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月笙面无表情地说：“公司有内鬼，越好的设计方案就越容易丢，所以你们不需要知道是谁设计的，只需要告诉我，你们能做出哪些应对措施。”

各部门经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都不敢说话。公关部经理只得硬着头皮说：“如果程总一定要将那款和可能和别人重复的产品上市的话，可能我们会面临很多的问题，有客户的指责，还有我们的信誉，以及公司后续的发展。”

程月笙明显失去了耐心，扭头对叶开说：“你来布置任务。”

他这句话一说完，所有的经理顿时就都明白了，今天的这个会不是要听他们对这件事情的处理意见，而是布置任务的。意思是不管他们是什么样的意见，这件事情都得需要按程月笙的意思往下执行。自凯航成立以来，程月笙就曾执意让他们去执行一些他们看起来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甚至还有一些他们根本就看不懂的决策，但是最后的结果却又总是出乎意料的好。所以在他们的心里，就算是不认同这件事情的处理方式，心里却也没有质疑，而是听从他的安排去处理相应的事情。曲央央听到程月笙的话，再看到那些经理们脸上的表情，她顿时就平衡了，果然，他不止在她的面前霸道，他在所有人的面前都是霸道的！这样比比，他在她面前说话的语气似乎还要温和那么一点点。叶开淡声说：“公关部负责对外宣称我们产品的质量，适当的时候在各大电台打出广告，销售部那边先提前跟客户说一下情况，会全力保证他们的产品品质……”一连串的事情布置完之后，曲央央的眼睛瞪得大了点，她不是太懂商场上的那些事情，但是她却能明白他做出这些布置后会引起的一连串效应。公关部经理问：“如果对方的产品和我们的产口类似的话，我们去打广告，岂不是也变相的为他们打广告？如此一来，岂不是会让对方受益，产品的销量狂涨？”

“就是要让他们的销量狂涨。”

程月笙的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他们的销量越好，对我们就越有利。”

他这话除了曲央央和叶开之外，没有一人能听得懂，一个个都愣在了那里。程月笙收起手里的文件，冷冷地说：“今天的会议到此结束，曲央央，你跟我来一趟。”

所有的目光全部集中在她的身上，她没出息地哆嗦了一下，天啦，他为毛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喊她去他的办公室，这这这这这……她见程月笙扭过头来看她，眸光幽冷的带着不容她拒绝的光华，她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一声：“好！”

叶开朝她笑了笑，然后给了她一记白眼，用嘴型说了两个字：“活该！”

不用看，曲央央也知道她是整个会议室里所有人目光的焦点，她只觉得有些头皮发麻，她现在连瞪叶开的胆子都没有。不是她怕叶开，而是她怕会议室里其他各位经理乱想。她发自内心觉得这样下去不是件事。她默默地看了一眼前面程月笙挺拔清冷的背影，她没出息的咽了咽口水，以为自己长进了，以为自己不再怕他了……然而，这一切只是以为而已。曲央央怀着无比复杂纠结的心情跟着程月笙上了三十三楼，由于是她是三十三楼的常客，那些秘书们都认识她了，看着她和程月笙上来时，都会打声招呼：“程总好，曲小姐好！”

曲央央总觉得他们打招呼时那带笑的眼睛里另有深意，就好像是在看……老板娘……她甩了一下脑袋，告诉自己不要瞎想。曲央央跟着程月笙进到他的办公室之后，没注意他的脚步已经停了下来，她还继续往前走，整个人直接撞进他的怀里。他胸前的肌肉结实无比，把她的鼻子都撞疼了。她摸着鼻子差点没痛出眼泪，他却淡淡地说：“大白天的就不要投怀送抱了，真想要投怀送抱的话，晚上再说。”

曲央央吸了吸鼻子，没说话。程月笙看了她一眼，递给她一张纸巾，她没看他，接地纸巾把鼻涕眼泪什么的都擦了擦。反正她最挫的一面他都看过，她也根本就不需要在他的面前注意形象，擦鼻涕的动作那叫一个豪放。程月笙知道她是故意的，嘴角抽了抽，也没说话，直接就坐到办公桌前，居然开启了工作模式。曲央央站了一会等他说话，结果倒好，他先工作起来了，直接就把她给晾在一边。他的办公室她最近来的次数不算好，算起来也是熟悉的，但是他这么不说话，她站在那里也相当的不自在，她四周看了一圈，再看了看他，然后鼓起勇气问了一句：“程总，找我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

程月笙不答反问。曲央央觉得两人这样的对话实在是没什么营养，不管她是否愿意承认，在他的面前，她永远都是弱势的那一个。于是她轻咳一声说：“如果你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回办公室了，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她说完就准备开溜，程月笙的声音传来：“像你这样的美人，就算是没事摆在办公室里看一眼都是赏心悦目的。”

这话是刚才公关部经理嘲弄曲央央的时候说的，拐着腰骂她是花瓶。曲央央撇了撇嘴，程月笙又说了句：“平时在我面前牙尖嘴利的，怎么到了别人的面前就怂了？”

曲央央不是太能明白他说这番话的意思，不太清楚他这是要表达他对她的不满，还是在暗讽她的蠢钝。她深吸了一口气说：“我其实一直都挺怂的。”

程月笙看了她一眼，轻叹了一口气，对她招了招手，她咬了咬唇朝他走近了些，却走到距他三步远的时候就无论如何也不肯走了。在她的心里，和人隔着三步是安全距离。但是这样的安全距离如果遇到了程叫兽那就是完全不够的，他只伸手一拉就把她拉到了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