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圆圆狠狠地跺了一下脚，但是却拿许奕晨一点办法都没有，毕竟现在的曲氏已经没落了，以后还得靠天一集团吃饭，她已经得罪不起许奕晨了。她磨了磨牙，因为不敢生许奕晨的气，她自然就把所有的一切都怪到曲央央的身上。她今天之所以把这些事情告诉许奕晨，不过是想借许奕晨的手去确定这件事情。她深吸了一口气，恨恨地说：“总有一天，我会把所有的人都踩在脚底下！”

许奕晨走后，她又回到了车间，见曲陌江还拿着那个集成电路发呆，她皱了一下眉，问他：“爸，怎么呢？东西有问题吗？”

曲陌江伸手把鼻梁上的眼镜摘了下来，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也不算是什么大的问题，只是如果我们要生产出和凯航一模一样的东西的话，就需要用到一些特定的材料，而那些材料又实在是特别，价钱昂贵。”

“可以找相似的东西代替吗？”

曲圆圆问。曲陌江点头：“有是有替代的东西，就是品质会差很多，最多用个半年就会出问题。”

“这事许奕晨知道吗？”

曲圆圆看着他说。“他知道。”

曲陌江回答：“但是你也知道他就是个花花公子，哪里懂生产的的东西，他一听可以替代，虽然会有些问题，但是却并不会太明显，他就同意用那种替代的材料了。”

曲圆圆冷笑一声说：“他既然都知道了，那就按他的意思来做好了，你就不用再操心了。”

“怎么可能不操心？”

曲陌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我是做工厂的，之前我们的订单一直萎缩，其实跟品质就有很大的关系，现在如果品质上还有问题的话，这风险实在是太大。”

曲圆圆看到曲陌江有些忧心的脸，笑着说：“爸，你的胆子也太小了吧？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再说了，就算这次出事，上面也还有许奕晨顶着，你怕什么？”

以前的曲陌江胆子很大，做出一批产品后就算是有品质问题，他也不会太放在心上，收到钱之后也不会管客户的死活，如此一来，他做生意的路也就越来越窄。以前曲陌江没想这些，这一次因为曲氏出了变故，他想的反而比以前更多了些，所以才有这样的担忧。曲陌江也说：“是啊，现在年纪大了，胆子没以前大了，不过你说的也对，出事了还有许奕晨顶着，我又有什么好怕的？”

曲圆圆轻笑了一声：“不过这事我们也需要做两手准备，要不然到时侯真出了什么事情我们就太被动了，所以这件事情最稳妥的办法就是证明曲氏不过是帮天一集团代工，图纸什么的都是由许奕晨提供的，出了货之后我们拿到钱了也就不用再怕天一集团。”

“对啊！”

曲陌江有些激动地说：“我怎么没有想到？圆圆，你真是太聪明了！”

曲圆圆笑了笑，没接话。这样的日子她已经受够了，她也非常讨厌许奕晨今天对她说话的语气，所以她想用许奕晨去试一下凯航的反应，然后再把自己摘出来。这个办法，她越想越觉得完美。到晚上的时候，许奕晨就收到了关于曲央央和她的导师程月笙的消息，他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是非常不愉痛快的，送消息的人顺便还收集了一张程月笙的照片。那是他站在讲台上上课的照片，被上课的学生偷拍下来的。许奕晨一看到那张照片顿时就火冒三丈，因为那张照片里的人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他这一生最引以为耻的就是上次在帝都的时候被程月笙整的要死要活的事情。他咬了咬牙：“我还以为有什么来头，原来是个教书匠！”

他之前在程月笙的手里吃了亏之后，就一直想找程月笙算帐，只是他的运气不算好，一直没有找到任何关于程月笙的消息，没想到居然因为这件事情而知道了。许奕晨把照片撕得粉碎，一字一句地说：“程月笙，不把你弄死我就不姓许！”

许奕晨撕完照片还不解气，再狠狠地在照片上踩了几脚。负责收集信息的人看到他这副面目狰狞的样子吓得哆嗦了一下，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程月笙回家后发现曲央央和平时比起来要蔫得多，他以为是她大姨妈来了，所以也没太放在心上，毕竟女孩子嘛，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是不正常的。于是他为她煮了红糖水递过去，她看到红糖水没有反应过来，傻乎乎的问他：“这是什么？”

“红糖水。”

程月笙回答。曲央央抬头看他，他觉得两人虽然结婚了，但是仔细算起来并没有发生过实质夫妻关系，她有她的隐私，所以他也不好把话说得太白，只说：“天冷得很，喝点红糖水暖暖。”

曲央央的大姨妈也的确在身上，她蔫蔫地答应了一声，然后抱着红糖水非常豪气地打算仰着脖子就喝下去。她这动作把程月笙吓了一大跳，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她重重地把碗放下，嘴里的红糖水喷了一桌子，伸长舌头怪叫：“烫烫烫！”

程月笙觉得对她他也是服气的，不问缘由拿起碗就喝，他长叹了一口气，为她倒了一杯温水：“下次不要再这么冒失了。”

曲央央的心里也是委屈的，她大着舌头说：“我以为不烫了。”

程月笙伸手轻按了一下眉心：“曲央央同学，这世上很多事情都不会是你以为的那样。”

曲央央无言以对，她被这么烫了一下自己也觉得悲摧啊！程月笙的眼睛眨了眨，眼里的笑意浓了些：“要不要我帮你降降温？”

曲央央捣头如蒜，她这会舌头被烫得木木的，她对他在各种技术的层面上都是无条件信任的，又或者说，在她的心里，其实一直都觉得他是个万能型的超级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