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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印教授的苦乐情缘 > 三十九、意外相遇

三十九、意外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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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成投产的第三天杜转子开车把印明哲和段彩云接回河大,经过学校地下车库时印明哲对杜转子说:“这里离咱们研究室不远了,我和你师姐走回去,你把车停到车库里吧”,说完印明哲和段彩云都下了车。坐了六七个小时的汽车,下车走在秋阳斑驳的路上,像去掉了身上的枷锁一样格外轻松。两个人踩着地上苏苏拉拉的秋叶,一边说着闲话朝研究室走去。快到穆凯研究室的时候一个人朝他们走来,这个人虽然西装革履,但面黄肌瘦,发色干枯,脑袋歪在右肩上。段彩云问:“印导那是谁呀?”

印明哲摇摇头:“我也不认识”这个人来到他们面前站住了,“印老师好!”

印明哲认出来了,随口问了句:“你回来了?”

其实这时段彩云也认出来了,因为不想搭理他,故作不认识一样继续朝前走。这人一把拉住段彩云歪着头瞅着段彩云的脸:“彩云,还没认出来?我是贺立新。”

这时杜画梅跳湖的一幕在段彩云脑海中闪过,一股无名怒火从心头燃起,她强压住冲到嗓子眼的怒气,冷冷地一笑:“洋学者回来了,在国外混的不错吧?”

贺立新自负地一笑,头歪得更厉害了:“还算可以吧,最起码赚了点美钞。”

段彩云两手抓住贺立新的脑袋用力一掰:“在美国混了两年,了不起了,都不拿正眼瞧我们了!”

就听贺立新“啊呀”一声,倒在地上,差点休克过去。段彩云赶快把他拉起来,发现贺立新裤子尿湿了一大片,段彩云抱歉地说:“老班长,你怎么了?好久不见开个玩笑,怎么这么狼狈?”

贺立新半天才缓过一口气来,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我脖子有伤,被枪打的,你这一掰差点要了我的命!”

段彩云得意地一笑:“对不起,对不起,你是怎么被人打的?”

这时贺立新才发现自己尿裤了,羞愧地说:“一言难尽,回见!”

转身走了。段彩云看着贺立新离去的背影骂一声:“这个畜生,该废了他!”

印明哲:“都混成这样了,以后不必再和他计较”两个人转身刚要走,冷不防穆凯陪一位老太太已经来到他们身边,老太太突然看见段彩云和印明哲,冲他们点头一笑,段彩云冲口而出:“孙大夫好!”

。印明哲也微笑着打招呼:“孙大夫好!”

穆凯陪孙大夫走进他的研究室问她:“表妹,你怎么认识他们两个?”

孙梦云:“找我看过病”穆凯:“看什么病?”

孙梦云马上意识到自己说漏了,认真地说:“大夫为病人保密是起码的医德”再说贺立新,回到他堂哥留给他的那个小房子里,心里憋了一肚子火。心想:“段彩云嘴上说是和我开玩笑,其实是想要我的命,她那一掰比在我身上扎一刀还难受!杜画眉恨我我明白,可段彩云为什么这样恨我,莫非那件事她也知道了?这一切可能都是印明哲作的怪!”

贺立新已经从美国回来五天了。因为在美国被一个抢劫他的黑鬼打了一枪,子弹从他脖子的右侧穿过,差点丢了性命,抢救过来以后就变成现在这样,脑袋歪在右肩上再也正不过来了。前天他偷偷地去找杜画眉,被杜画眉当场抽了三个耳光,他才知道杜画眉自杀、流产的事,但杜画眉没有告诉他是谁帮助了她。因为在美国没拿到学位,他想在河大参加硕士论文答辩申请学位,化学院院长穆凯说,这事要上报学校研究生处,等研究生处研究同意后再给他答复。回国后他还没回家,他想趁此空闲回老家郯县看看。时值晚秋,天高云淡,秋风送爽,阳光明丽,正是旅游的最佳时机。贺立新驾驶着他堂哥留给他的现代沿鲁沂线不紧不慢地跑着,边走边浏览着沿途风光,旅行杯里泡着碧螺春,录音箱里放着邓丽君,心情好不逍遥。车子进入野鸡岭至界牌山路段,一道别致的风景映入他的眼帘。在荒山野岭间闪出一处院落,光亮的门头,宽阔的庭院,门前站着位小姑娘,不时地向来往的过客频频招手。贺立新虽然目睹过洋场的灯红酒绿,但对眼下的山野风情也觉得别有兴致。他心里感到有些饥渴,来到庭院附近把车停下,下了车手里握个旅行杯悠闲地喝水。一位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跑过来,先对着他行了个“抖裙礼”,双手把裙摆向上一撩,然后躬身施礼:“客人您好,里面请!”

