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在这样的夏夜里到田野里抓萤火虫，自己也觉得很新鲜。曲央央明显是老手，只是一会儿的功夫就抓了一瓶的萤火虫，整个小瓶子里都是星星点点的光华，很美。程月笙问：“我能看看吗？”

曲央央把瓶子递给他，然后叽里咕噜的说了一串程月笙听不懂的话，她笑着解释：“这是我们乡下的儿歌，是关于萤火虫的，我唱慢一点哈。”

于是她清脆的歌声在夜色里响起：“阳化虫（萤火虫）罗罗，下来吃波波（鸡蛋），你吃蛋黄，我吃蛋白，蛋壳摆碟碟。”

这儿歌是用小镇的方言唱的，很奇特，和曲央央平时说话的发音是完全不同的，带着一种神秘，一种程月笙说不上来的温柔和思念。他发自内心地赞美：“真好听。”

“小时候妈妈经常唱给我听。”

曲央央轻声说。程月笙立即就明白她的声音里为什么会有思念了：“妈妈一定是个特别温柔的人。”

曲央央点头：“是啊，她从来没有骂过我也没有打过我，我小时候特调皮，有时候惹了祸她拿我没法子，也只会揉一揉我的头发叹息一声说一句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皮？”

程月笙能感觉到她情绪的波动：“妈妈很好，你也很好。”

曲央央把玩着手里装满了萤火虫的玻璃瓶说：“今天谢谢你，要不是你在，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程月笙认真地说：“那你有想好怎么谢我了吗？”

曲央央非常犯愁，这段时间他对她的照顾和关心她怎么可能感觉不到？只是他好像什么都不缺，她还真不知道要怎么谢他。“吻我。”

程月笙说。曲央央愣了一下，脸红了。程月笙解释了一句：“一个吻，当你的谢礼。”

曲央央犹豫了一下，抬头看他，他就在她的身边，就着月光和萤火虫温柔浅淡的光华，她能清楚地看到他的眉眼，俊朗又温柔。许是回到家乡曲央央比平时放松，又或者是此时的月光太温柔，风太温柔，萤火虫在他们的四周飞，以至于四周太过浪漫，她只犹豫了一下，就凑过去吻上了他的唇。清浅淡雅的味道漫进程月笙的唇间，混和着四周草木的清新香气，就成了惑人心智的美妙味道。曲央央想结束这个吻时，他把她抱进怀里，加深了这个吻。夏夜的清香，飞舞的萤火虫，温柔的风，温暖的月，在这一刻都成了浪漫的背景。过了良久，程月笙才放开她，她的脸已经烫得不像样，她不用照镜子也知道她的唇此时肯定肿了。她抱着玻璃瓶，飞快的往回跑。程月笙也站了起来，她跑到一半突然停下来说：“月笙，忘记告诉你一件事，乡下的田梗上很可能有蛇！”

程月笙下意识的四周看了一眼，然后就听到了她银铃般的笑声，他顿时知道她是在吓他，他失笑。晚上睡觉的时候，曲央央抱着外婆的脖子说：“妈妈，我今晚要陪你睡！”

外婆把她的爪子抓下来说：“去去去，都结婚了还这样缠着妈妈，去陪女婿睡去！”

曲央央瞬间石化，外婆坏坏一笑，对她眨眼睛：“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两人的感情有多好，晚上我看到你亲他了。”

曲央央的脸瞬间胀得通红，我去，这还被外婆看到了！当时你不是在洗碗吗？还有，做为家长不是要保护好自己的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