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年……”看着她如此笃定的模样,秦洛只能说,“你先躺下来,好好休息吧。”
“你不相信我吗,秦洛,我真的有预感,他没有死!”
相对戚锦年的举动,沈欢和叶佳倾也显得比较沉默,几个人的脸色,不约而同有些凝重,戚锦年心里一沉:“你们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啊。佳倾,欢姐,你们说话。”
“锦年。”
叶佳倾在戚锦年身边坐下来,搂着她的肩膀说,“我知道你心里真的很难过,但是现在是养好身体,嗯?别的事情别多想了好吗?”
“可是我真的觉得他没死,如果他死了,怎么还会出现在我的梦中。”
戚锦年忍不住嘤嘤啜泣起来,那种孤立无援的无助深深将她包围了。没有人相信她的话,她就像被人遗弃了一般,唯独她一个人清醒着。“锦年,我们也不愿意放弃希望,但是,白莫离已经回来了。”
沈欢在一边,不得不沉痛告诉她。戚锦年怔怔看着面前的几个好友,他们无一不在告诉她,顾天擎死了……真的死了……再也回不来了……“我想休息一下。”
戚锦年泪眼婆娑的,不愿意再多说什么,唯有希望顾天擎可以再入梦来。**等她睡下后,三人才从病房里离开。傅仲谦和傅清流都赶了过来,傅清流问道:“锦年怎么样了?”
沈欢幽幽叹了一口气:“她情绪很不好,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安慰。”
傅清流顿时也难过的红了眼眶:“是我不好,如果不是因为的话,天擎就不会出事……”“阿姨,这和你没有关系,不要自责。”
秦洛说,“换了任何人,都会那么做的。”
可那始终是傅清流最疼爱的孩子,如果可以的话,她真的希望顾天擎不要来救她,可以让她用自己的命换回顾天擎的命:“我去看看锦年,你们聊吧。”
她走入病房内,病房门重新关上。傅仲谦也拧着眉头,愁眉不展的样子:“这段时间,你们多陪陪锦年,尽量不要让她一个人,省的她胡思乱想。”
“这个我们会的,你放心吧。”
沈欢道。这个节骨眼上,戚锦年怀着的这孩子,既是她的负担,又是她心底唯一的寄托,因为事情也变得尤为复杂。但是谁也没办法替代戚锦年,只能靠她自己挺过去了。“你们先聊着,我去看看楚楚。”
秦洛说道。“我们也去看看吧。”
傅仲谦道,“这件事情,我们难辞其咎。”
**赵楚楚这段时间的脾气,并不太好,不说喜怒无常,但也带着点冷漠的生人勿进的感觉。唯独陈江淮,一直默默照顾她。秦洛他们到来的时候,就看到陈江淮站在床边,与正对着窗口站立的赵楚楚说话,但是无论他说什么,赵楚楚似乎都没什么回应,她就像一个人偶,仿佛失去了该有的知觉。任何人都走不进她的心里,把自己完全的封闭了起来似得。秦洛抬手敲了敲门,陈江淮转过身,冲着她点了下头。秦洛也点头:“陈老师,又给楚楚带好吃的了。”
“是啊,我熬了点汤,但是她不肯喝,你们帮我劝劝。”
病房里一时间来了这么多人,虽说都不是多话的人,但赵楚楚只看了一眼,便蹙起了眉心,她好像并不愿意看到这么多人似得,抗拒都写在了脸上。秦洛端过陈江淮手上的汤,走到赵楚楚身边,对她说:“楚楚,你多少喝一点吧,就算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你不吃东西,他没有营养,长得也不快啊。”
赵楚楚闻言,低头看了眼肚子,又伸手一摸,原本淡漠的神情总算有一丝动容,秦洛便亲手喂她喝了一碗汤。“我想出院了。”
汤喝完后,赵楚楚开口道,“我爸妈会接我回去的,所以你们放心吧。”
“那也好。”
秦洛知道,赵楚楚的身体状况已经没有大碍,她的痛苦和戚锦年一样,都在心里,回家休养,家人的陪伴比一个人呆在这冷冰冰的影院里更好。从赵楚楚病房离开后,叶佳倾的表情却有些严肃。秦洛问她:“佳倾,你怎么了,怎么一直都没说话。”
叶佳倾看着秦洛,欲言又止。“怎么了,有话就直说啊。”
然而叶佳倾只是摇了摇头:“没什么,也许只是我的错觉吧,先回去吧。”
***美国,纽约。FBI总部大楼。穆寒秋站在办公桌面前,从她的长官那里接过她渴望已久的解聘书,却是面无表情。长官用赞许而惋惜的目光看着她:“寒秋,这次你干的十分漂亮,真的不考虑一下留在FBI吗?”
干得漂亮,曾经,收到这样的赞赏好比一次至高的荣誉,而今,这四个字带给她的,却只有沉痛。那么漂亮的背后,附上了无数的鲜血,她一直为之努力的想要拿回这解聘书,如今真的到手了,却已没有任何的意义。一想到那日的情形,她的心仍会滴血,仿佛刀剜肉的疼痛着。指甲控制不住深深掐入了掌心中,她抬头,站直身体,最后敬了军礼:“长官,多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
离开办公室。一群人在外面等她。白狐白狼……曾经出生入死的兄弟姐妹,一起同甘共苦,往事历历在目,而今,却要彻底分别。穆寒秋看着他们,心中也是不舍,可……她和每个人一一拥抱,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他们终究,都会分别。白狐红了眼眶,穆寒秋却帮她擦去眼泪,而后,大步离开。外面的天很蓝,空气很清新,穆寒秋的胸膛里,却布满了感伤,看着自己千辛万苦拿回来的解聘书,而今却再无用处,更是自嘲不已。顶上办公室内,身材高大的长官站在床边,穿着一身合身的作战服,拉下百叶,往外看着,这时候,一名手下敲门进来:“长官,你找我。”
“你去跟着她,若有任何出卖FBI的行为……”没有人能正式脱离FBI,哪怕是穆寒秋这样一家拿到了解聘书,但是她依然要活在他们的监控之下,长达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