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长长倒吸一口凉气,这时脑袋发懵,忙小心翼翼的附下身子看向下方,就看到三爵抓住的那块花岗岩上已经是鲜血淋漓,他的手被凸起的石块割破正在流血,我看着不禁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上,因为这下可出大麻烦了。我冲下面的三爵喊了一声让他坚持住,接着疯狂的在背包里找尼龙绳,但我的话音刚刚落下,就看到三爵因为流血过多手一松,整个人顿时就自由落体的掉下了深渊的漆黑之中。此时看着这一幕,本能的咽了口唾沫,与此同时我太阳穴突突的直跳着,一时间脑袋顿时就陷入到了一遍空白,身边周围的一切都变成哑剧一般的状态,此时我只能听见自己没有节奏的心跳声。不到一会儿,我看到阿莲在我面前晃着双手不知道想表达什么,我使劲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才清醒过来,才渐渐听到阿莲的声音传进耳朵里。只见她此时指着一个方向:“那边有一条往深渊下面延伸的栈道,鹿先生,别愣着了,救人要紧。”
我不知道深渊的下面会是什么,但三爵是我过命之交,别无选择。回过神来,我顺着阿莲手指的方向看去,哪里的位置在断崖往下面三米左右的地方,竟然修有一条木头质地的栈道,此时已经显得破败腐朽的状态,也不知道这栈道能不能承受得住人的重量。我用手电照下去,原来这条栈道是依着深渊的山壁修建的,呈螺旋而下,也不知道通往哪里。黄老板此时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放心吧,爵老弟一看就命硬的人,不会有事的。”
这个时候我有点六神无主,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本能的点了点头,几乎不愿意说话的蛮坤此时也开口了:“我大佬一般看人很准。”
我点了点头,接着过去俯下身子扔了一块石头到栈道上面,石头砸下去,栈道的木头板子没有碎裂,看起来还能用。时间就是金钱,我不再逗留,接着从背包里掏出尼龙绳栓在墓门的轴上,然后小心翼翼顺着山壁落到下面的栈道上。当脚踏在栈道上,栈道也摇晃起来,我倒吸一口凉气,但好在并没有坍塌的迹象,接着我才看向上面黄老板一行:“这栈道看起来还能用,估计是当年修建鬼母王墓的工匠们用来行走用的。”
我接着说:“你们如果不想下来,就在上面等吧,我就自己一个下去就行。”
婉玲闻言第一个不愿意,因为她对三爵印象很不错,这时三爵掉下深渊后生死未卜,小丫头虽然看着这条修在深渊山壁上的栈道感觉被吓的哭了出来一般,但咬着牙也抓住尼龙绳下来了,我把她扶到身边,就看到阿莲也下到来了。黄老板此时有点为难,但思索了一下,也和蛮坤下来了。栈道上有些地方的木板已经断裂,但没有灰尘沉积,因为这里是有流动的风,但不知道是哪个地方流出来的,现在的栈道历经数千年它的质量还能如此稳固,我不禁对古人的工艺敬畏起来。我们谁都不敢往下面看,因为脚的下方就是深渊的底部,像一只乌黑而深邃的大眼睛在盯着我们看一样。一行人照着手电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往栈道上面走去,阿莲就说:“也不知道这栈道通往哪里,但愿是深渊底部吧。”
没有人回答,因为都全神贯注的留心着落脚的地方,生怕一不小心就踩到朽木板掉进深渊下面。我们一直沿着螺旋而下的栈道往下走,大概四十分钟左右,我似乎就听到了下方一些奇怪的声音。仔细分辨了一下,那竟然是水流的声音。黄老板此时纳闷:“咦,奇怪了,怎么有水声呢?”
很快,我的手电光透过脚下木板的空隙就照到了下方有一条正缓缓流动的河流。一行人看着都互相对视了一眼,因为谁都没想到鬼母王墓里面还有着一条流动着的地下暗河。螺旋往下的栈道尽头就是通往这条地下河的岸边,虽说是岸,其实只是几块大石头的位置而已。我没空去研究地下河,而且忙着四处照了一遍手电,但奇怪的是,此时并没有发现三爵的身形。正当我着急万分的时候,黄老板似乎有什么发现:“鹿老弟,快看,有脚印啊,水里面有脚印。”
脚印?我忙顺着他的手电光看下去,就看到这条地下河其实并不深,大概就是一米左右的深度吧,而且水质十分清澈,所以一眼就能看到水底下面的情况。此时水底是一些陈年的水尘屑,所以下面有一行脚印子就很清晰了,我照着手电往前面探去,发现这些脚印子是一路往地下河的前方走去的。这绝对是三爵的脚印没跑了,他还活着!婉玲扯了扯我衣袖:“鹿大哥,爵大哥他还活着对吧?”
