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像的后半部分深嵌在墙壁上,目测有一米来的高度,在手电光的照射下直发出黄金色的光泽,雕像的双眼怒目而视,仿佛能洞穿人的内心一般,它的鼻子是老鹰一般的长沟鼻子,一般这种鼻子造型的雕像都是与雷神有关的。我仔细的审视了一遍,这尊雕像应该是青铜的质地,是多层鎏金的工艺制作而成,如今保存的相对完好,价值不可估量,奇怪的是以这尊雕像的制作工艺水平来推测,这并不是鬼母雷国那个时期能制造出来的。我用手电照了一下那些日本士兵干尸,心想应该是这些日本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得来的这尊雕像并把它镶嵌在了这里吧。但雕像镶嵌在墙壁上想要拿下来很麻烦,因为这条甬道是上了时间的,要是使用蛮力把雕像弄下来可能会影响甬道内的力学结构从而导致坍塌。我想还是安全第一就叫三爵别打它的注意。阿莲的信号弹起作用了,很快黄老板三人就从上面的盗洞挂了绳梯下来了,黄老板看到这里别有洞天,贪婪的双眼无法掩饰内息的狂喜,他打着手电扫视现场,对那些日本兵的尸体毫不在意,见到我们这边的鎏金雕像直径就踹飞几具干尸跑了过来。过到来黄老板他也是心大直接就上手抹了一把雕像。三爵一脸嫌弃的看不起他:“哎,黄老板,你丫这么猴急就不怕这雕像上有毒?”
黄老板听后笑了笑,眼神就没离开过这雕像。道:“不怕,不怕,你们看,这雕像已经出现氧化了,即便当初有毒,经过氧化后早就没毒了。”
他接着猴急的普通话混合着香港话招呼了地拖一声:“你仲栋响度做乜也?后生仔醒目滴啊,来,把这好东西给弄下来。”
黄老板夹杂着香港话的吩咐地拖做事。我闻言摇了摇头立马提醒道:“黄老板,这东西可不能拿。”
“为什么?”
正在眼冒金光的黄老板一听,脸色顿时变得阴沉起来。我知道黄老板这种人是唯利是图的主,眼里只有明器,这种人只想着眼前的好处是不会考虑后果的,压根没有底线。我笑了笑道:“黄老板,这条甬道已经是十年前的了,已经过了保质期,要是你强行把这雕像取下来的话可能会破环了甬道的力学结构,这样别说你能摸多小宝贝,摸到了也没命享的。”
黄老板闻言愣了一下,他咽了口口水,接着看了一眼赶过来站在我旁边的阿莲,阿莲审视了这雕像和甬道的结构后,然后说:“他说的没错,这雕像不能动,动了这条甬道会有崩溃的可能。”
黄老板一听脸一下子又变了,此时变成一张笑脸,跟翻书一样,他朝准比好动手的地拖摆了摆手,然后对我说:“还是鹿老弟警惕性高,不然我们都得栽在这里,放心我保证谁也不准动这东西。”
最后他看着这雕像还是心痛:“叼具佬绳,可惜了。”
看着黄老板的嘴脸,同样是财迷的三爵在旁边不禁啧了一声,没好气说:“黄老板,你丫得把目光放远一点,这里还不是古墓呢,只是一条破甬道,别他娘的被眼前的蝇头小利迷了心窍,真正的宝贝还在墓里,别说爵爷不提醒你啊,丫的上不上道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是是是。”
黄老板自知理亏,现在一脸好说话,这人脸皮厚也不当回事,此时他用手电照了照前面的甬道,就看见前方的漆黑之中有一点星光反射过来,似乎是有什么东西。黄老板顿时就来劲了:“爵兄弟,我们还是往前面走吧,这里除了这些日本人的干尸也没什么特别的,大家伙就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吧?”