。贺立新仔细打量着眼前的这位小姑娘,留一个风起云涌的爆炸头,涂着厚厚的脂粉,抹着艳艳的红唇,一双含情带笑的眼睛注视着他,看见贺立新歪着头瞅他:“啊呀,你斜着眼儿看人家,看得俺怪不好意思。快进来吧,吃不吃饭,住不住宿随便,喝喝茶,歇歇脚,坐坐玩玩都行。”

贺立新想跟随小姑娘进去看看,小姑娘说:“里面很宽敞,把车也开进去吧,放外面交警发现了会罚款的。”

贺立新一开车门坐进驾驶室,小姑娘毫不客气从右侧拉开车门上了车。上车后小姑娘就主动与贺立新聊天,哥哥长,哥哥短的显得特亲热。虽然贺立新明知小姑娘是在演戏,但触物生情,身不由己,也从心里觉得对小姑娘情有独钟。小姑娘自我介绍:“我叫周玉影,姐妹们都叫我影子,你就叫我影妹吧。”

车子慢慢启动,几分钟进了大门。进门一看是一处四合大院,大院正中立一块醒目的牌匾《神仙府邸》,大院四周全是很小的单间,一圈有20多间;警卫室、卫生间、经理办公室、全在前排。经过一阵交谈之后,影子和贺立新变得像久别重逢的情人一样,一进房间影子把贺立新的东西往床上一放:“哥,你在这里歇着,我去要饭要菜,咱们喝点啥?”

贺立新往床上一躺,像大少爷一样:“来两瓶青啤吧”影子又利索地问了一句:“不来点白的?这里有小装的茅台,每瓶半斤,来瓶尝尝?”

贺立新随口应了一句:“你看着办吧。”

一会酒菜上齐,影子先把小装的茅台打开,给贺立新和自己各倒上一杯,影子拿起筷子对贺立新说:“哥,你尝尝这山里的野味,这是爆炒山鸡,这是山蘑菇炖野兔,这是凉拌野黄花,……”可能贺立新对影子的过分热情还不太适应,他一手端着酒,一手拿着筷子,既没吃也没喝。影子看了看贺立新:“哥,为了让你吃的放心,这第一杯酒我先喝,第一口菜我先吃”贺立新这才回过神来,大咧咧地一笑:“不用说我也明白,生意人做买卖,要钱不要命。”

他心想:不就是花点钱吗,今天我就是花钱买痛快。贺立新举起杯和影子一碰:“干!”

两人同时一饮而尽。影子拍手叫好:“哥哥,爽快!”

影子又把酒满上:“下边该我敬哥哥酒了”说完端起酒:“哥哥,请喝妹妹的酒!”

贺立新喝下这杯酒,心想:“今天我才明白,什么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贺立新自从躺枪之后再也没敢喝酒,这是第一次开戒。俗话说佳人美酒春风醉,一会便喝得有点忘乎所以。突然他听见门外喊:“女招待!”

,贺立新问影子:“门外喊谁呀?”

影子:“喊我们啊”贺立新笑着说:“我记得以前不都是喊小姐吗?”

影子:“在我们这里既不喊小姐,也不喊服务员,客人们都喊我们女招待。”

贺立新起身把房门关上,然后凑到影子耳边悄声说:“影妹,你是不是也该好好招待招待我呀!”

影子笑而不答,……。两人酒足饭饱后,影子对贺立新说:“哥,找出证件来,我到前台替你办一下住宿登记吧?”

贺立新本来没打算住宿,只是想过来“打打尖”,所以有些犹豫。影子巧言相劝:“住下玩两天吧,山上风景可美了。我陪你到山上玩玩,……。”

贺立新觉得“盛情难却”,拉开旅行包去找证件:“我现在只有一本出国护照,行吗?”

影子:“那太行了!我们这里还没住过带洋味的旅客,老板保证给你打折。”

影子刚走了不到五分钟,贺立新听见外面有人喊:“谁的车?挡道了!”

贺立新出门一看,一个大拖挂开进来了。他随手带上门出去调车,由于拖挂很长,毕竟院子不够大,别别扭扭地调了好半天,最后终于贺立新的“现代”和新来的拖挂都放下了。贺立新回到房间后,又过了一支烟功夫影子才回来。影子把出国护照和剩下的钱递给贺立新:“老板给你打八折”贺立新把护照放回旅行包,发现包里的2000美元不翼而飞。贺立新觉得这钱丢得蹊跷,他一怒之下去找老板。老板是个满脸略腮胡子,面带恶相的黑大个,看长相酷似电视剧《水浒传》中的李逵,他正在拿把大砍刀剁牛骨头,他一看一个歪头的“细杆子”和他吵着丢了钱,要他给个说法。黑大个把大砍刀往案板上一砍,“你的钱在柜上登记了吗?”

