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哥也是个奇才，他问警察：“是不是我把所有一切都供了，我就能戴罪立功？”

警察回答：“当然。”

于是周哥又把当年林家发家史给搬了出来，林家所谓的发家史，其实是拐卖人口史，在林父年青的时候，没少做伤天害理的事情，正是因为如此，所以现在只要遇到他们能欺负的人，最先想到的就是把人先奸后卖，扔到穷山沟沟里去。当班的警察一听这事，立即就觉得事情大了，之前虽然有曲央央提供的视频，但是他们最初的时候可没有想那么多，都觉得周哥的那些话只是恐吓罢了，没想到他们真的做下了这种事情！于是他们立即把这事报告给了上级领导，领导一听这事，立即就成立了专案小组，彻查这件事情。林父林母在知道周哥把一切都招了的时候，两人都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完了，他们完了！这件事情的结果比他们想像中的还要可怕。周哥招完后看见警察们的脸色都很难看，他咽了咽口水说：“大哥，这事我全招了，都不是我做的，可以放了我了吗？”

警察鄙视地看了他一眼：“就你这样子还想出去？简直不要白日做梦。”

周哥急了：“那些事情都不是我做的，我不过是听人办事！”

“那你也是从犯。”

警察冷着声说：“不过你检举有功，到时侯我们会为你申请减刑。”

周哥吓得只差没一下跪倒在地，他到此时总算是清醒了几分，又问警察：“你们怎么突然想到今天突击检查？”

警察笑了：“什么叫突击检查？今天是有人报了案，报案的人你肯定也能猜到是谁了，你说你们得多不长眼，才去招惹那么一个大人物。”

“他是大人物？”

周哥吓到了。警察觉得自己也说得有些多了，扫了他一眼懒得理他。出了问讯室，几个警察聚在一起说了几句闲话：“这可是桩大案子，我可听说了，今天可是局长亲自带的队。”

“行了，谁不知道这事，这林家平时猖狂的要死，见到谁都是一副我最牛逼的德性，以前是没能拿到他们犯事的证据，今天他们是插翅难飞。”

“我听说这一次是一个大人物亲自报的案，那个大人案到底是谁？”

“你管他是谁，反正林家人丧尽天良，又作得一手好死，这种人根本就是活该。”

“别闲聊了，都做事吧，这桩案子太大，今天晚上估计得通宵，明天的假期也泡汤了。”

“兄弟，干我们这一行的哪有什么假期，你简直是异想天开。”

警察们自嘲的笑了笑，然后快迅的各就各位，开始忙着整理资料，分析案情。公安局局长收到林家案情的详细报告时，给市长苏毅打了电话报备，苏毅非常恼火：“林家这么大胆，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绝不能姑息！只怕他们还有同伙，你们必须把他们的同伙一并揪出来！”

市长一发怒，公安局局长立即就把这件事情安排了下去。他知道，林家彻底完了。十一点四十分的时候，程月笙终于带着曲央央来到了寒山寺。寒山寺因为那句“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而名扬古今，事实上，如今的寒山寺并没有曲央央想像的那么大。现在是晚上，寺里的大门紧闭，并不接待游客，且寺前的路上已经停满了各种各样的车辆，早就堵成了一堆。今晚天气很冷，但是也挡不住那些前来听钟的男男女女。曲央央和程月笙坐在车里，看着外面那些因为钟声快要敲响而显得有些激动的情侣们。曲央央扭头看着程月笙，他静静地坐在那里就像一副画一样宁静，但是她却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像程月笙这样的人，怎么会开那么久的车带她过来听钟？但是现在他就坐在那里，寒山寺也在面前。她有一种做梦的感觉，于是她掐了自己一把，掐得重了些，她轻“嘶”了一声。程月笙皱眉：“怎么好好的又掐自己？”

曲央央轻咳一声说：“我觉得现在的场景有些不现实。”

“哪里不现实？”

程月笙问。“哪都不现实。”

曲央央轻笑了一声。程月笙拉过她的手说：“其实我也觉得有些不现实，但是你现在确实在我的面前。”

其实他自己也觉得拉着她听钟这件事情有些奇怪，这种事情他以前是绝对不屑于去做的，现在却觉得非常的理所当然。曲央央看着他，缓缓伸出手去摸他的脸，快要摸到的时候又觉得她这个动作好像有些不对，于是她又打算把手缩回去，程月笙一把抓住了她往回缩的手，拉过来轻轻贴在他的脸上。她的指尖温柔，指腹因长年握笔略有些茧，却让他觉得很舒服，他轻轻喊她的名字：“央央。”

曲央央点头，他又喊了一声：“央央。”

曲央央看向他的眼睛，他的眼里似有什么浓到化不开的东西，让她有些无措想要避开，却又不自觉地受到吸引不愿意避开。程月笙看到她有些呆呆的样子，心里又是甜蜜又是无奈，他的女孩一直在遇到感情的时候，总是这副傻傻的样子，非常可爱，却又让他不知所措。程月笙轻轻侧过身子，将她往怀里带了一把，她就这么撞进了他的怀里，然后他的唇便覆上了她的。正在此时，寒山寺里的钟声响了起来。曲央央原本有些发蒙的脑子顿时就清醒了过来，她从他的怀里坐直了身体，脸烫得怕人。她不自在的往外看去，却看到马路边多情侣拥吻在一起，她原本就滚烫的脸顿时就更红了。程月笙看了看她，轻笑了一声，没有再去亲她，最近两人感情的进展已经让他很开心了，就这么和她听着新年的钟声，等待着新年的降临，就足够了。寒山寺门前的沥青在路灯下泛着清冷的光华，天空下起了毛毛雨，整个城市多了几分缠绵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