我摸了一下她脑袋压着一点情绪:“对,他肯定还活着。”
接着我说道:“我们得往前面走了,我兄弟掉下来后,应该往前面走了一段距离。”
众人都点了点头没有异议。闲话不多说。我们接着就顺着地下河的脚印子一路往前面走去,但这河的两岸边很快就变窄,不到一会儿就被河流完全吞没了,所以我们只能被迫下到地下河内沿着水流往前面走。黄老板走着水路:“哇,这水冷死人啊。”
我就说:“我们此时离地面应该有一百多米的距离,而且这条地下河虽然流动着,但在我看来是死水。”
他听不懂:“什么东西?”
“就是说这里的水是几千年前沉积的,所以才会这么寒冷。”
阿莲解释说。黄老板受教的点了点头。说到这条地下河,目测只有五六人并排而行的宽度,人走在其中感觉身体的机能都还属于正常,而这条地下河往前走着走着,我发现河底出现了大量成人巴掌大小的黑色的鳞片,鳞片散布在水底,虽然穿着鞋但还是要小心翼翼的落脚,否则可能会被割伤。因为有一些鳞片已经腐败的像蜂窝状,有一些则像刀子一样断折成不规则锐利的一半或刃状。不知为何,越往地下河的前面走这些鳞片就越多,我心里不禁打鼓起来,感觉这些鳞片已经布满了水底一层又一层。正当我琢磨着的时候,阿莲拍了我一下,我就看到她的手电正照着前面的黑暗,我顺着看过去,不禁咯噔一声,此时正看到她的手电光圈中照到了前方有一个人。正是三爵。但他此时是背对着我们,也不知道在干什么?我就朝他喊了一声,然而,三爵还是没有回头理会我们??“爵老弟感觉不对劲啊。”
黄老板冷的瑟瑟发抖。三爵就离我们二十米左右的位置,他不可能听不到的。我做了个停止向前的手势,一行人互相对视一眼后停在了原地,我照了一下前面的三爵,接着小心翼翼的往他靠拢过去。很快来到了三爵的身后,接着我喊了他一声,然后,他此时忽然转过了身,我被吓了一跳,接着定睛一看,不禁心里打了个激灵,他的胸前正趴附着一直绿色的枯手。这不就是不久前附在婉玲身上的那种鬼东西?我此时没想这么多,直接在背包里掏出一根火折子点燃就朝着这玩意儿烧去,当火折子快要触碰到这东西身上的时候,也就是瞬间的功夫这玩意儿就从三爵的身上掉下来潜入水中像章鱼一样逃跑了。与此同时,三爵意识明显恢复了,他看到我的时候也是打了个激灵,然后看了圈周围的环境,接着一脸懵逼:“我去,小鹿同志,这阴间就长这模样吗?”
他又说:“对了,我记得你没有掉进深渊啊,你怎么也来阴间报道了?”
我拍了他脑袋一下,没好气说:“小爷还好好的活着,你丫才去阴间了,这里是地下暗河,你他娘的不会失忆了吧?”
三爵闻言似乎想起了什么:“对,对,爵爷记起来了,这深渊下面有个湖泊,爵爷我命大,掉下来的时候就掉进湖泊里面了。”
他看着周围的环境:“怎么来到这里了?爵爷梦游了?”
我把刚才枯手的事跟他说了一遍,他才明白自己是如何到这里的,我接着问了他的身体状况,就听他说到:“到没什么问题,他娘的,这种鬼东西看起来不少啊。”
他接着看向脚下的河底,“怎么这么多鳞片?”
我接着朝黄老板他们闪手电,他们很快就过到我们这边,阿莲见三爵没事吁了口气,此时看着他捞起一块河底的鳞片在审视,她就说:“可能是穿山甲掉下的鳞片吧。”
但我看着三爵手中的鳞片,心里暗涌出了一种不详的预感,但有说不上来。我就道:“应该不是穿山甲,这条地下河每这么多的鳞片脱落,应该是有规律的蜕鳞才会形成如今这个规模的。”
摸不着头脑的三爵。说:“小鹿同志,你说这会是什么鬼东西?鲸鱼么?”
我差点没被气死。没好气道:“他娘的,你瞧瞧这条地下河说白了就是条宽一点的溪流,鲸鱼何等体积?随便也是二十多吨的大家伙,你以为鲸鱼是娃娃鱼吗?而且鲸鱼虽然体积大,但却没有这么大的鳞片的。”
三爵这货张口就来,还想说些不能用的,阿莲直接打断了他。她说:“都闭嘴。”
接着白了我们一眼。她继续说:“都什么时候候了还有心思扯皮?”
她接着说,“对了,你们还记得那幅壁画上鬼母王衣领内探出来的怪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