三爵征求了我的眼神,我便看了看前面的甬道,哪里幽黑弥漫,也不知黑暗中会隐藏着什么古怪和危险,但正如黄老板所说,这里除了这尊雕像和日本士兵的干尸外就没什么特别了,至于这些日本人为什么会以这个死相死在这里我也不得而知了。于是我说道:“走吧,大家小心一点,这地方当年死了这么多日本兵很不对劲的,都把热家伙亮出来。”
阿莲看了看我,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我看得出她应该是黄老板请来的散盗,是他们四人之中倒斗技术最权威的,但目前看起来为人还不错,我没有表示什么,只是看着阿莲的身影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了不苟言笑的冰姐。要是强悍的冰姐在,一切都不会是问题吧?黄老板地拖和蛮坤都持着突击步枪,但这个时候三人故意走在我们的身后,黄老板浑身都是小心眼,明显要我们给他趟雷。心里暗骂一声,我没有理会他们,便和三爵婉玲小心翼翼的打着手电走在前头。婉玲看到黄老板一行人的嘴脸,脸上是一脸鄙视,小丫头此时也壮起了胆子来,她紧紧尾随在我们身后,此时持着暗弩警惕着黑暗的四周,三爵持着猎枪一马当先。阿莲这人还不错,走在婉玲的身后,她拿着格洛特冲锋手枪,战力值没话说。闲话不多说。这条甬道内的两边都有电缆线延伸,每隔两米墙壁上就挂有一盏矿灯,表面布满了厚厚的灰尘,但不知道发电机在哪里,也不知道这些矿灯还能不能用。甬道越往前越觉得寒气逼人,总觉得有阴风在流动,但又觉得不是。不到一会儿,我前面的手电光圈就照在了山壁上,我看了一下,发现这些山壁是自然形成的,没有人为修凿过的痕迹。我接着四面扫视了一遍手电,发现这里空间竟然变得异常的宽阔,此时,在我的正前方二十米左右的位置赫然出现了一面巨大的巨头门。石头门的前方是一片空旷的空间,四野是黑漆漆的,没有手电光照到的地方伸手不见五指的墨黑。老式的电缆线和矿灯在这个地方依旧还能看到,但依旧没有看到发电机,这地方却没有看到日本士兵的干尸了。三爵此时停了下来,不知为何感叹起来:“我的个乖乖。”
听语气似乎是有什么发现,他的手电正照着一个地方,我便下意识的顺着看过去,定睛一看,哪里是空旷的空间,旁边靠近山壁的地方有许多生锈的铁架子,架子上面竟然放满了一具具布满灰尘的古代棺材,还有一些是铁皮台桌,此时上面放着许多试验用的试管和烧灯,布满了厚厚尘灰,和乱七杂八的黑色玻璃瓶子。没想到这里陈放着这么多的古棺,此时不禁心里了一惊,我心数了一下,大概这里放着有三四十具的古棺,但不知为何铁架子上有两个棺材的位置空了出来。我是考古系毕业的,对古棺十分熟识,出于专业性,我第一时间就能分辨出来这些棺材不是一个时间的产物,铁架子上的这些棺材好像每个朝代的都有。三爵说:“小鹿同志,你瞅瞅,这些棺材全放在一起,有什么名堂?”
我把手电光圈照向那些棺材:“不清楚,但这些棺材并不是同一日出厂的。”
环视了一遍没发现什么危险,于是我小心翼翼的靠近过去审视起来,让人意外的是这些铁架子上的棺材都挂着一个阿拉百数字的数字的编号。我的手电光圈照到跟前一具棺材上面,这具棺材应该是清代的样式,属于圆润黑棺,棺身比较别致体积小,此时棺材的盖子已经不翼而飞了,但里面现在还躺着一具干瘪的尸体,目测上去还没有完全腐烂。尸体上明显的长出了一些黑色的长毛,应该是当时人死后细胞还在不断生长所致,是男是女已经分不出来了,只能看到它穿着清朝的马蹄袖服。这具尸体生前似乎是个畸胎,因为尸体长有两个脑袋,乍一看上有点可怖,两个脑袋的后面的棺头处有一面铜质的八卦镜子。这是风水学上的镇魂镜,是防止尸体尸变用的,古时候一般诡异的尸体入殓到棺材里之时都会在尸身的头部位置放有一面这样的镜子。我咽了口唾沫,这古尸看着怪瘆人的。三爵跟了过来,看到这双头古尸,摸了摸鼻子:“靠,什么玩意儿?这不是畸形的兄弟吗?”