贺立新:“进店时你们没要求登记,我们登什么记。”

黑大个:“没登记,你丢了钱谁证明?”

贺立新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面对手举大砍刀的老板丝毫没有胆怯:“老板,这事你管不管?如果你们不管我就报警!”

由于贺立新自知“有病”,所以只是嘴里喊着报警但也没报。这时老板娘出来了,一看就是个能说会道的“女光棍”,她冲着贺立新:“小伙子,要报警你就报。可要想好了,警察来了可就不光是查钱乜点事,你们的所作所为都要彻底查查,别再打不着貔虎惹腚臊。”

贺立新收起手机,左右为难,报警,他真怕打不着貔虎惹腚臊;不报警,虽然钱不很多,但现在两手空空,怎么回家?说不定中途汽车还要加油怎么办?正在两难之际,一个穿风衣,戴墨镜,身材胖大的中年人朝他走来。贺立新似乎看到了希望:“表叔好!”中年人摘下墨镜打量了一下:“你是……?”

贺立新:“表叔,我是小新子,我爸贺志勇。刚来河大的时候我爸带我拜访过您”中年人叫赵益存,他想起来了,“大侄子——贺立新?你不是河大的研究生吗?”

贺立新:“是呀,表叔记性真好”赵益存:“您认识印明哲教授吗?”

贺立新:“他是我们课题组的导师”赵益存:“我看你刚才的样子,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贺立新:“身上带了点钱丢了,回不了家了。”

赵益存:“我替你问问”他带着贺立新朝黑大个走去,黑大个和那个“女光棍”都恭恭敬敬说:“赵总好!”

赵益存指着贺立新说:“这是我侄子,丢了点钱,帮着问问。”

黑大个臊得满脸通红:“是,我一定好好查查!”

贺立新:“表叔,这店是您开的?”

赵益存:“不是。一个朋友开的,我偶尔过来吃顿饭,喝喝茶。咱们到你房间里坐坐?”

贺立新像遇到了救世主一样,歪着头不知怎么笑好“好的,好的!”

他们走进房间刚坐下,服务员进来问:“赵总,要点啥?”

赵益存指着桌上的凉菜对服务员说:“把这些撤了,再给我们来四个热菜,拿一瓶孔府家来”一会酒菜上来,两个人坐下,赵益存对贺立新说:“想不到咱爷俩在这里碰上了,这是缘分”贺立新赶忙倒上酒,两个人边喝边聊。贺立新:“表叔,印教授是您的朋友?”

赵益存摇摇头:“算不上朋友,只打过一次交道,听说他搞的无溶剂海港码头防锈漆很叫响,你了解这项技术吗?”

贺立新:“这两年我出国刚回来,目前对这项技术不太了解,不过这项技术是我们课题组共同研究的成果,表叔对这项技术感兴趣?”

赵益存听贺立新的口气好像他能拿到这项技术,想进一步吊吊他的胃口:“我调阅过你们和双龙沪港集团的合作协议,这是个委托研究项目。按协议规定除双龙护港集团外不准向第二家转让该项技术,但它没有规定不准你们自己使用这项技术。”

贺立新不假思索地说:“这是不可能的事,我们都是教师,一没资金,二没场地,三没销路,再说我们也不懂生意呀。”

赵益存一听觉得有门,他端起酒:“来,咱爷俩干一个!”

赵益存放下酒杯:“大侄子,只要你能拿到这项技术,你刚才说那些都不是事。如果你愿意挑头干,我出资金,出场地,人咱有的是;至于销路更没问题,不论什么产品,只要我们一参与,如果咱卖不好,别人他就别想卖。”

贺立新一听兴奋得两眼直冒火:“那咱们不是可以大赚一笔吗?”

赵益存边喝边招呼贺立新吃菜:“其实我也没打算大赚,公司里人多,只要能给他们找个发工资的门路就行。”

贺立新对赵益存蛮有把握地说:“回去以后我一定尽快拿到这项技术。”

正说着一位服务员进来把2000美元钞票递给赵益存,并且伏在赵总耳边小声说;“是被一个来住宿的客户顺走的,他听老板要查,吓得把钱留下,但人偷偷地溜走了。”

赵益存把钱递给贺立新。一下午爷俩谈得十分投机,临走的时候赵益存对贺立新说:“我回去了,这里离郯县还很远,你住一宿明天再走吧,我都安排好了,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放心,再没人找你的麻烦。”

贺立新出门送赵总上路,看见司机打开豪华大奔的车门,恭恭敬敬地服侍赵总上车,心里泛起一种“生子当如孙仲谋”的羡慕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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