时间管别的病区的病人,如果有问题,可以去找她的主治医生。”
管家吃了好几个闭门羹,这事自然传到了秦若兰的耳朵里,以至于秦若兰发了好大脾气,将管家骂了一顿,管家站在一边,垂着头默然不语,等秦若兰骂完了,稍微冷静下来之后他才说:“对不起,夫人。”
“知道对不起就不要做这种让我生气的事情。”
“可是少爷他——”“他是我的儿子,他的脾气难道我还不了解吗,没关系,我自然有法子对付他。”
“夫人……”管家有些担心看着她,但秦若兰始终挺直了背脊,不容许自己有一丝一毫的退缩:“我没事,不要再去找他,安排我的吩咐的事情,我就不信他不回来。”
……管家默不作声了,秦若兰性格要强,他从跟着她的时候就知道了,所以对于他们母子之间的这种关系,外人也是无能为力的。宁时迁到时间下班后,在办公室换了衣服。没想到苏瑶又来了。他面无表情往外走亲,苏瑶便跟在他身后,旁若无人的自言自语:“我约了位置,晚上我们一起吃饭吧。”
“抱歉,我已经约了人。”
“没关系,我们可以一起吃。”
“可我不想。”
宁时迁毫不留情的拒绝了她,不顾苏瑶难看的脸色,直接上车走了。苏瑶站在那边,紧抿着嘴角,但也不放弃,立刻跟了上去。宁时迁约了唐宁吃饭,于是奇怪的一幕出现了,不管宁时迁和唐宁走到哪里,苏瑶都锲而不舍跟在他们身边,很是协调,也很怪异。唐宁有些无奈,宁时迁则恼火:“苏瑶,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为什么要不停跟着我们。”
“我乐意,你管得着吗。”
“这里不欢迎你。”
“那你可以无视我,我找·唐·小·姐谈论珠宝设计的事情。”
“……”宁时迁愤怒的摔了筷子,然而苏瑶也是咬牙,一点也不退让,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模样。她就是故意的,故意不让他们好过。“好,随便你。”
宁时迁索性也不再理她,真的当她不存在,给唐宁夹菜,细心嘱咐她小心烫,一副将她捧在手心里细心呵护的模样。说苏瑶那不嫉妒都是假的,可即使如此,她也是不放弃,宁时迁和唐宁去看电影,苏瑶也一路跟了过去。宁时迁对唐宁旁若无人的亲昵,替她挽发,还替她拿爆米花,这样的呵护,真的是羡煞旁人,苏瑶觉得嘴巴里像是吃了黄连一样苦,堵得发慌,发涩,可也不放弃,一直到宁时迁送唐宁回家为止。说真的,苏瑶这么跟着他们,唐宁也没什么心情,所以到家门口的时候便说:“你送她回去吧。”
“我送她干什么,今晚我要留在这里。”
宁时迁搂着唐宁的肩,在她耳畔低语。嫉妒犹如硫酸一般,在苏瑶的心中发酵,腐蚀着她的五脏六腑。唐宁推了宁时迁一下,她明白女人的嫉妒心是很可怕的,如果苏瑶真的被刺激过头,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而且她今天的表现,已经很反常了。“她喜欢看,就让她看好了。”
宁时迁搂着唐宁道,“我们进去吧。”
“可是……”“没有可是,走吧。”
宁时迁和唐宁一起回了家,之后,苏瑶在门口等到半夜,看到他们房子里熄了灯,也不见他们出来,说明宁时迁今晚住在这里了。苏瑶盯着那暗黑的窗户,似乎可以想象他们正在那个房间里进行怎样的翻云覆雨,耳鬓厮磨,真的,她嫉妒的要发疯,可是今天,她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安静的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