婉玲也尾随过来,一下看见这双头古尸,不禁吓得立马躲在了三爵的身后,我没空理会她,照了照其他没有棺盖子的棺材,道:“老爵,你发现问题了吗?”
三爵听着照着手电审四处视起来,过了一会儿。道:“他娘的,奇怪了,好像不是一个朝代的棺材啊,还少两口棺的样子,而且有十多口棺材没棺盖子,他猫的,谁有收集棺盖子的癖好吗?”
这时黄老板一行人已经跟了过来,地拖看到有些没有棺盖的棺材里面还放着随葬品就想动手,但被阿莲制止了:“你急什么?别乱动这里的东西,还不到摸金的时候。”
地拖摸了摸脑袋,看了一下黄老板,黄老板还是给了阿莲面子,就道:“那就等等,等摸金校尉检查过再摸东西就是了。”
蛮坤一路没说话,这个时候看到这么多古棺依旧面目表情,也不愿意开金口,跟个哑巴一样。阿莲没再理会他们,转头就问我:“鹿先生你怎么看?”
我看了一下黄老板一行人,其实我心里已经大致有了想法,就道:“这些棺材应该是那些日本人弄来的,我观察过这里的环境,感觉是当年日本人在这里秘密研究的一个地下实验场,他们当年应该弄来这些古棺在进行了某些实验。”
地拖说:“那就是说,这些棺材都是日本人倒来的?”
阿连审视着那些棺材的同时说道:“应该不是日本人自己倒来的,当年的日本人确实无恶不作,但他们没有我们祖师爷传下来倒斗的技术,很难去发现古墓,应该是从一些没有良知的中国盗墓贼手里收来的。”
三爵这时则用手电照着前面那扇石头门。他道:“小鹿同志,这他娘的不会是一道墓门吧?”
我点了点头,道:“十有八九了,看到石头门上的浮雕了吗?”
三爵闻言跑近一点定睛一看:“靠,和刚才那墙上的雕像长得差不多啊,这石头门后要是真有一座墓的话,不会真和鬼母雷国有关的吧?”
这个时候,我正想说点什么,但此时看到那边的地拖和黄老板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东西在观摩。我便用手电一照,定睛一看,不禁心里暗骂了黄老板祖宗十八代一遍。此时看到黄老板手里正拿着一面铜质的八卦镜子,这两人此时正在估计着镜子的价值。我忙过去恨铁不成钢的道:“谁叫你们动棺材里的东西?”
我喝道,“赶紧放回去。”
殊不知黄老板啧了一声,闻言脸色巨变,接着摸出腰间别着的金手枪指着我脑袋:“我顶你个肺,不就是个小玩意嘛?后生仔你有无搞错阿?知道这里现在谁说了算吗?”
我看着这人的嘴脸真的火冒三丈,但黄老板拿了棺材里的镇魂镜,这可是倒斗这行的大忌,会出大事的。三爵看到这一幕,忙过来也用猎枪指着黄老板脑袋,呸了一声。道:“他娘的,姓黄的你别乱来阿,翻脸是不是?爵爷最不怕的就是翻脸,而且还是在斗里面翻脸,瞅瞅够瓜皮的,一路上忍你们这群土鳖很久了,别看你们有突击步枪,就你们几碟凉菜爵爷分分钟给丫的卸了你信不信?”
“兄弟,知道摸金校尉身手不凡,但我不信你斗得过子弹呢。”
黄老板脸上没有一点惧怕,这个时候阴质质的说道,全然没了那种蠢相的笑意。与此同时,不知道是不是幻觉,无意间我看到这时手电的光圈处有一个黑影子掠过,速度太快没有看清楚是什么东西,但我看到旁边不远的铁架子上的一具棺材里的尸体已经不翼而飞了。心里暗骂一句,看着黄老板的嘴脸,我恨不得将他卸了,心说这下可有大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