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太子喜欢她，两位嬷嬷之死不管能不能查出真相，姜家都不会承担太严重的罪名。

如果皇上执意要治罪，那就把一切罪名都推到晏璃身上。

姜静月阴冷地想着，她不杀晏璃，但是泼一点脏水给她还是能做到的。

就算皇上不信，或者晏璃有证据证明自己无辜，他们也可以推脱。

就当此事是有歹人故意在姜家投放毒蛇。

总之这一切跟他们毫无关系。

只要没有证据，谁都不能说两位嬷嬷是死在她的手里——证据已经被她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姜静月无所畏惧。

这一夜姜家注定不平静。

罗氏心疼女儿受了惊吓，以及这段之间没有休息好，早早让她去睡下，其他事情自有太傅和儿子孙子一起处理。

这一夜，姜静月终于能睡一个安稳的好觉，不再担心刚睡着就被藤条打醒。

梦中她好像看见了晏璃被毒蛇咬死的画面，因为太过兴奋，她连哭泣都忘了。

画面一转，她又梦见晏璃被九王爷抛弃，被皇帝厌恶，京中所有世家贵女都远离她。

那些曾经被她得罪过的女子派人欺辱她，报复她，派人把她打得遍体鳞伤。

晏璃最终落了一个所有人唾弃的下场，没过多久就曝尸荒野，尸体都被野狗拖走分食了。

姜静月在睡梦中笑出了声，仿佛这些日子所受的磨难结束，阴霾尽数离去。

往后只剩一片光明。

此时的琉璃院里，气氛微凝。

晏璃抬脚跨进屋子，侍女早已泡好热茶候着，见晏璃回来，第一时间倒了茶奉上：“夜里凉，公主喝杯茶暖暖身体。”

晏璃没说什么，安静地接过茶。

清莲命人打了盆热水过来，稍后给公主泡脚。

“公主。”

安嬷嬷走到晏璃身后站着，神色凝重，“姜家好歹也是世家，家中护卫不少，白天夜里都有人巡逻，怎么会出现毒蛇？”

晏璃站在窗前，眉眼间萦绕着一层清冷之色：“还记得我丢失的那件里衣吗？”

安嬷嬷点头。

只是毒蛇跟里衣有什么关系？

“毒蛇是有人送给姜静月的利器，可以杀人于无形。”

晏璃语气淡漠，“蛇嗅觉灵敏，若有专人饲养，控制它们的行为也是轻而易举。”

从气味上着手就行。

安嬷嬷惊道：“是谁如此歹毒？”

京中竟有人饲养毒蛇？这可是大罪！

“她原本应该是想对付我的。”

晏璃眸心微细，嗓音凉薄，“我那件丢失的里衣就是被她拿了去，目的是让毒蛇熟悉衣服上的气味，然后顺着气味悄无声息地潜入琉璃院。我还在等着看她什么时候动手，没想到……”

晏璃此时是有些后悔的。

她原本以为姜静月只是在迟疑，没有下定决心，不敢轻易动手。

没想到最终竟是严嬷嬷和厉嬷嬷双双丢了命。

“真是可怕。”

安嬷嬷心头微冷，喃喃自语，“我一直以为这些世家女子只是善于伪装，有点心计，没想到她们竟能如此恶毒。”